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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110-120(第19/20页)
走了。
崔芜摸着腮帮,心说:这应该不是“怕”的意思吧?
这二位虽是各自势力的主君,却还真没赴过“鸿门宴”,即便如秦萧,坐镇河西十数年,还没有哪家回纥部族请他前去赴宴,说来还是沾了崔芜的光。
崔芜照旧男装打扮,穿了身海青色的翻领胡服,足蹬长筒马靴,纤腰束紧不堪一握,乍一看颀长高挑,就像个俊秀的小郎君。
“我好像……长个子了?”崔芜站在丁钰跟前,拿他当参照物比了比,有些不确定道,“刚认识那会儿,我才到你肩膀,现在好像快到你鼻子了?”
丁钰打开她险险戳着自己鼻尖的手。
“那不是很正常?”他说,“你之前吃得少,营养也跟不上,个头长不高,人看着也娇小。”
“这一年多来放开肚皮吃饭,又到处奔波,眼瞅着壮实了不少,个头当然跟着长——本来十七八岁就还是生长发育的年纪,窜个头也不稀奇。”
说着说着,又恨起来:“都是被那姓孙的耽误的!”
兴许是丁郎君自带乌鸦嘴功能,话音刚落,就有亲兵来报:“孙郎君听说主子要去赴宴,想见您一面。”
丁钰听不得一个“孙”字,闻言立刻炸了:“他来裹什么乱?不见!”
亲兵犹疑着看向崔芜。
崔芜亦不想见孙彦,但别院之事后,她与盖昀有过一席长谈。
彼时,盖昀神色如常,一点不因自家主君出身风尘的来历而讳莫如深:“孙彦只是开始,而非结束,若日后再有人以主上出身为由臧否褒贬,主上是否要挨个诛杀?”
崔芜:“有何不可?”
盖昀笑叹:“主上当知言语如川流,可疏不可堵。主上越是淡然处之,则旁人知晓主上不以此为软肋,便不会用其攻讦于彼。但若主上自己心中在意,则人人皆知此为逆鳞,又怎会不手握匕首、刀捅要害?”
道理崔芜都懂,可当真做到又谈何容易?
“我心里有恨,每每提及就如江海翻涌、毒火煎熬,如何能淡然处之?”
盖昀正色道:“昔年韩信受胯下之辱,吕后为冒顿所欺,光武兄长为更始所杀,就连前朝女帝,登基前亦身入尼庵,受了数年凌辱,可最终亦是他们平定乱局、建立万世基业。”
“凭什么?”
“凭一个忍字!胸襟如壑,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心志坚定,不因外人言语而动摇。惟其如此,方能披荆斩棘,于乱世中杀出一条血路。”
“昀曾说过,主上手腕才具眼光胸襟不在先贤之下,只是差在权谋二字。示弱于彼、忍辱一时固然煎熬,却也是逃不开的帝王手段。”
“主上既有志于天下,昀斗胆,还请您修一修这门学问。”
因为盖昀这句话,崔芜还是决定见了孙彦。
“他知道我不待见他,却敢主动求见,必是想到了能让我动心的筹码,”崔芜说,“且听听是什么,若是不够份量,再打出去不迟。”
丁钰撇了撇嘴:“你总有道理。”
但崔芜做了决定,他不好越俎代庖,盘腿往旁边一坐,意思非常明白,他要旁听,崔芜休想将他拉出去。
于是,当孙彦一瘸一拐进屋时,看到的不仅是海青胡服打扮的崔芜,还有一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丁六郎,手里抓了把不知从哪顺来的干果,嚼得嘎嘣响。
孙彦皱眉。
在他的设想中,这番谈话应当只有他与崔芜两人。可对方不打算按他的步调来,非但默许了丁钰的旁听,还把水囊往他面前推了推:“喝点水顺一顺,空口吃也不嫌噎得慌。”
这才转向孙彦:“何事?”
一边是亲近熟稔不见外,一边是公事公办的疏离,两厢对比不要太明显。
孙彦眼神骤戾,投给丁钰一记极森然的盯视。
丁钰纹丝不动,心说:姓秦的瞪我就算了,你算哪根葱?在阿芜心里连个排位都捞不着,还瞪我?
有能耐,倒是把眼珠子瞪出来啊!
孙彦心里恨极,当着崔芜的面却不好发作:“在下有要事与……崔使君详谈,烦请屏退左右。”
崔芜:“阿丁是我心腹,亦是挚友,我的事都不瞒他。你有话就说,没话便退下吧。”
言语毫不客气,对待下属也不过如此。
孙彦险些把后槽牙咬碎了,才将打好的腹稿托出:“使君说服河西重开丝路互市,固然是目光长远之举,只是身家压在一人身上,若他来日另有算盘,毁弃盟约,使君打算如何自处?”
崔芜不听假设性的可能:“你想说什么?”
孙彦观察她神色:“使君就没想过另开一条财路,以此制衡河西?”
崔芜神色微动,有点明白他的来意了:“把你肚子里的话都倒干净,说一半留一半不难受吗?”
孙彦一五一十道来:“吴越邻近东海,境内杭州、明州、温州、台州皆为深水重港,家父亦于此设博易务,将中原美物远销南洋,再带回外邦风物。”
“如此一来一回,每年获利堪称丰厚,使君也曾在江南数年,当有耳闻。”
崔芜当然听说过,却不是在江南,早在上辈子,无论大小考试,这条生财之道多多少少都会被提及。
在后世,它还有个官方称呼,叫做“海上丝绸之路”。
孙彦紧紧盯着崔芜,不放过她脸上最微小的神情变化:“使君既有心以商敛财,莫非无意于此吗?”
崔芜不置可否:“孙郎说笑了,吴越可是令尊的地盘,哪容外人插手?即便令尊肚量够大,我却是个小心眼的,是行商敛财还是羊入虎口,总得掂量一二。”
孙彦明知“孙郎”二字是当时常见的叫法,从崔芜口中听到时,还是心头微荡,一时连她后半截话中的讽刺之意都忽略了。
“外人自是多有顾虑,”他暗藏深意道,“但孙某自忖,与崔使君相识于微,当不止于外人这么简单吧?”
前面铺垫良多,这一句才是戏肉。
孙彦紧盯着崔芜,心道“话说到这份上,你总该屏退旁人了吧”,谁知崔芜低头品茶,似听非听,仿佛根本没留心这话底下的潜台词。
他只得将话说得更直白些:“使君正当适龄,若能以孙氏妇的名义入股,想来家父不会有异议……”
崔芜:“……”
这姓孙的还真敢说!
只听“咣”一声,却跟崔芜没什么干系,而是一旁的丁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抓起一只茶盏狠狠砸出,碎瓷飞溅之下,有两粒甚至划过孙彦脸侧,留下细细的血痕。
孙彦心头怒火再也压不住:“我与崔使君议事,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如此放肆!”
丁钰:“放你娘的狗屁!”
崔芜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行吧,让这小子自由发挥,总归吃不了亏。
“你是不是忘了你他娘的对我家使君干过什么缺德事?我家使君不追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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