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宿敌的第七种方式: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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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贡院空间有限,不同号舍之间只隔着一堵不算厚的墙,严格意义上说并不能杜绝考生与他人取得联系。所以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有挎着刀的官兵来回巡逻。

    但此时钟昭听着隔壁悉悉索索的动静,不动声色地向外看去,本该一直能听见的脚步声迟迟不响,四周静得有些出奇。

    他心下一沉,细心辨认隔壁正在下功夫的是哪一块砖。过了半刻钟左右,在那人长舒一口气,将已经彻底松动的砖块往自己这边拽时,钟昭陡然伸出手,将那块隔绝着两个人的砖拉住了。

    大约他的举动太出乎意料,钟昭听见靠近自己左侧墙壁的人疑惑地咦了一声,但过了一阵子又反应过来,放轻声音笑了笑:“钟兄弟不愧是去年京城的解元,耳朵就是好用,动作就是敏锐。”

    钟昭冷眼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知道一时半刻不会有官兵过来,出声问道:“你是何人?”

    “怪我怪我,第一次干这种事太紧张,竟然忘了自报家门。”那人嘴上说着告罪的话,可语气里全是有恃无恐,甚至带着几分吊儿郎当,“自我介绍下,在下姓曲名青云……不过说这个的话,钟兄弟可能也不知道我是谁。”

    顿了顿,曲青云发出几分自鸣得意的笑声,语气傲慢地补充:“家父桓国公曲连城,虽已致仕,但于朝堂上仍有声望;家兄南城兵马司指挥使曲青阳,跟总去你家医馆看伤的小江大人是挚友。”

    曲青阳在城门口巴结江望渡,结果后者根本不搭理他的场景,至今还存在钟昭的脑海里,他可不记得这二人何时成了挚友。

    不过曲青云这一连串的话说完之后,钟昭就彻底想起来了江望渡告诉给他的那几个人都是谁。

    此时他的手还保持着拽住那块砖的动作,人却从木板上坐了起来,已经全然明白自己此时面临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困境。

    孟相旬和曲青云,正是永元三十三年春闱舞弊案,最终定下惩处结果最重的两个人。

    曲家这一窝烂人不必多提,孟相旬是曲青云忠诚的狗腿,而于怀仁本身并不起眼,其实按理说不该跟他俩搅在一起,然而他曾祖父却是当年换了窦颜伯和齐炳坤考卷的,那一年乡试的主考官。

    前世窦颜伯自己就是那个对考生有评判权力的人,于怀仁也不指望进前三甲,老老实实答卷交卷,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一心等着在窦颜伯的偏袒下榜上有名。

    而今生主考官变成了邢琮,于怀仁自认没法在太子党羽的手底下拿到名次,索性选择铤而走险,跟曲青云他们掺和到了一起。

    钟昭快速分析局势,想明白这个关窍之后,感到有些无奈。

    他为了保住齐炳坤的命,劝说端王把窦颜伯拉了下来。

    结果于怀仁按捺不住,冲进舞弊案的漩涡里当主谋,等到他的事情上达天听,窦颜伯很难独善其身,齐炳坤还是很危险。

    更致命的是这三个二世祖也不知道是怎么商量的,最后居然把他安排到曲青云的隔壁,隐隐露出了几分想求他帮忙的意图。

    ——

    另一边,江望渡见过皇帝复完命,匆匆忙忙脱下甲胄换了件衣服,便在宋喜的带领下来到东宫,规规矩矩地跪地行礼。

    此时还未到晚膳时间,谢英是在书房见的他,闻言就跟没听到一样,既没有如一开始一样,对他擅自去边关的行为暴跳如雷,也没有出声叫他起身。

    宋喜作为带着江望渡过来的小太监,此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推出去关上门,整个书房之中只剩他跟谢英,另外再加一位太子妾室。

    江望渡稍微抬眸看了一眼。

    如今侍奉在谢英身边的女人姓宋,跟宋喜沾亲带故,宋喜能到谢英身边就是她一手引荐的。

    “您就让小江大人起来吧。”宋才人现在能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江望渡送到东宫的那株摘星草要起很大作用,她正侍立在一旁给谢英研墨,视线与江望渡的对上,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即伸出手放在了谢英的肩膀上,“殿下?”

    “你先出去。”谢英平素一直待她很好,但是今天听到这话后却没有笑,拍了拍宋才人搭上来的手,等她瘪着嘴告辞之后,这才起身慢慢走到江望渡身边。

    江望渡自知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维持着叩头的姿势没动,良久后听见谢英道:“轻舟,你长本事了。半年前一声不吭越过我去向父皇请旨,半年后回京不立刻来东宫请罪,在大街上跟一个和老二穿一条裤子的举人眉来眼去?”

    第29章 起火 贡院着火。

    闻言, 江望渡怔了一下,跟谢英对视,一时间甚至没来得及解释自己跟钟昭那不是眉来眼去。

    轻舟是他的表字, 当年江望渡临近及冠时, 江明懒得亲自琢磨,吩咐府上师爷随便取一个。

    结果彼时还不是太子的谢英正好上门拜访,听说后笑道:“镇国公贵人事忙,反正本王成日无聊,索性托大帮他想如何?”

    江明那个时候才像是忽然想起,自己这儿子去给大皇子做过伴读一样, 恍然大悟的表情在脸上一闪而逝,随即点点头客气地回:“能得殿下赐字,实乃我儿荣幸。”

    如今谢英愈发有太子威仪, 好好说话的时候越来越少,以至于再次从他嘴里听见这俩字, 江望渡讶异的同时还有点心情复杂。

    “……殿下, 卑职有事要报。”他在边关这半年没白待, 甘做前锋亲自带兵上阵杀敌,那些原本认为他不配做江明儿子的老将纷纷改变看法,帅帐议事时也肯带着他。江望渡知道谢英是看自己有翅膀硬了的架势,心里不安想打感情牌,干脆换了个话题:“卑职在边关戍守的时候,与营中一校尉结识, 他姓杜,是邢大人的远亲。”

    杜建鸿今年三十出头,家中世代从军,虽然官职都不算很高, 但因为在京城扎根甚深,与不少达官贵人都能搭上点儿关系。

    其中官位最高的人是他母家一个表了不知道多远的舅舅,吏部尚书邢琮;其次是他夫人那边的叔叔,都察院副都御史孟广陵。

    “孟大人家的独子孟相旬今年科考,卑职通过杜校尉口中探得,此人三年前会试落榜,酒醉的时候说过下次无论如何都要上榜的话,但是第二天醒来之后又不认了。”

    从邢大人几个字说出来起,谢英脸色就变了。江望渡沉声道:“卑职与兵马司南城指挥使共事过,知道他弟弟曲青云跟孟相旬关系不错,至于曲青云……”

    曲青云是个什么德行,连谢英都一清二楚,此人从小偷奸耍滑,作奸犯科,而且乡试时就有流言说他在考场上鬼鬼祟祟四处观望,不过因为没有抓到什么实质证据,也碍于他爹桓国公的威望,后面就没人再提起这件事了。

    “你回来之前,本宫倒是听说于家的大公子,近些日子以来与曲老二走得很近。”谢英转身回到桌前坐下,又指了指下首的软凳,这才继续,“自从于阁老病逝之后,于家就没出过什么叫得响的官,但也不屑于跟这种人为伍。”

    桓国公早时候在战场受过伤,已经赋闲在家多年,持身还算中立,诸位皇子的边谁也没靠。

    但他不靠,不代表他儿子不靠。曲连城长子动不动就来江望渡面前晃,次子结亲的时候一顿哭爹喊娘,娶了邢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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