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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110-120(第13/20页)
也不必挑什么日子,你今日就送我去家庙!我也想寻爹娘问问,当年为何狠心丢下我一人,受尽旁人磋磨!”
***
这段发生在叔侄间的对话无人知晓,亦没人知道,受尽万千宠爱的秦家大小姐差一点就被自己叔父送去庙里面壁思过。
崔芜前一晚睡得早,第二日也醒得早。她一向自律,既睁了眼,就坚决不许自己睡回笼觉,索性起身出屋,在院里正正经经地扎了半个时辰马步。
扎到一半时,丁钰也醒了,推窗见她在院里练功,顿时乐了。这货也实在是贱,不知从哪翻出一包寒具,一边嘎吱嘎吱地咬着,一边吊儿郎当地倚着树干:“哟,蹲着呢?”
崔芜:“滚犊子!”
丁钰偏不滚,反而往前凑近了些,拈起一根寒具在她面前晃了晃,整个塞进嘴里,咬得渣子横飞:“是姓秦的让你扎的吧?我说你也忒听他话了。知道的你跟他平辈论交,不知道的还以为……”
恰好盖昀也正起身,推门听到这么一句,心头不轻不重地“咯噔”一下。
崔芜:“以为什么?”
丁钰嬉皮笑脸:“以为他是你爹啊!只有当闺女的才这么听老爹的话。欸,我说妹子,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干脆认人家当个爹?那两家人可真是亲如一家了。”
崔芜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马步也不扎了,直接抬腿踹过去:“滚!”
丁钰早有准备,果然一溜烟跑了。
崔芜没当回事,左右这小子满嘴跑马不是一两天。盖昀却站在门口,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用过早食,两方人马再次齐聚明堂议事。因着前晚风波闹得不小,纵然秦萧及时封锁消息,安西众将还是或多或少地听到了风声。
有好事的,居然找上颜适打听细节,结果被一眼瞪了回去。
“别自讨没趣,”他说,“崔使君可不是好性子,真惹恼了她,非要追究到底,少帅也护不住你。”
打探消息的那位却不信:“一个女子而已,还是借了咱少帅的势才走到今日,能怎么着?”
颜适想了想,觉得这位再这么作死下去,迟早得吃大亏。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决定下一剂猛药。
“你是不知道,”他添油加醋,“那晚在别院里,少帅寻着人时,正见着崔使君发下雷霆之怒。”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刀削了那歹徒的脖颈子,半个脑袋要掉不掉,就这么晃悠悠地挂在脖子上,人还没完全断气,仍在往里倒着气。”
“崔使君被颈子里的血溅了满脸,人却还在笑,就跟平时一样,对所有人说,谁敢揪着这事不放,这人便是下场。”
“当时所有人都瞧见了,便是咱少帅,也一句话没吭气。”
“你说,要是你撞在崔使君手里,她敢不敢在你颈子里也来这么一下?”
他描绘得极生动详细,说到兴奋处,还抬手在那人喉咙间虚虚划拉了一下。
那人亦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却还是被惊出一身鸡皮疙瘩,脑补崔芜那娇怯怯的姑娘家削人脖颈的画面,直从心底往外冒凉气:“真的假的?一个女人而已……”
颜适斜睨着他。
那人咂摸着嘴唇,不敢吱声了。
崔芜却不知颜适用三言两语替她平息了一场麻烦,此时正端坐明堂内,品着秦萧命人准备的奶茶,口中道:“西域诸部之所以愿意互市,除了盐铁之物,亦想换得茶叶。”
“只是此物盛产于南方,如何交易、交易多少、定什么价格,怕是绕不开那位罗四郎君。”
这是题中应有之义,秦萧颔首:“既如此,就请罗四郎君上堂议事。”
罗四郎自前晚起就“入住”节度使府,名义上是客居,其实形同软禁。他自知理亏,不敢有任何异议,待在自己院里没有丝毫动静,此时听闻秦萧派人来请,立刻赶来明堂。
让人没想到的是,来的不止他一人,还有腿伤未愈的孙彦。他夹着临时削成的拐棍,一瘸一拐上得堂来,第一眼锁定端坐秦萧下首的崔芜,眼神阴戾异常,像是要将人一口吞了。
崔芜视若无睹,捧起茶盏饮了口。
孙彦此次北上,所携部曲人数虽不多,却是精锐心腹。谁知前宿一役,猝不及防地折了大半,剩下的也是身上带伤,再生不出风浪。
他心知肚明,自己如今形同阶下囚,能否活着离开凉州城,与其说看秦萧脸色,不如说是崔芜一句话的事。偏生他也瞧明白了,那女子不只冷心冷肺,更兼手辣心黑,取人性命的事不是做不出来。
孙彦虽独断惯了,到底不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还是明白的。只见他侧颊轮廓绷得死紧,显然咬紧了牙关,而后上前,向秦萧深施一礼:“前日无状,冒犯秦帅,还望见谅。”
秦萧语气淡漠:“你冒犯的不是秦某。”
孙彦明白他的意思,闭一闭眼,将涌上心头的恶意狠狠压下,这才转向崔芜:“请崔使君……见谅。”
崔芜笑了笑,收起前夜的激愤怨毒,开口是无懈可击的官方辞令:“孙郎君言重了。咱们之间,以后还是要常来常往。”
听说当晚内情的安西众将无不感慨:崔使君就是崔使君,这份心胸当真光风霁月,寻常男子也难以企及。
孙彦却听出了崔芜的潜台词,她用官方套话和公事公办的语气,在自己与孙彦之间划出一道难以逾越的雷池,并以此警告他,不要再妄想与她谈交情,一旦两人关系由公转私,便只有以怨报怨、不死不休一个下场。
孙彦手指死死攥紧,却不得不顺着崔芜的话音道:“崔使君所言极是。”
寒暄完毕,罗四郎与孙彦以客宾身份落座。秦萧没再浪费时间,直接将一份自己与崔芜拟定的文书甩给罗四郎:“闲话少说,签契吧。”
言下之意,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罗四郎用最快的速度扫过契书,果不其然,是与罗家做茶叶生意。然而价格压得极低,虽不至于毫无赚头,但这样一份契书送回罗家,在罗老爷子跟前却是无法交代。
罗四郎苦着脸:“秦帅,这价钱……”
“罗四郎君最好明白一件事,”秦萧曲指敲了敲矮案,语气十分平和,态度却不容更改,“秦某不是与你商量,只是在告知于你。”
“秦某今日愿将罗四郎君奉为座上宾,是因为你我之间还有交易可谈。但若罗四郎君不想同秦某谈交易,那也无妨,之前的旧账,咱们大可摆在台面上算清楚。”
罗四郎骤然噤声。
这就是崔芜明知罗四郎对自己意图不轨,却仍执意留在客栈的缘故。她拿自己作饵布局,就是要引罗四郎上钩,将一个大把柄送到秦萧手里,作为日后交易的谈判筹码。
虽说中间出了些许岔子,生出没必要的波折,但兜兜转转一圈,居然还是达成了原先的目的。
罗四郎心知肚明,秦萧领兵多年,又手握安西四郡,对付他一个小小的行商不过一句话的事。他深深吸气,再抬头时,已是温恭端谨,毫无破绽:“秦帅所言,在下听明白了。在下以为,这份契书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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