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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暗瘾[娱乐圈]》 60-70(第35/37页)
她不想故作谦虚说获胜的应是颜聆歌。
她感恩遇到南潇雪,也感恩从南潇雪身上汲取勇气、让她今天能站在这里。
而现在,她珍视的人就坐在她对面,隔着一条玻璃走道遥遥望着她。
两旁的观众席都虚化了。
事实上现在的安常眼里,看不到其他任何了。
她想要南潇雪的认可,而那与她想要颜聆歌的认可是不一样的。
她打从心底的欣赏南潇雪,而或许至少在她发挥全力的这一刻,南潇雪也能给她同样的对待。
南潇雪的提问与刚才如出一辙:“为什么?”
语气还是那么淡,让人揣摩不透她的任何情绪。
安常的声音微微发抖,但她竭力控制,不想被摄像机捕捉到分毫。
她应该是镇定的、从容的,至少在这微小的一刻,让她在事业上与南潇雪平起平坐。
她阐述自己的理由,与方才颜聆歌所谈差不多。
这一次器型的塑造、颜色的调配、釉质的把控,的确是她职业生涯的最佳。
她是一个专注细节的人,这从她一眼能看到南潇雪眼下那颗浅红色的小泪痣可见一般,但这一次,连她自己都挑不出什么瑕疵了。
这给了她一些底气,让她敢于迎着灯光,望向南潇雪的眼。
而南潇雪也在看着她,话筒微微挡住薄唇。
“我把我的这一票投给——”南潇雪清晰的说:“颜聆歌老师。”
颜聆歌明显错愕了下。
主持人问:“我替观众们问问南老师,做出这种选择的原因是什么呢?”
南潇雪这话不是看着主持人说的,而是看着安常说的。
“安常。”
甚至没加「选手」两字。
“你不够坚定,也不够勇敢。我想问问你,在修复这件瓷器的过程中,哪怕有过那么一个瞬间,你是忘了沈云霭教授、忘了颜聆歌老师、忘了我的么?”
安常大脑一片空白。
南潇雪把自己置于评审之列,其他任何人好像都听不出异常。
“你理性太过,所以不敢听从自己的内心。你顾虑太多,举棋不定,每一次下笔的时候你都在想,别人会怎么看待你,以及你这么做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以你这样的态度,或许能完成一件不出错的作品,却不能完成一件打动人的作品。你觉得自己做得够好,但那只是技法层面,因为你从来没有一刻,敢听从自己的直觉和心意。”
南潇雪道:“所以,我投给颜聆歌老师,她是在创作自己的作品,而你,只是在完成一项不出错的作业。”
主持人:“好,那么我宣布,本轮挑战赛获胜的是——评审组颜聆歌老师!”
节目组设置这个环节,只是为了让老一代和新一代修复师相互对话,胜负对后续影响不大,区别只在节目组给地方博物馆的捐款,是由评审组还是选手组的名义捐出。
没人明白这对安常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最后录制的。
合影。颁奖。主持人致结束词。
唐雨桐在她耳旁说:“你好厉害啊,几乎赢了颜聆歌!”
「几乎」。
可是谁要「几乎」。
走下舞台,她没回自己的休息室,而直接敲了南潇雪那一间的门。
来应门的是倪漫:“安常?”
安常沉声:“我找南老师。”
倪漫犹豫一下回头看了眼南潇雪,不知是南潇雪交代过不再与安常接触,还是她看出了安常的情绪异常。
南潇雪清冷的声线从里面传来:“让她进来。”
还是那么淡,一丝波澜起伏都没有,让安常此时暗自攥紧的拳像一个笑话。
倪漫让开门口,安常走进去,南潇雪透过镜子反射看她一眼。
“你们先出去吧。”
倪漫和正准备给南潇雪卸妆的化妆师走出去,安常只觉得她们的动作加了慢速滤镜。
等休息室的门终于被关上,她唇边的话忍了许久后倾泻而出:“为什么?”
似冰雪初融时的小溪那般难耐,带着不受控的震荡。
南潇雪却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才反问她:“什么为什么?”
安常坐在一旁的矮沙发上,南潇雪坐在镜前的化妆椅上就比她高出不少,眼尾扫过来,天然带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安常最不能接受这般位置关系,站起来跨到南潇雪面前:“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南潇雪仰起面孔来看她,可那眼神也没让她好受多少。
她问:“为什么要把感情和我的事业混为一谈?”
南潇雪顿了顿。
问安常:“你是这么看待我的?”
安常道:“你觉得你投的那一票客观么?”
南潇雪:“如果单论技法,你的确完成得与颜聆歌不相上下,甚至略好。”
安常要很努力才能控制声音里的颤抖:“我知道。”
颜聆歌的确有天赋。
她的职业生涯中有多少次能比颜聆歌发挥更好的机会?
或许普通观众不在意,但她又有多少次对邶城修复圈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又有多少次凭自己的实力走出过去阴影的机会?
她知道南潇雪能看懂她技法,因为南潇雪就是对艺术有着惊人的直觉。
所以她才既愤怒又伤心,而南潇雪此刻仍旧淡然,显得她像个情绪失控的小丑。
她不喜欢跟人吵架,因不擅言谈,一吵架就止不住的声音哽咽,简直像某种生理缺陷。
而她并不是要用哭来“道德绑架”南潇雪,她只是要南潇雪把话跟她说清楚。
她尽量深呼吸,保持声音平静:“如果你觉得我对感情的处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什么让你不满的地方,你可以私下跟我谈,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还是说,你骄傲到只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
南潇雪又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
安常瞥了眼那保温杯的牌子。
她以后遇到这牌子的专柜都要绕着走。
南潇雪没答她,而抛出另一个问题:“这次比赛有那么重要么?”
安常笑了。
她不知道除了笑还能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一刻:她竟一直以为南潇雪懂她,是否太讽刺?
南潇雪转向她:“我方才在舞台上的那些话,固然可以看作对你个人的评价。可你觉得在需要心神高度投入的艺术类行业,创作者是一个怎样的人,不会无可遮掩的在她作品里呈现出来么?”
“你把这场比赛看得太重,导致自己瞻前顾后,你的作品又怎么可能灵动?你在修复那只北宋玉壶春瓶时分明可以做到极致,现在到底为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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