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反派变虐文男主: 12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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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而再地救你,才会真气消竭伤及根本,一夜白发的。”

    一句句,如雷贯耳,雪若嗓子发涩,向后踉跄两步,左子衿一把扶住她,她喃喃道:“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骗你难道能得什么好处?”莫轻寒反唇相讥,哑着喉咙道:“自从在玄冰洞里救了你后,他身上的寒毒再也克制不住,为了不影响你们的救人计划,只能用寒冥功来强行压下去。这个法子如同饮鸩止渴,虽能暂时压制寒毒,可是也一点点耗干他的元气。偏你这个没用的师父还掉下悬崖,他知道你最在意师父,便不顾生死跳下去救,好容易把你师父救上来,自己也剩不多力气了。”

    “可你对他做了什么?你不仅对他不闻不问,还让他用残烛之躯去救你师父。你知道吗?那是要他用自己的命给你师父续命啊!”

    雪若倒退两步,差点被身后的桌几班倒,额间有细密的汗珠渗出,再也控制不住泪流满面:“我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

    心中百味难辨,悲喜交织,是痛苦?是欣慰?是悲伤,还是无穷无尽的歉疚。

    原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辜负过自己,而且为自己默默地铺好了所有的路。

    左子衿则好似被施了定身法,僵在那里,眼中波光闪动。

    莫轻寒叹了一口气:“他那么在意你的一个人,恨不能捧在心尖尖上护着,如果不是自己命不久矣,怕你难过,又怎么舍得离开你呢?你都不知道,他还为你做过什么…”

    他的声音低下去,却停住话头,过了一会儿,才道:“他这一生都在为别人活,一辈子都在还债。以前还他师父的债,后来还你的债…”

    左子衿忽地抬头,炯炯地望着他:“他师父?他师父什么债?”

    莫轻寒摇头,“其实我也不知详情,只知道他为了救他师父做了很多不得已的事情,这么多年他偏寻良药救他师父,可惜最终还是没有成功。”

    左子衿听到自己颤抖着嗓音,艰难问道:“你是说…他师父…死了?”

    “嗯,是的。”莫轻寒点头,“就是去凉州前不久的事情,那时他消沉了一阵。”

    雪若这才想起来,那个时候她到处寻他都寻不见,原来是他师父去世了。

    左子衿深吸了一口气,脚下止不住发软,勉强扶住一旁的桌子,竭力镇定道:“你可知道…他师父埋在哪里吗?”

    *

    已近暮春了,夜光蝶岩洞前的流苏花还没有开,岩洞内的那些会发光的蝶儿也都失去了踪迹。

    房赟很奇怪,为什么公主殿下老是骑马走这么远的路来这里看花,来了几次都只见绿树成荫。

    自从那日跟左先生外出回宫后,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恹恹颓然的模样,眼中有了些精神。

    她一次次地召唤寻踪蛾,甚至不惜割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引来召唤。据说这是最强大的召唤术,但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房赟看不下去,安慰道:“大约是今天冬天太冷了,那些蛾子都冻死了。不过春天来了后,又会有新的蛾子生出来的。”

    就像她一次次来这岩洞前看花一样,每一次她盯着那些流苏树,快看得包浆了,都没找到一个花苞。

    房赟不明白,这些流苏花开了会这么好看吗,以至于一次次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雪若在树下仰着头,眼中的希翼神采盖住了眉宇间淡淡的沧桑。

    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执念,她就是觉得,流苏花开如云之时,便是他们再度相遇的时候。

    苦心孤诣了这么久的他,怎么会甘心抛下她一个人走了呢?

    这一定不是故事的结局。

    总之,她一直就这样近乎偏执地认为。

    *

    离凉州城十余里地的僻静郊外,背山面水,风景秀丽。

    山坡上静静地矗着一座坟墓,汉白玉的碑上赫然刻着几个大字“先师温归鸿之墓”。

    灰色长衫的身影长久伫立在墓前,仿佛融如了身后深深浅浅的青山绿水中。

    良久,他手指微屈,轻轻触碰冰冷的碑石,哽咽道:

    “爹爹…是阿让…回来了!”

    数年的悲愤压抑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往事一幕幕浮现,他抱着墓碑,嚎啕大哭起来。

    烟火绽放在夜空,父亲把年幼的他举着坐上肩头,父子俩望着满天璀璨一起哈哈大笑

    茫茫草原,父亲带着他骑马飞驰,长着老茧的手握住自己的手,阿让乖,爹爹教你如何拉缰绳。

    父亲最宝贝的郁莲花的叶子被他拔了个精光,去配制莫名的药丹,本以为会讨来一顿打,没想到父亲只是叹了口气,无奈地摸摸他脑袋,笑道我儿子没准将来是个神医。

    从小到大,父亲都如同坚实的山守护在他身边,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爹爹,你曾说阿让是你中年得子,是你在这世上最疼爱的人,你连打都舍不得打一下。

    可是,你却舍得我去死。

    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你舍下自己的儿子去救别人?

    你说过会回来救我的,我一直等着你,哪怕手脚俱断,容貌尽毁,我也在等你回来。

    我等了你十年。

    等回来一座冰冷的墓碑。

    你为什么要骗我?

    爹爹,你知道吗,

    娘也死了,我们的家也没了,阿让这辈子都没有爹娘了……

    你起来,你不能死,你回答我,你们要给我一个交代!

    当年,你和小五将我一人扔在了虎穴狼巢,承受惨绝人寰的折磨。

    如今你们俩人,一个死了,一个生死未卜,还是独剩我蝼蚁偷生活到今日。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声声泣血追问,荒野中没有回答,只有山风呜咽,林木萧瑟……

    *

    森严肃穆的承光殿中,一身明黄祥龙服的允轩正与傅临风举杯对饮,眉间眼角俱是豪气风发。

    他仰头饮下一杯酒后,望着在一旁斟酒的端木敏,笑道:“敏儿,此次大事得成,你居功至伟啊!”

    端木敏闻言忙恭敬立定,躬身道:“端木敏愿为王上效犬马之劳!”

    “好!”允轩哈哈大笑,赏了端木敏一杯酒后说:“孤赐给你的新宅子可还喜欢?”

    端木敏回到:“王上隆恩,奴才惶恐不已!”

    允轩拉住他的胳膊,让他起身,温声道:“敏儿,你虽是个宦人,但与其他奴才不同,无论给你多少赏赐,孤都是欢喜的。”

    他的目光扫过端木敏玉白色的面庞和精致立体的五官,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了一声,笑道:“近日你也辛苦了,这两日就不用在御前当差了,去新宅子里休息几日吧。”

    端木敏整理了一下紫红色的锦袍,微微抬起头,走下了承光殿前长长的台阶。

    台阶两旁分列着等待上朝的朝臣,有人向他谄媚地笑着行礼,有人在他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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