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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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力。孤会吩咐朝臣提议换回和亲公主以一雪前耻。只是结果,孤恐怕无法保证。”-

    捷报很快传回了长安。

    正直早朝时分,天子正与百官议事,前线互传军报。

    天子看后,双手微颤,眼眶倏然通红,竟是一副沉痛之色。

    百官皆知天子派储君亲至边境缉拿叛贼,近月每每上朝,天子都冷着脸,虽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内情使得天子狠心将一位才立功的皇太子派至边境,但都不敢言语。

    啪!

    军报连盒带绢帛被天子从上方扔下来,正好落在丞相的面前。

    周相心惊,生怕看到什么“全军覆没”、“皇太子薨”的字眼,被天家父子的哀痛牵连了。

    然后还是一不留神窥见绢帛上字眼,“俘获左大将”、“重伤左谷蠡王”、“俘匈奴兵一千”……

    周相揉了揉眼不敢置信。

    上方传来天子的声音,竟很沉哑:“此乃捷报,有何不能看的?传下去!百官逐一阅览!”

    “胜了?”

    “对!胜了!且是大胜!”

    “总算!总算……近百年的耻辱啊,今日总算……”

    ……

    虽不是彻底消除匈奴威胁,但于昭军而言,匈奴无法打败的固有认知经此一战拂了大半。

    殿中惊起喧哗,惊呼声、欢笑声、痛苦声,乱成了一片。甚至有官员激动地痛哭并以头怆地。

    天子在上首,惯常冷淡的神色亦崩裂,抬手捂住眼。

    百官沉浸在大喜中,亦不敢直视天颜,唯有近身侍奉天子身侧的内宦看清了天子竭力克制住颤意的双肩,以及砸碎在御案上的几滴水珠。

    很快天子平复,沉声道:“前线将士虽胜,然更大的战场在随后和谈上,望众卿群策群力。”

    百官闻言皆静肃,就谈判事宜展开激烈的争论-

    灼玉再一次见到了阿姊。

    在大昭的地界。

    她抱着阿姊,终于可以放肆地痛哭一回,也不再怕被阿姊嘲笑,嘲笑又如何呢……

    她紧紧地抱着阿姊。

    “阿姊,阿姊……”

    靳逐则冷静许多,一言不发地看着靳媱,深邃目光分毫不移,连她每根头发丝都要逐一端详。

    但靳媱一回头,他视线就飞速移到灼玉面上,沉着面容露出微心虚,那一声阿姊亦生硬。

    “阿姊。”

    他如从前一样唤了一声,但唤出这一声之后,他原本要说的许多话忽然就再说不出口。

    靳媱无奈地轻声叹气。

    姐弟三人皆神色沉重,容濯进来了,看到灼玉缩在靳媱怀里哭得像个孩子,脚下稍迟滞。

    他徐步上前,对靳媱靳媱郑重地行了个大礼,用朝廷所封称谓敬称:“过去数年,辛苦公主在外族为使,孤代大昭臣民,敬谢公主。”

    靳媱看了灼玉一眼,起身与他见礼:“殿下不必多礼,此番我受大单于所托随使臣前来谈判,有些话想私下与殿下及诸位说。”

    靳逐听出端倪,沉声道:“阿姊,我们会争取——”

    “阿弟!”

    靳媱温声打断他。

    “我知道你们想换我回来,但我不会回去,此时亦不合适。”

    她视线从他和灼玉身上依次掠过,用目光制止阿弟妹妹的反驳,道:“如今这位单于虽不如上两代勇猛,但绝非庸庸之辈,他深谙蛰伏制衡之道。此次大昭仅是小胜,却未根除匈奴之患。除非彻底压制匈奴,否则战争无法停止。”

    冷静地分析过这一对她而言无比残忍的现状,靳媱并不沮丧。

    她傲然挺直脊背:“即便此次能换回我,亦或你们用手段助我金蝉脱壳,可几年后或许又会有一位无辜女子被封为和亲公主。与其如此,不如让我继续走下去。

    “我虽无法与匈奴阏氏平起平坐、亦无实权,但至少摸清这位单于的性情,只要他还在位,我安危就可保住。换了其余人或许还不如我,我过去的努力也将一场空。我这人傲气,到底是不大甘心的。”

    她看向容濯、靳逐和灼玉:“可我仍旧希望,几位能让我做大昭最后一任和亲公主。”

    灼玉咬牙屏住眼泪。

    “不许掉泪哦。”

    靳媱哄了她一句便不忍再多看她,她转向靳逐和容濯,“几位可否助我实现夙愿?”

    容濯又一次郑重与她行礼,声音微涩:“孤定当竭尽全力。”

    靳媱问靳逐:“阿弟呢,难道你认为你做不到么?”

    靳逐握着拳头没说话。

    胸中被无力席卷,他才与阿姊团聚,就又要失去她。

    他抬起头,重逢后第一次毫不掩饰地直视阿姊,目光坚定疯狂:“我答应你,阿姊,你等我五年!五年不行八年、十年、十五年,只要阿姊一直在,我将与匈奴血战到底!但若阿姊不在了,我也会随你而去。”

    靳媱因他话中疯狂怔忪,倏然错开目光:“我等你。”-

    阿姊最终还是走了,她传达了单于的意思,他想从大昭赎回左大将,并借机打压左贤王庭。因而若他们将和谈条件聚焦于左贤王庭,单于会顺势促成,并交出吴国判臣。

    送阿姊离开的时候,灼玉不再哭泣,高傲地扬着头。

    她甚至反过来哄阿姊,像幼时阿姊哄她那般:“阿姊,你好好地等我,我会把你接回大昭的。”

    靳媱回头望她一眼,冷淡凤眸中浮起些许欣慰。

    她拍了拍灼玉肩膀三下。

    “好。”

    马车徐徐离去,灼玉一直挺着脊背,未有半分颓然。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她浑身忽然一震,不顾一切地追上,边追边哭喊着:“阿姊!阿姊……不要走,我舍不得你……”

    但阿姊已走远,再听不到了。

    阿姊不会想听到她说出这样不理智的话,也不想看她哭。

    “阿姊……”

    灼玉瘫软地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

    容濯心中如压重铅,一片涩然沉重。为靳媱的大义,也为灼玉的无助,他上前屈膝蹲在灼玉身前,将她拥入怀中,轻拍她后背。

    再巧舌如簧的人在此刻也无能为力,言语如此苍白。

    他只能轻拍她后背。

    容濯的动作让灼玉停住哭声,她哽咽着回忆道。

    “当初在吴国时,我和阿姊都不安分,会暗地里阳奉阴违,谋取私利……阿姊大我十岁,她更聪明,也更稳重。她来出谋划策,我仗着年岁小身子也灵活,旁人不会戒备,负责上蹿下跳。我们一起干了许多事,偷王寅包子,给王寅使绊子……

    久而久之,她们有了许多默契的小动作:“阿姊手拍我三下,便是在暗示我,她听懂了、她一切都好不必担忧、可以按计划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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