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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杀死宿敌的第七种方式》 150-160(第6/17页)
着的皇叔,不露面不合适。
“尽管皇兄英年早逝,但好歹也给了你一个由头,可以光明正大地拒婚。”谢谆在边关吹了太多年的冷风,说话一点弯都不转,面对戴着孝的谢时泽,甚至还愁眉苦脸地抱怨起了自己的难处,“大齐虽在西南方向,但他们在西北挑的事谁不知道,活脱脱就是搅屎棍,我都要烦死这些外族人了……”
“皇叔讲话要谨慎些。”从英年早逝这四个字冒出来以后,钟昭就轻轻地闭了一下眼睛,谢时泽面色极为冷峻,说话也没有太客气,“曾柔公主代表齐国来我大梁和亲,您就算再不愿意,赐婚圣旨是皇爷爷下的,与我和家父无关,莫非皇叔是在质疑皇爷爷的决定?”
谢谆不涉党争,又在军中名声不错,争位的几个皇子把他当吉祥物看,冷不丁被谢时泽怼了一番,睁大眼睛愣了愣,突然恍然地一拍大腿:“我的意思是……”
谢时泽嗤笑一声,眯着眼睛继续反问:“皇叔还想说什么,是想说您没有抱怨皇爷爷的旨意,还是没有在家父病逝没——”
“殿下。”
自谢淮死后,端王的名号就依制传给了谢时泽,只不过钟昭以前顾念着他的心情,人前避免直接称呼他,人后还管他叫世子。
此时这一声殿下唤出来,谢时泽表情空白了片刻,嘴里要说的话戛然而止,眼眶霎时间红了。
“下官送您上马车吧。”谢时泽到底是他看长起来的,钟昭明白他对父亲的乍然离世相当在意,因此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不动声色地挡在他和谢谆中间道,“后面还有的是舟车劳顿的日子,下官忽然想起有事想跟衡王殿下商量,您先上去休息一下,等等我好吗?”
谢时泽闻言垂下头,火气一下子散了个干干净净,真的没有再看谢谆,应了一声道:“那先生早些回来,我也有话对先生讲,一会儿您直接来我车上就好。”
钟昭在他面前称臣,谢时泽却把自己摆在了学生的位置,没当自己是王爷,谢谆这次总算聪明了点,站在旁边没有开口,直到谢时泽离开,钟昭朝自己看了过来。
他若有所思地嘶了一口气,拍拍对方的肩膀道:“时泽刚刚气成那样,我还以为他要跟我打起来,还是钟大人有手腕啊。”
“……”钟昭失语,觉得今生皇帝提早把谢谆召回来,真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否则如果还由着他在边关立功,就凭借谢谆这张嘴,无论谁上位都得收拾他。
他停了一会儿,轻声道:“衡王殿下,下官是真有话想跟您讲。”
谢谆点着头:“你说你说。”
钟昭凝神看了这人片刻,微微拱手,直言不讳道:“下官想请殿下善待曾柔公主。”
“曾柔?”谢谆本来正笑呵呵地揣手看着他,听此一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转而深深皱起眉,语气也跟着沉了下去,“本王的家务事,钟大人也要过问?”
“下官并无此心。”钟昭听着对方的诘问,摇了摇头,事实上一个外邦公主的死活,他也确实不怎么关心,他只是方才看着谢谆,忽然想起在钟家祠堂的时候,江望渡曾对他言,若曾柔嫁给谢时泽,对她来说说不定是一件好事。
蓝蕴的际遇跟曾柔太过相似,上辈子她嫁给谢谆,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江望渡设计想让她落到端王府里,最主要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打击谢时泽的声望、让钟兰绝了对他的念想,但想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试着拉她一把。
钟昭注视着谢谆,一派不慌不忙的样子,神情平淡,说出来的话却直白得惊人:“殿下容禀,下官也曾西南一行,险些在齐国人的鸿门宴中丧命,为此受了些伤,见识过战场狼烟,若此番和亲的人是下令伏击大梁使臣的齐国新君,您想如何折辱他,下官都不会说半个不字,但事实不是这样。”
曾柔是齐国上任皇帝的第十五个女儿,娘亲早早就死了,从小在冷宫长大,好不容易被想起来,从那个冷冰冰的地方接出去,能吃上饱饭了,就被送来了大梁。
皇室的尊荣她没享过一日,上面的人做了蠢事,要求饶、求和,却干脆利落地推了她出来。
谢谆绝非爱听劝解之言的人,认准了的事情很少更改,钟昭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言尽于此:“所以,望殿下三思。”
这话落下以后,谢谆抿着嘴唇沉默了很久,直到钟昭心里轻轻地叹息一声,以为还是没用,才听见对方诶了一声道:“钟大人,你跟武靖侯还真是心意相通啊。”
钟昭抬起头来:“什么?”
“也对,他是七弟的人,你们说不到一路去。”谢谆耸了耸肩,语气感慨,“此去西北前,轻舟专门去我府上,要我对曾柔公主好点;可是宫宴那天你也看见了,他酒量实在是不行,搞得说到最后我都不知道,他是在替曾柔劝我,还是在替他的生母求镇国公了。”
“侯爷亦是性情中人。”钟昭听到这话垂下眸,将眼里翻涌上来的情绪隐去,“那殿下?”
谢谆大手一挥道:“说到头不就是一口饭吗,我衡王府还给得起!当时我就让轻舟把心放回肚子里,现在你也放心好了。”
说着,未等钟昭回答,他又往前走了几步,面容纠结道:“那个,我刚刚真的没什么恶意,就是一时不察,讲错了话,大人好好跟时泽说说,让他别怪我了呗。”
钟昭自然无有不可,嘴角牵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躬身行了个告辞的礼:“殿下的话,下官一定带到,山高水远,殿下留步吧。”
第155章 决裂 待到下次回京,我们就是敌手了。……
前脚刚拜别谢谆, 后脚钟昭径自去了谢时泽的马车前面。
这位新端王殿下出行的座驾并不奢华,里面的空间却很宽敞,同时装下三四人没有问题, 钟昭踩着下人递来的凳子上去一看, 发现除了谢时泽, 还有个苏流右。
“见过钟大人。”见他掀开帘子望过来,苏流右先恭恭敬敬地问了一安,钟昭在外面朝谢时泽拱手,等人点了一下头才钻进去。
“找个机会去外面转转,是我一直以来都期盼的事情, 虽然此行乃是公事, 而且重要至极,但能借机离开皇城,透口气也好。”谢时泽给他指了个座, 颇为自嘲地道,“可我没有想到, 如今你我二人同乘,居然会生疏至此。”
钟昭并不正面回答,只道:“这面旗您总要接过来的。”
谢时泽目光炯炯, 一字一句地说道:“先生应该明白, 我说这话不是因为您改口称我为殿下。”
“……”钟昭闻言顿了顿, 长久地看了对方一眼。
自谢淮病逝以后, 苏流右就成了谢时泽身边最受信赖的人,眼下他还在旁边待着, 钟昭明白谢时泽大概有正事要说,只不过一见到他的面,就会回忆起他以告假为由, 对晋王一党让他娶曾柔公主的谋划推波助澜,想先刺他几句。
“殿下召下官前来,究竟所为何事?”钟昭略一掂量,索性不再遮着掩着,直接道,“若只是为了闲聊,下官这里倒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想先说给您听。”
“先生这不是做得很好吗?”谢时泽听到他带着些警告的话,反而轻松地笑了笑,语气说不上是感叹还是讥讽,“您是我行过拜师礼的师父,何必像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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