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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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玉吐了吐舌头,连忙改了口:“逗你玩的呢,公子顷知分寸,又害臊,很客套地唤我为阿玉。”

    看似乖巧温顺,实则满是不驯的神色被容濯尽收眼底。

    他忽然想,妹妹能在他面前既放纵却也很听话,或许是因为她还不知他已非赵国二公子。倘若知道,她是否会像才回赵国那样疏远他,他这个兄长说的话,她是否将毫不在意?

    他沉默地晃着杯中茶水。

    灼玉逗过兄长,忙问起正事:“我听被抓进来的妇人说三皇子诬告皇后的事已澄清了?”

    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

    容濯无言地点头。

    他一点头,灼玉便重重吁出心口的淤积的最后一点浊气,欣然地揪住容濯的袖摆摇晃,雀跃道:“我就知道阿兄是我的亲阿兄!”

    妹妹误解了,容濯张口要解释,然而喉间的滞涩让他说不出话。

    恢复身份数日,他都不曾有太多感觉,只觉得终于了却一桩隐患,除去了伤害过他至亲的人。

    如今面对灼玉这一声“亲阿兄”,缺席的感受姗姗来迟,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如抽丝般从他的心脏中拔出。

    他所执着的东西正在离去,只留一个巨大的树坑。

    坑洞很大,空旷无比。

    容濯仰面闭上眼。

    再次睁眼,他看到妹妹的脸在眼前放大,双眸盯着他,眼中有依赖,有紧张,皆是给他这“亲阿兄”的。

    他被分成两个他。

    现实里的他说,她是他妹妹。梦里的他说,她很像他的妻子。

    现实暂败梦境,容濯双手捧住妹妹脸颊,额头贴着她额头,闭上了眼,逐字逐句地告诉她:

    “阿蓁,我还是你的阿兄。”

    他举动暧昧,比她曾偶然看到太子嵇和素樱亲昵还暧昧。

    可灼玉却是不忍推开。

    怀着对他的依赖,她忍着与兄长亲近的不自在,乖巧重复他的话:“嗯,你永远是我阿兄。”

    好哄歹哄,哄了好一会,阿兄仍与她额头相贴,始终舍不得分开。

    即便是亲兄妹,即便她再没心没肺,这样也过了。灼玉倏地推开他,好似想起了要紧事。

    “我跟公子顷走丢了那么久,赵国跟吴国得乱成一锅粥了吧?还有容玥,当时我们走丢了,她似乎被其他护卫救走了,没事了吧?”

    赵国,吴国。

    容玥,君母,容铎……甚至外面的兵士。所有人都已知道真相。

    唯独她不曾。

    但她也迟早会知道。

    容濯才平静的眸中又凝起晦暗的波澜,道:“那日你们被劫匪冲散后,阿玥在护卫护送下艰难逃脱,已与长兄会和,君母他们亦无事。”

    他截断灼玉喋喋不休的话:“阿蓁,你已担惊受怕数日,理当休憩片刻。乖,别再说了。”

    并非嫌她聒噪,只是怕她再多问,他就会多答。

    马车抵达一处宅院,容濯抱着灼玉下了马车,守在此处的护卫见终于回来,忙上前:“殿——”

    容濯蓦地抬手打断了他。

    他抱着灼玉入了房中,侍婢已备好沐浴的水,灼玉一口气泡了半个时辰,洗去一身尘泥和疲倦才反应过来——贼窝十余日,她脸都不曾得洗,方才她岂不是披头散发,顶着张花猫脸跟阿兄说话,车上还那么亮……

    他还跟他额头贴着额头。

    “啊,面子又丢光了……”灼玉颓然捂脸,想寻地洞藏起来-

    洗沐过后,穿好衣裙,灼玉趿着木屐从浴池出来。

    容濯竟还坐在她的房中。

    他并未转头看她,耳朵上却好像长了眼睛,知道她只穿了一身寝衣,识分寸地没抬眸多看,只扔过来一块宽幅干巾帕:“披上。”

    灼玉忙接过毯子将自己裹起来,侍婢拿着帕子上前欲为她绞干头发,容濯起身从侍婢手中接了去。

    “下去吧。”

    灼玉讶异看他。

    已及冠的兄长为已及笄妹妹绞发是太亲近些,但说到底也算不得什么离经叛道的事。但容濯可是连她靠近些都要说“男女有别”、“女大避兄”的人。

    定是因为她被贼掳了一遭,他心里后怕,反常地呵护她。

    有便宜占,不占白不占。

    二人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长身玉立、细心侍奉她的青年,灼玉越看越顺眼,捉弄式地挑剔。

    “轻点……嘶,你弄疼我了!

    “哎……这些时日都不得安眠,如今额角抽痛,阿兄替我揉一揉?喂,你杀人啊?这么大力。

    “唔,这个力度不赖……”

    镜中的容濯纵容地听着,鸦睫遮了眼底神色,看不出什么情绪,在她过分时仅嘴角抿了抿。

    最后他笑了声,帕子兜头盖住她:“再挑剔你便自己擦。”

    灼玉于是老实了,挑剔的话收了回去,换上一句又一句的谄媚之言:“阿兄,你是我所有阿兄里最温柔、最有耐心、最足智多谋的。

    “世上的男子加起来都不及我阿兄的十分之一好,不,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万万分之一!

    “这几日我可想死你了!”

    容濯手上动作稍稍一顿,以更无奈的口吻打断她。

    “阿蓁,可以了。”

    再夸下去他恐怕会当真。

    他极有耐心,帕子弄湿了一块又换上一块干的,为了快些让她头发干透,还唤人端来一个火盆,烘热了帕子再绞发。如此往复,一旁的盥洗架上逐渐堆叠了许多湿帕。

    时近四月,天儿已渐热,炭盆在旁无异于火炉,灼玉透过铜镜望去,阿兄认真伺候她的时候,那神秘难猜的眉宇便流露出专注的温柔,白皙如玉的面容也因炭盘烘烤染上一抹绯红。

    这样的阿兄比平日多了昳丽,瞧着别有一番蛊惑。

    灼玉“啧”了声。

    在阿兄跟前,她的嘴总合不上,什么话都敢说:“阿兄我跟你说,我们遇到了个女贼,那女贼好色,瞧上了公子顷!我寻思着要是与我被掳的是阿兄,那女贼不得疯了般地缠着你,啧,别说是她,我要是个女贼,也得把你掳走,关在我的殿中,日日伺候我。”

    她说伺候是真的伺候,没有任何污秽和狎昵,只是泡泡茶,擦擦发,揉揉额——阿兄这样赏心悦目的郎君,当摆设也是赏心悦目的。

    啪——

    可她刚说完,一块烘好的干帕劈头盖脸地罩了上来。

    “自己来。”

    容濯话里略波动着不悦。

    说罢他到盥洗的玉盆前开始净手,看来要彻底罢工。

    每每逗得他动情绪,灼玉便极有成就感,她压下心里的得意,扒下兜头的帕子望了过去。

    阿兄爱干净,今日净手时比平日还细致,修长如玉的十指逐一地擦拭濯洗,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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