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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杀死宿敌的第七种方式》 90-100(第10/18页)
但玉松国比苗疆人更卑劣无耻,宣武将军一到,他们立刻出其不意,率军偷袭,欲速杀西北主帅林鸿;宣武将军不眠不休地跋涉三日,为救林老,当天上了战场,生擒敌军先锋的同时,身被数创。”
虽然事先已经通过估算时间,对这封信写了什么有些猜测,但当听对方讲至这里,钟昭还是不由自主得心中一紧,杯里的酒液泛起了阵阵涟漪,久久无法平静。
“我自己看看。”尽管他们跟江望渡所属的太子阵营一向不对付,但他到底是大梁臣子,被一个藩国国君和将军这么算计,苏流右光是看见这些文字就觉得来气,念完那一段以后便大声咒骂了起来。钟昭重新把信拿过来,手指在不眠不休和身被数创上轻轻划过。
他们分开得太匆忙,钟昭比江望渡更早离开京城,那时对方额上的疤还没完全消除,等到两年多以后班师回朝的时候,身上又不知道会冒出来多少明伤和暗疾。
伤筋动骨一百天,江望渡的腿是被自己盯着才好起来的,钟昭早就发现他一点都不懂保养,由别人给他上药还推三阻四,一副懒得折腾的样子,如今远在西北没人管,还要在全国最冷的地方过两个冬天,会多难熬简直不用细想。
“大人,后面写什么了?”谢淮这一次寄过来的信有两张,钟昭把第二张挪到上面,那边苏流右总算发泄够了,也凑过来看,“出了这档子事,肯定要增兵吧。”
“不止。”之后发生的一切跟前世别无二致,江明第一个站出来要去西北驰援,皇帝已经首肯,眼下就是在等大军集结,待兵部和户部部署完毕,他即刻就能出发。
钟昭思忖片刻,从旁边抽出一张空白的纸,簌簌写了起来。
等苏流右把剩下的内容全部看完抬起头,才发现他已经写好给谢淮的回信,同样团成了一团。
“用这种眼神看我干什么?”钟昭喝完酒站起身,余光扫到对方好奇到抓心挠肝的表情,低笑一声说道,“也不是不能跟你说,我劝殿下拦住陛下,别让镇国公去西北,随便换哪一位将军都行。”
“为什么啊?”苏流右愣住,显然没能跟上他的思路,“上阵父子兵,难道不是好事一桩吗?”
“是好事。”钟昭闻言点头,片刻后慢慢地道,“但对陛下来说,却未必是一件好事。”
西北世代都由林家镇守,但这位林老将军的命着实不太好,先后有过三个儿子,但偏偏三个都接连死在了战场上。上辈子同玉松一战时,江望渡只是战场经验有限的校尉,跟今生完全不能比,没救下林鸿,林家当场便绝了后。
而哪怕是在被江望渡护下来的现在,林鸿的年纪也过分大了,谢淮的信里明确提到他经此一役受伤很重,能活多久很难说。
在这种状况下,一旦他死了,西北兵权很快就会易主。
江望渡在苗疆待了四个多月,将蓝氏除蓝蕴外的所有人枭首示众,西南边陲的老将虽然明面上没有讲什么,但他们本就是江明的旧部,心里肯定会产生想法。
比如说觉得江望渡有将帅之才,或许能接下其父旗帜什么的。
这个时候放江明出山,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大了。
“您是说,镇国公会……”苏流右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道,“可是江望川和他娘还在京城,难道他都不管了,这怎么可能呢?”
“我什么都没说。”江望渡到底在外面的时间还短,心应该也没有那么野,但江明沉默寡言,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还真确定不了,“这也仅仅是一种揣测。”
钟昭远在潭中回不去,无法确定皇帝这道旨意得以下发,究竟是皇帝跟朝臣都被玉松气昏了头,单纯地没想那么多;还是几位皇子和他们的谋臣博弈之后的结果。
总之无论如何,钟昭都必须让对方冷静下来想一想。
要知道西北原驻军里不仅有一个忍着悲痛坚持多年的林鸿,还有沉迷打仗不愿回京的衡王谢谆,比起可以预见的残暴不仁、昏庸无能的谢英,江明肯定更喜欢他。
江明若能顺利与江望渡会师,在将玉松打垮后,跟西南搭上线,理论上讲只要他们动之以情说服谢谆,就能集结西南守军一路杀回来,拥护谢谆登基称帝。
眼下谢衍还没完全成长起来,谢英也没被废,朝上的主流仍然是太子和端王在明争暗斗,如果让从前名不见经传的皇五子捡了漏,谢淮应该真的会活活气死。
“我知道你不想往这方面想。”钟昭一看苏流右的神情,就知道对方不信,但其实他也能理解。江明毕竟护佑大梁几十年,为这个国家国家奉献了自己的全部热血和年华,过去这么多年又未曾插手过党争,所以哪怕江望渡一早投靠了谢英,在众人心里他也不是敌人。
然而事实就是,忠君爱国兢兢业业的老将确实很多,但也有一些人仗打多了便会蔑视皇权,有事没事就爱悄悄琢磨:只要老子想,推翻你们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他们之所以到死都没谋反,很多时候也不是不想谋,而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谋了也没用。
至于江明到底属于哪一种,没有人可以给出明确答复。
钟昭没什么表情地道:“从十几岁参军到现在,这位镇国公屠过多少次城?他让江望渡亲自杀自己外祖一家,手段虽然残酷些,但明摆着是在为他的将来铺路。”
归根到底江明是武将,还是希望有子孙继承自己的衣钵,不至于落到曲连城和林鸿这种后继无人、只能任由他人瓜分军队的境地。
以前他没觉得江望渡有这方面才华,现在一切摊在眼前,两个儿子里他真的还会选江望川吗?
“苏二哥别站着了,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封信传回去。”苏流右神情恍惚,手里的字条差点落到地点,钟昭拍了他肩膀一下,叹气道,“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
“好,我这就去。”手掌和肩头接触的刹那,苏流右浑身一激灵,忙不迭地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对方的身影猛地蹿出,彻底消失在门口,钟昭这才缓缓张开一直握着的左拳,再次打开那张写着江望渡受伤的字条看了看,然后放到烛火上点燃。
火舌以极快的速度卷上薄薄的纸张,没用多久就将它烧成灰烬,钟昭的手指长时间不动,此时忽然回血,正在微不可察地痉挛。
其实刚刚在苏流右面前,他特意留了一句话没有说。
对于为什么不让江明带兵支援江望渡,钟昭心里还有一层无法对谢淮党解释的原因。
他对前世江望渡打的几场仗了如指掌,深知对方的能力,也很清楚江明去西北并未给江望渡带去太多助力,反而在后来皇帝论功行赏的时候,顾及着镇国公这么大岁数跑一趟不容易,没功劳也有苦劳,给江望渡的封赏打了折扣。
而这辈子曲连城早早死了,牧泽楷要为谢衍托底绝不会动,兵部也有一堆事没法撇下,朝中其实已无能压得住江望渡的老将。
如果派一个小将去支援,指挥权绝对抢不过江望渡,过两年大军凯旋,江望渡会是毫无疑问的头功,没有任何人能遮其锋芒。
甚至钟昭觉得,如果皇帝下得了决心的话,完全可以将西北这片乱局交给江望渡打理,西南边陲未来几年会一个大动静,借机打散江明以前在那边的部署很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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