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宿敌的第七种方式: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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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机试探也正常,钟昭安抚好家人踏入房中,看到对方时挑了挑眉。

    说来意外,居然是个熟面孔。

    “钟大人。”孟寒云上次见钟昭的时候,还是个熬了许多年都没出头的总旗,乘着揭发谢英的东风一路往上爬, 现在说话都多了三分底气,但还是规规矩矩地行礼,“下官冒昧登门,还望恕罪。”

    “言重了。”钟昭示意他起身, 单刀直入地问,“不知徐大人那边是什么情况?”

    关于晋升这件事,孟寒云已经私下谢过秦谅,而钟昭受伤后状态不好是明摆着的,他思量再三没敢上门叨扰,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此时见钟昭不打算寒暄,他干巴巴地张了张嘴,顺着回答道:“徐大人的意思,今日相邀跟任何人都无关,只是老朋友叙旧。”

    “叙旧?”钟昭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便点头,“好。”

    徐文钥前世就喜欢带上一壶酒来找他闲聊,而且言语毫无顾忌,往往能从生活中的琐事一直谈到朝堂党派倾轧,像是半点不担心他会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告诉谢停。

    不过如今想来,徐文钥跟他投缘是真,但想从他这里打探宁王府的隐秘,应该也是真的。

    立场划分如此明显,任何一句看似闲聊的话都可能暗含试探,徐文钥现在再说什么只是老友相聚,钟昭半点都不相信。

    跟着孟寒云一路避着行人,往徐府走的过程中,钟昭留意到对方频频回头,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的表情,装没看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挑明。

    “孟大人有话不妨直说。”他大概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打趣道,“你若一直这样,该让我怀疑徐大人设的是不是鸿门宴了。”

    “大人多虑了。”孟寒云闻言立刻摇头,恰好再往前几步就是徐府,他索性将人带进去后弯身道,“承蒙大人关照,下官才能有今天,老早就想来谢大人,但……”

    “你晋千户是你应得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在谢英还如日中天的时候,孟寒云便答应帮秦谅作证,里面固然有一部分锦衣卫早早归了谢衍,顺势而为的成分,但他这个画押人要承担触怒皇帝,被砍头的风险也是真的,钟昭摇摇头,“起来吧,以后不必再提。”

    孟寒云是个本分人,听此一言尽管未被说服,但也想不出漂亮话反驳,梗着脖子不肯直起腰,一板一眼道:“大人虽不在意,下官却铭记于心,请您受我一拜,惟愿日后有机会能报大人恩情。”

    说着,他便要往下跪,钟昭哭笑不得,正要上前搀扶,肩膀却被一个疾行而来的人扶住,再低头的时候孟寒云已经双膝触地。

    “他想谢你,你就让他谢吧。”徐文钥空着的那只手上提着两壶酒,笑呵呵地劝道,“否则你这一去西南,保不齐几年时间才能回来,他还得惦记着这件事。”

    孟寒云跪都已经跪了,钟昭现在把人拉起来也没什么意义,只得钉在原地,眼眼睁睁看着这比自己大好几岁的人行大礼。

    好容易捱到结束,孟寒云好说歹说要钟昭收下他老家的特产,直言明日就会送到府上,听到肯定的答复,一身轻松地走了。

    “我是去和谈的,又不管行军打仗这一块,半年怎么也回来了。”钟昭看着孟寒云的背影,先回了徐文钥的打趣,而后才道,“何况陛下不愿严惩谢英,没给检举他的臣下多少好处,孟寒云的职是晋王跟你升的,与我并不相干。”

    “秦大人那边寒云已拜过,你既在中间掺了一脚,他就不能把你绕过去。”徐文钥半点不在他面前摆年近四十之人的谱,推着钟昭的后背往屋里去,便走便道,“而且灼与,恰恰是因为你现在站在端王世子那边,寒云才必须要这样做,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明白?”

    他们二人的步子迈得很大,没多久就跨入了房中,徐文钥脸上的疤太长太深,等闲人家的姑娘看了都怕,因此后院至今空无一人,也不需要太多侍从伺候。

    钟昭跟他一道推开半掩的门,里面空空荡荡,只有桌上的几道菜冒着热气,不疾不徐地往上飘,给这间屋子增加了几分暖意。

    “……”徐文钥的喜好非常固定,酒只爱喝烧刀子,菜也只喜欢那么几个,钟昭垂眼看着桌面上跟前世别无二致的摆盘,默了一下才接过对方手里的酒壶,给自己的杯子满上,“徐大人,说好的只叙旧,与旁人无关?”

    “顺口一提,没别的意思。”徐文钥察觉到了他那一瞬的停滞,面上闪过不解,嘴上却没问,将几个甜口的菜往对面推,“我找你来,主要是想聊聊江望川。”

    钟昭对糖不热衷,但非要吃也不是不行,于是只是多看了一眼,照常举起筷子,轻扯嘴角道:“江望川是谁的长兄你我都清楚,聊他跟谈论公务有何区别,我真怕聊着聊着晋王殿下就会忽然跳出来,徐大人在跟我开玩笑吗?”

    当日徐文钥带着谢衍去怀远将军府的事,半个月前江望渡在榻上就告诉了他,钟昭前几天刚在皇宫里把那枚剑穗收回来,此事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锦衣卫的耳目,他知道徐文钥一定会起疑,索性自己先语焉不详地提了起来。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徐文钥看他的眼神更深了几分,但却没有直接问,而是跟他碰了碰杯:“随便说说而已,我就是单纯地好奇;江家已经有一个儿子要去边关,江望川身体又不好,此行山高路远的,颠簸出毛病怎么办?”

    话罢,他话锋一转,表情有些意味深长:“还是说我小看了这位江大人,他只是看起来不怎么亮眼,实际上对我大梁忠贞不已,迫不及待地要去主持议和事宜?”

    钟昭连喝两杯酒,忽然一笑。

    四年前他跟江望渡刚刚重生,世人论起镇国公江家,说的还是江望川年少有为,虽然跟父亲走的不是一条路,但其畅通无阻进入内阁,皇帝倚重家中鼎盛,眼看着也是条康庄大道,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到了如今,江望渡获封怀远将军,攻打玉松一战成名,若议和不成再起战事,他领兵抗敌,凯旋后即便不直接封侯,镇国公之位多半也会由他来继承。

    在如此光芒的映衬之下,江望川落到徐文钥的嘴里,便只剩下一句不怎么亮眼的评价。

    “他太不想让这仗打起来了。”反正江明本人还在京里装病,江望川的孩子更不会跟着他去西南,这对向来不睦的兄弟一起出门也掀不起风浪,皇帝刚从西北调了个林老将军麾下大将,准备等边关安稳,便让此人接过江明的旗帜,现在不好驳江望川的面子,就准了他的请求。钟昭又饮了一杯酒:“小牧大人也在使团里,他不放心。”

    “其实按理来说,这个使团小牧进不去,亏了他家世好,是硬生生被祖父和父亲塞进去的。”牧允城是主战派,官位不算高,但走的正是钟昭几年前的路子,一进官场就是御前红人,隐性权力很大,让这么个尤其指望江望渡建功立业的使臣去往西南,江望川必然坐立难安。徐文钥笑笑:“但我讲实话,如果梁齐注定要开战,他难道有能力挽狂澜?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徐文钥话说得很难听,但从某些层面上来讲也没什么错,钟昭想起江望川在江望渡第一次去苗疆时便咬紧的牙关,漫不经心道:“凭一己之力扭转战局,自然不太可能;但依靠三寸不烂之舌,以及那张比他弟弟更像镇国公的脸,在西南军中搬弄一些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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