皇兄说他心悦我: 20-30

您现在阅读的是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皇兄说他心悦我》 20-30(第22/23页)


    望你早登极乐,云棠默念着,又在心里说道,那封情信我没有给别人看。

    这对崔昭然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但好像应该对她说这么一句,这是她曾经的少女心意,无论是否所托非人,这份情意本身应该被尊重、爱护。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一个冷冰冰的牌位,崔昭然会有遗憾吗?

    如果此刻她也死了,她会有遗憾吗?会有舍不得的人吗?

    “公主,这边请。”崔夫人出声,欲带着人往后堂去。

    云棠被打算了神思,瞧着眼前憔悴的崔夫人,安慰道:“崔夫人辛苦,要操持这么大的仪式,想必崔姑娘知道了,也会欣慰自己有个好母亲。”

    崔夫人红了眼眶,若是昭然知道,想必会怪她,怪她为什么不为自己伸冤,为什么要让她枉死,为什么没有护好她。

    抬袖擦了擦眼泪,低声道:“公主谬赞,这不值得什么,只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

    她从前也是如此认为,认为母亲天生就应该爱自己的孩子,这份爱是没有条件的,是发于天然、本心的。

    “不是的,”云棠拿出丝帕递给崔夫人,“沉痛之中还能如此用心,您比很多母亲要更爱自己的孩子。”

    云棠说者无心,听在崔夫人耳朵里,却分外刺心。

    她忍不住低低地哭出了声,若昭然的魂魄还在府中,定要责怪自己,为何不还一个公道。

    云棠拍着崔夫人的肩背,一路温声安抚,见其伤心,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偌大的院落,风起萧萧,枝头枯叶随风飘扬,打着旋儿地落到一玄色宽阔肩膀之上。

    太子瞧着不远处走来的三人,目光落在中间不时拭泪的姑娘身上,眉间轻蹙,怎么哭了?

    “阿棠。”

    太子抬步走去,行至她跟前停下,袖中的手指蜷了蜷,想要触摸却又迟疑,遂转头以责问的眼神看向陆思明。

    陆思明亦是情绪低落,摇头表示不干己事。

    “听闻崔府的秋日海棠已开,甚是灵动雅致,你带着阿棠去瞧罢。”太子吩咐道。

    待陆思明带着云棠离开,太子回身落座堂中,道。

    “夫人,崔氏女意外横死,她虽未入侯门,却也伤了皇家体面,孤奉上命彻查此案,其中若有何隐情尽可道来。”

    崔夫人双手紧握成拳,贴在腿边,嘴唇几经嚅嗫,到底没有说出口。

    她和崔钟林夫妻一体,荣辱与共,若崔钟林倒了,自己和自己身后的母族焉有立足之地。

    太子静等其片刻,见其无话可说,抬了抬手。

    张厉提着一老嬷嬷,进到堂中,“禀殿下,昨夜事发后,臣带人守在崔府四周,发现此嬷嬷竟意欲爬狗洞逃跑,捉拿审问之下,她道出当日望星楼之事,他们如何设计,如何下药,受何人指使,一应清清楚楚,此为她画押的证词。”

    说着呈上一道带血的供状,太子没看,挥手让他呈给崔夫人。

    崔夫人捧着那份轻飘飘的供状,越看越心惊,看到结尾处更是泪满衣襟,当堂痛哭不止。

    心内痛楚之余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此刻就提刀去砍了崔钟林!

    膝下就一个女儿,还要如此设计利用。

    他是等着那姓贺的儿子返京给他颐养天年吗?!

    太子端坐上首,墨色广袖垂落于雕纹扶手上,抬手端起羊脂玉茶盏,垂眸淡然饮茶,恍若未闻其悲恸哭声。

    只是看到那方崔夫人拭泪的丝帕时,眼神略微跳了跳。

    待哭声渐悄,他放下茶盏,道:“崔夫人,孤今日坦言告之,令爱的死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真凶,即便能查出来,也只是推出来顶罪的。”

    “但始作俑者,其罪当诛,夫人可愿意为令爱博取些许公道,以慰她在天之灵。”

    崔夫人听着这话,太子似愿意为她主持公道?

    立即伏地磕头,语带哽咽,“小女无辜枉死,若有妾身能做之事,还请殿下指点!”

    太子直言来意:“崔钟林任户部尚书以来,鱼肉江南,贪污受贿,更有强占民女、纵奴行凶等罪状,如今证人、证言均有,只需借夫人一张口当廷状告。”

    崔夫人愣怔在原地,心中忧惧,跪伏在地的孱弱身子都在打颤。

    太子所言之事,不仅关系到她一个人,更是整个崔氏和母族。

    稍有纰漏,顷刻间便是全族覆灭,尸骨无存!

    虽想为女儿讨公道,虽恨极了崔钟林,可她一介妇人,如何敢行此举。

    太子观其神色,心中了然,他并未再行劝导,只道了一句:“夫人节哀。”

    行至其身侧时,却停下了脚步。

    崔夫人跪伏着,肩背都在颤抖,眼尾看到那双盘龙暗纹的皂靴停在身侧,心中惊惧。

    是要再劝说?还是要训斥?

    太子垂眸看着她手里的那方丝帕,道:“夫人,丝帕乃公主之物,请归还。”

    崔夫人讷讷地双手将丝帕奉上。

    侍从将那嬷嬷提走,张厉跟着太子一路走,“殿下,崔夫人会答应吗?”

    “人均畏死,且她多年身居后宅,以夫为天,不见得有这个胆子。”

    张厉为此案搏力多年,他出身江南,更有张氏的情分在,更想要促成此事,一举扳倒崔钟林这颗毒瘤。

    听殿下如此讲,不免焦急起来,“那要怎么办?”

    太子道:“我们外人劝不动,他们自己家人劝地动。”

    张厉不明白,待要再问,却见太子似看到了什么,他顺着殿下的视线望去。

    视野远处,一身着月白色襦裙,肘间飘着敷金轻纱披帛的女子,亭亭立在一株白粉海棠树下。

    她踮脚仰面,似要去嗅那花香。

    微风过处,满树海棠轻颤如蝶翅,几片花瓣飘落在她额上、发上,她抬手去拂额间花瓣,唇角微微扬起。

    太子望着这幕,一扫眼底沉沉的雾霭,眉清目和,疏朗自在。

    那轻柔花瓣好似随风飞到了他身边,贴着他的心,漾出极淡却隽永的清甜芳香。

    “阿棠。”

    这名字自他口出,在风中起起伏伏,落入云棠的耳中。

    她转头望去,唇边笑意渐渐收敛,垂着眉眼,静退到小侯爷身后。

    太子行近间,将其举动尽收眼底,心中不悦,面上却依旧如沐春风,皎皎如云间明月。

    小侯爷心中有牵挂,也不愿掺和到两人之间,抬袖拱手道:“太子爷,我去更衣。”

    云棠闻声,一双杏眼睁圆了,死死瞪着他。

    道义呢?!

    眼见小侯爷无视她的愤怒和求助,她立刻道:“我我也要去更衣。”

    太子负手而立,笑看她这般情状,在其擦肩而过之际,伸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躲什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女巫文学,nw8.cc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