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说他心悦我: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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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俯身将云棠扶起,将人拢在大氅之下,轻声安慰:“别哭。”

    脚边的小侯爷见此情状,嚎地更大声了,“殿下!我冤枉啊!”

    “是她!是她在骗你!殿下不要轻信这毒妇啊!”

    太子懒得看他演,将他手中的衣摆抽了回来,看了眼陆思重,警告意味十足。

    陆思重被这一眼瞧得低下头去,遍体生寒。

    太子拢着人上了自己的马车,往京城方向行去。

    兵马司的将士紧随其后,一阵尘土飞扬,骏马嘶鸣声不绝于耳。

    陆思重瞧着瘫坐在地上的弟弟,方才还哭得脸红脖子粗,见太子走了,立刻收了眼泪。

    他也没有要扶人的意思,黑色的皂角靴踢了踢人。

    “你们俩都挺能哭啊,互相指责这一手,倒叫太子一时三刻不能拿你怎么办了。”

    小侯爷深深叹了一口气,撑着地爬了起来。

    “我俩从小就这样,犯了错被太子抓住,一向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太子爷也习惯了,他也没闲工夫细细跟我们掰扯,很多时候也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陆思重冷哼一声,“阿弟,这次可没这么好糊弄了。”

    小侯爷瞧着他哥的神色,隆冬的清晨好似更冷了些,手背上的伤也越发痛起来。

    往前望着那已经跑成一个黑点的马车,心中不解,这云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马车中燃着两只暖炉,铺着厚厚的长戎毛毯,温暖而舒适。

    云棠伏在殿下怀中,白皙脸颊贴着他的脖颈,素净的手贴着他的胸膛,仍在小声啜泣。

    太子轻轻环着她的腰,软声安慰。

    “是陆思明的错,”太子抬手,以温热的指腹擦去她柔软面颊上的眼泪,睁眼说瞎话,“是他对你,图谋不轨。”

    “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殿下信我吗?”

    云棠于他怀中仰面,清丽的眼眸欲语还休。

    太子几乎要被这样柔软、脆弱的面容所俘获,从前云棠从不曾如此。

    她甚少哭,即便是哭,也是一脸的倔强,不肯流露半分痛楚。

    这人闹得所有人,人仰马翻,自己却一无所知,等她傍晚醒来,想必还有一场官司在等着他。

    “殿下不信我吗?”

    焦急之下,纤细的手指抓着他的衣襟,骨节隐隐露白。

    太子将人搂坐于膝上,安抚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你说什么,我都会信。”

    云棠却愈发不安,仅仅这样一句话,完全无法抚慰她惊慌的心。

    她需要更多的肯定,被爱的、被信任的肯定。

    于是白嫩的双手搂上他的脖颈,闭着眼,主动吻上他的薄唇,沿着唇瓣的轮廓,细细舔舐,轻轻喘息。

    太子喉间一滚,温香软玉在怀,垂眸看去,清丽面容上泪痕未消,却吻得执拗又认真。

    他抬手扶着她柔韧的脖颈,任由她施为。

    宽大有力的手掌沿着肩背而下,撩开厚重的衣袍,缓缓掐着不盈一握的纤腰。

    掌心的热度和力度透过单薄的中衣,一点点渗了进去,热热地熨帖着她那惊慌不定的身体。

    于山间疾驰的马车,在温暖的车架里,两人交颈缠绵,欲色汹涌,不时漏出一两声难以承受般的呜咽之声。

    马车一路自西华门入,往皇城飞驰而去,待入了东宫,太子独自去了书房。

    盛成正跪在殿中,等着殿下回来。

    书案上是一纸张氏遗孀的证言。

    太子一路走一路解下大氅扔了出去,大步落座,拿起那张密函细细看去。

    其上密密麻麻地写了当年尚是贫寒幼子的国师,于一大雪夜昏迷于张氏夫妇家门口,两人成婚多年,因张沉之故,一直无子。

    夫妇俩见国师年幼,颇为可怜,便带进家中。

    三人一道生活数年,直到他过了十五之年,留下一封书信后悄然离开。

    两人视其如亲子一般,心中虽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谁料十余年后,他们竟会在皇宫中重逢,而那时,贫寒幼子已是被陛下奉为上宾的国师。

    张沉此人醉心医道,于人情世故、人心幽暗上一窍不通,故而重逢后,对其仍旧是拳拳爱子之情。

    更是受其所托,为贵妃安胎,一道钻研再生丹解法。

    那时,张沉时常夜宿大相国寺,张李氏便日日做了膳食送到大相国寺,也是那时她才知道,原来他能当上国师,是昔年受贵妃举荐。

    而日常相处中,国师竟对张李氏生出不轨之心,多次强行行不轨之事。

    她心中畏惧,却不敢对夫君言语。

    贵妃怀孕时,张沉便心中有疑问,待其生产后,知晓这并非龙种,心中畏惧请辞回乡。

    亦是国师命人一路追杀,夫妇俩一路逃命,最终张沉不幸殒命。

    当时张李氏身怀有孕,国师为保子嗣,只好放人一马。

    此间竟然有这般诸多往事,太子冷哼一声,放下密函。

    如此看来,贵妃与国师确为同党,故而贵妃出事后,国师立即云游,如今突然回京,想来是受贵妃指使。

    这世上,若有一人最想云棠恢复记忆,非贵妃莫属。

    他心中有了决断,既然如此,那本无名医策定然无误,唤水研制出的药方亦可让云棠饮下。

    太子撩起眼皮,看向殿中跪着的盛成,“贵妃与淮王如今行至何处。”

    盛成躬身伏地,“回殿下,已过了汉水,行至柴山一带。”

    他略略沉吟,道:“听闻柴山风景秀丽,让两位贵人在此歇歇脚吧。”

    “是,”盛成心中一喜,殿下还愿意给他指派差事,看来还未到绝境,“属下定不辱命!”

    第55章 玫瑰杏脯

    日落西山,橘红烟霞浸染东宫,伏波堂院中的红梅、绿竹、秋千随风微微浮动,檐角的铜铃反射这金光,摇曳间碎钻般的光影散落阶上。

    往来宫人躬腰垂手,脚步无声,尤其是经过那紧闭的朱红色寝殿大门时,更是屏息敛气,生怕一个呼吸声重了,惊扰了里头的贵人。

    寝殿中,侍女捧着盥洗的布巾、金盆、丝绸中衣等一应物件儿,随侍在落地罩外。

    众人都只是静静地垂首看着自己站着的那一块金砖,寂静无声,好似没有活人气息。

    直到寝榻间传来一点衾被翻动的声响,唤水肩膀稍动,她手上捧着的不是盥洗之物,而是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殿下自宫外回来后,就吩咐她熬上一副汤药,待太子妃午睡醒来,就伺候她服下。

    彼时殿下面色含霜,眸中冷厉之色令人不敢直视,但药不能乱吃,她只能顶着掉脑袋的危险,抖着胆子问道。

    “请殿下明示,奴婢的两张药方,该取哪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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