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杀死宿敌的第七种方式》 170-180(第19/20页)
成为新皇,就没必要再找大臣的儿子入宫伴学了。
只不过这些话,钟昭只会深埋心底,并不准备说给江望川听。
“大人说笑了,我能把你儿子怎么样?”钟昭眼里倒映着他惊惶失措的模样,不紧不慢道,“最近大人虽在陛下面前没什么脸面,但镇国公府地位犹在,西北江家的威严不可撼动,让大人的小儿子进宫,陪太孙念个书正合适。”
“纵然你看我不顺眼,怎么在朝堂上针对我我都认了,何苦要牵连稚童?”江望川的肩膀开始发抖,艰难地咬牙道,“难道大人就不害怕天下人谩骂吗?”
钟昭失笑:“二十几年前,陛下就曾想过让你进宫,陪伴在废太子两侧,可是镇国公不允许,否则还不见得有今天的轻舟。”
他眼神如刀,生生看着江望川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没有半分容情的意思,说出来的话却愈发亲和,简直令人毛骨悚然:“如今我向陛下进言,再给你一次这样的机会,怎么大人还不领情吗?”
“我知道错了。”江望川如坠深渊,终于明白钟昭所谓的饶他一条命到底是怎么回事,用力地闭上眼睛,心如死灰道,“你要我做什么我都认,哪怕是自裁谢罪;可小儿不过六七岁,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做过恶事,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吧。”
“永元十七年,照月崖边,你和曲青阳一起将轻舟推下去时,他也不过七岁年纪。”钟昭一把拉开书房的门,午间的阳光没有一丝遮挡地照射进来,既打在了两个人身上,又驱散了室内的阴霾。
钟昭头也不回地抬步离开,走前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
往钟家走的路上,江望渡临时被兵部狼哭鬼嚎地请走,处理穆泽楷卸任遗留下来的杂事,另外将暂时由谢谆统领的五城兵马司收回来,只剩钟昭一个人回了府。
如今水苏和赵南寻已经在认真商议之后做好了决定,以后还要一起留在钟家做事,他们既没有走的想法,钟昭当然也乐得清闲,不必重新找人打理府中的事务。
只不过由于先前要躲避谢停的耳目,赵南寻在秦谅处憋了太久,整个人闲得快要长蘑菇,钟昭特地给这两人放了三个月假,让他们出去随意游玩,哪怕超出时间也没事,什么时候累了回来就行。
刚一踏入钟家大门,钟昭便对乔梵道:“你去找几个人,在京城和附近的城镇,多寻一些侯爷喜欢的弓箭,宝剑宝刀,兵书一类,还有各行各类的稀罕物,精致的摆件或新奇的东西,不拘多少银钱,只要是好的通通带回来。”
吩咐到这,他抿唇想了想,又有些不情不愿道,“老人家用得上的东西,年份久的人参,红参,名贵燕窝,也多买一些,遇到不凡的便告诉我,我亲自去看。”
乔梵眼观鼻鼻观心,并不问他弄这些东西干什么,只逐一记下,随后笑了笑道:“以前水管家在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他一走属下可遭殃了,小厮侍女拿不准的问题都来问我,真要忙死了。”
钟昭把官袍脱下来,换了一身素色常服,头也没抬道:“不是已经说了,这三个月给你三倍工钱,怎么,还是不想干?那也没关系,我再提拔一个人就行。”
“没有没有,属下想干。”乔梵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拿出去,站在门边真心实意地道,“公子您对我们这些人极阔绰,我和水管家,赵大哥在外面的产业,都是您着意帮着置办的,京城这些高官府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我可不能把这么好的差事拱手让人。”
“行了,别在这里贫。”钟昭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扶额笑了笑。
如今他跟江望渡感情稳定,同父母妹妹一起用饭已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朝中形势也一片大好,跟他相关的人或加官进爵,或有惊无险地从这场乱流中退出,钟家的人无不欢欣鼓舞,乔梵他们心里放松,都比平时话多了一些。
钟昭不知道想到什么,深吸一口气,从榻上起身,低声道:“我回府时听说爹娘在房里配药,请他们去一趟正厅,另外把阿兰找回来,让她一会儿也单独过去。”
乔梵一听这话便意识到不对,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公子,可是又有什么变故吗?”
“没有,不用大惊小怪的。”钟昭摇摇头,看向院外的目光却有些沉凝,“只是有一些话想说,跟安危前途都无关,待会儿等我过去了,你即刻便将所有下人清走,我不想看到任何人闯进去,也不想听见任何人议论稍后的交谈。”
“是,公子。”尽管钟昭嘴上口口声声说着没事,但这些命令可一点都不寻常,乔梵将他的每一个字都谨记在心,重重地点头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做。”
一炷香后,钟家正厅中。
钟北涯和姚冉结伴而来,前者念叨着他尚没研究明白的新药方,进门看见正站在屋内的钟昭,就忍不住用余光剐了他无数下。
而后者也很无奈,拽着还想对钟昭耳朵唠叨几句的丈夫走过去,对钟昭笑了笑:“伤才刚好没几天,快找个地方坐下。”
钟昭点了一下头,却没有听姚冉的话落座,而是抿了一下唇,垂首劝道:“父母先上座吧。”
姚冉从他的表情中瞧出不对,惊疑地瞟了钟昭一眼,那边钟北涯也从思绪中抽身而出,算了一下自己跟妻子的生辰,边往主位上坐,边十分纳闷地问:“不是什么大日子啊,这是闹的哪一出?”
姚冉也不明就里,犹豫了一下没跟他一起坐上去,反倒拉了把钟昭的手腕,温声道:“小昭,你别吓唬我跟你爹,我们不是在很早之前就告诉你了吗?无论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要你肯说出来。说出来,咱们想办法解决就是。”
钟北涯在她身后点头,半开玩笑地道:“正是这个道理,而且我刚才想了一下,总不会还有比你跟小渡在一起还惊世骇俗的事吧,到底怎么了,你直说就是。”
钟昭张了张嘴,一些话堵在喉咙里难以出口,他最后也只得对姚冉道:“还请母亲先坐上去吧,儿子自会如实禀告。”
见禀告一词都出来了,姚冉也不由得哑然,略带不安地跟皱起眉头的钟北涯对视一眼,到底拗不过钟昭,先坐在了丈夫身边。
而也就是在她落座的一刹那,钟昭便低着头掀袍跪下,没有任何迟疑地一个头叩了下去。
“你这是干什么!”钟北涯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差点儿绊到自己,着急忙慌地来来要扶他,“你娘不是说了吗,不管你做什么都没关系,我们又不会怪你。”
“对啊,你这又是何必。”姚冉一惊,扶了一下椅子也要起身,“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不年不节的,为什么要行此大礼?”
钟昭伏在地上良久,重新直起腰的时候也没抬头,只是叫停姚冉的动作,又托着险些摔在自己面前的钟北涯的胳膊让人回去。
“儿子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们。”
他语带涩意,“原本我想将它烂在肚子里,但这件事已成轻舟的心结,唯有爹娘能解开,还请不要怪他,也……也帮帮他。”
在过来之前,钟昭自认为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他跪在这里,前世种种再次犹如附骨之疽一般向他袭来,让他有口难言,眼前再次有满天血色涌了过来。
也是在这一刻,钟昭才意识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女巫文学,nw8.cc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