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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杀死宿敌的第七种方式》 160-170(第6/17页)
才华,也敬佩大人的品行,一个月前之所以不顾一切地邀您相见,正是因为愿意将全副身家托付给您,大人有命,属下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岂有不敢的道理?”
“好。”钟昭颔首,也没有跟他废话的意思,直接道,“等下我会去外面闹出一些动静,把外头的人马引开;你待他们离开后,立刻动身进京,去衡王府求见衡王。”
“不行,您只有一个人,又是朝廷命官,调虎离山这种活儿怎能由您去做?”苏流左端正跪着,原本已经做好搏命的准备,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搏命的人是钟昭自己,听罢一下子急了,声音也变得高了不少,“还是我去,衡王殿下天皇贵胄,我这等卑微之人说不定都见不到他的面,还是您……”
钟昭厉声打断:“闭嘴,吼这么大声,生怕他们找不过来?”
此言一出,苏流左登时住口,但眼神仍然没有一点妥协的意思,钟昭微抿双唇冷静了下,又道:“你是端王府的人,衡往对你肯定有印象,在这种时候,他不可能连你的面都不见;而且——”
钟昭顿了顿,再开口时扯了下唇角:“而且,万一外面是援兵呢,那我的处境可比你还安全。”
“大人也说那是万一,万一的概率有多大?”先前他们分头行动的时候,起码还是按照四五个人、三四个人这种数量分出去的,并非孤军奋战,眼下钟昭要自己前去吸引外面人的注意力,若外头的人仍是谢停的部下,他焉有活路?苏流左几乎是在哀求,“属下本就是该死之人,还是让属下去吧。”
“这件事没得商量,你若不想宁王登基,就听我的吩咐。”钟昭拎起剑转身就走,路过孙文州的时候却不知想到什么,稍停了一下。
孙文州在他们交谈时呆立在原地不动,但听了这么半天,如今也反应过来了,红着眼眶道:“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各有任务,是要把我自己留在这里吗?”
“唐筝鸣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再去外面淋雨了,你好好待在此处保护他,收好他身上那封血书,一直坚守到我带着援军赶到,或是苏流左带着衡王的人赶到,这才是我们此次行动的重中之重。”钟昭摇了摇头,末了再次沉默下来。
半晌后,他微微笑了一下,从怀中拿出一条黑色的发带。
尽管已经被雨彻底浸透,但上面绣着的老虎却依然栩栩如生,鬃毛凛冽,亮晶晶的红色眼睛圆瞪着,就像是要活过来一样。
这是今生江望渡刚找上门来时,钟昭从他发间取走的东西。
“你跟着杜将军,此次随端王殿下出行,又被派到了我这里。”踢踢踏踏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值此千钧一发之际,钟昭反而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想必以前,你也跟武靖侯一起打过仗吧。”
“当然,卑职原是西北军的。”这件事情钟昭早就知道,孙文州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忽然问出这样一句话,老老实实地回答完后,又忍不住道,“大人,我……”
“那就好。”钟昭没有让孙文州说下去,再次出声打断,“我相信邪不压正,像宁王这种不择手段、没有良知、满脑子只有自己痛快的人绝不可能问鼎大位,唐筝鸣会活下去,会成为英雄,你也是。”
话罢,他虔诚地低头吻了一下那条发带上老虎的眼睛,然后把东西递到对方面前,语气竟然是难得的温和:“若我真的……”
默默片刻,钟昭轻声道:“若我真遇到不测,把它交给武靖侯,告诉他,我此生没什么遗憾的。”
苏流左能从一个末流侍卫攀升至端王府亲卫队长,全都要仰赖钟昭通过跟江望渡打完一架后,往端王府递的那块敲门砖,自然认得这条发带,在孙文州还张着嘴说不出话时,他就略显狼狈地背过脸,不敢去看钟昭脸上的表情。
不过跟他想的不一样,钟昭眼下很平静,他叮嘱完孙文州,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便踏进了雨幕里。
——
很显然,上天这一次没有眷顾钟昭,让他遇见来自京城的援军,甚至今天带头追他的还是个熟人,正是当日在汾州的城楼之上,一眼认出他们身份的士兵。
“钟大人,您跑了这么久,难道还没有跑累吗?”那人笑吟吟地勒住缰绳,挥手让身后掏出弓箭的人停下,语气轻松道,“能够坚持这么久也算是不容易,听说您跟咱们宁王殿下以前也共事过,何必一定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我食朝廷俸禄,得陛下信任,虽不敢说全无私心,但好歹有些骨气。”钟昭面色冷然,在朝自己逼近的半圆形包围圈里缓步后退,“焉能与乱臣贼子为伍?”
对面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人噗嗤一笑,可随即又摊了一下手:“大人好风骨,卑职钦佩无比,但您看看这是哪里,看看您再往后走一步,又会是什么下场呢?”
此时雨势比先前还要大,钟昭又是孤身一人,行调虎离山之计的时候,是真没太注意方向,闻言紧握手中长剑,侧头看了一眼。
可只这一眼,他便身形一僵,原本正在往后挪的脚步顿住,像被定住了一样再也动不了一步。
因为这并非别处,正是照月崖。
他曾经被江望渡下令,由孙复一把推下去,差一点丧命的地方。
“大人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看到这深不见底的悬崖后,从心底里觉得害怕,是不是终于维持不了您先前风度翩翩那副模样了?”
对面的青年还在挑衅,钟昭却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他微微抬头看了下天,几乎觉得有点想笑。
上辈子江望渡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害他家人的性命,唯独在最初抢药的时候无可奈何、实在无法,派孙复将他从此处推了下去。
这件事在他心里埋了十年,尽管跟江望渡之间的嫌隙已解,但他一直到今天都对照月崖心怀恐惧,非必要一步都不想涉足。
可偏偏就是这么巧,前世钟昭命大,这里没能成为他的埋骨地,今生阴差阳错之下,又让他被逼到了此处,眼见着根本逃不出去。
难道老天爷让他重活一次,就是为了让他在此处死一回吗?
钟昭喃喃:“怕不是在玩我。”
他对面的人将轻蔑讥讽的话说了一箩筐,没得到任何回应,此时终于发起怒来,高声呵斥道:“你以为你还能拖时间?快说,始终跟你一起的唐筝鸣人呢,还有苏流左那个叛徒,他们都在哪里?”
“他们——”往昔跟江望渡相处的点点滴滴在钟昭心里过了一遍,良久,他思绪回笼,有些嘲弄地启唇道,“他们正在收割野草,等着来年种在你和谢停的坟上。”
“大胆!死到临头还嘴硬,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那人勃然大怒,骂了一句之后,回头对自己的手下喊道,“动手!”
此处实在离悬崖太近,稍不注意就会滑脚摔落,那些士兵摸不准钟昭的路数,怕他临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并不敢靠得太近。
不过他们不走近没事,弓箭又不是白拿的,隔老远都能发挥巨大的威力,更何况在这种情景下。
雕弓拉满,钟昭比常人更敏锐些的耳中听见许多箭上弦的声音,一人之力再强也终究有限,第一波箭雨落下,有一箭洞穿了他的肩膀,另一箭则钉进他的小腿里,那把剑也脱手从山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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