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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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确定, 那应是某种毒物,且生效极快, 见血之际已然深入肌理, 不出片刻就令人手脚麻痹、身体乏软,只剩任人鱼肉的份。

    好比孙彦现在。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撑起身子,奈何那毒效用太猛,根本不给他以血肉之躯抵挡的机会。他一口气憋尽,嘴边吐出一连串气泡,眼看就要这么憋屈地活活呛死,一只白如玉的手揪住他发髻,将人从水里提溜出来。

    孙彦猛地喘了两口气, 边咳嗽边抬头,就见崔芜似笑非笑地睨视着他,将方才的讥诮原样奉还:“如何?钻水里滋味好受吗?”

    孙彦张口欲呼喝,崔芜早料到这一招,眼疾手快地往下一怼,将他重新摁回水里。

    水花泼溅的动静不小,门外却无人进来查看,这要多亏孙彦平时御下有方,自寒汀以下,都知道自家郎君与美人独处时不喜外人打扰,是以躲得远远的。

    却不曾想给了崔芜做手脚的机会。

    她极耐心地在心里数着数,估摸着水里这位憋到极限了,才将人重新提出水面。

    “滋味好受吗?”

    这一回,孙彦咳得更凶更狠。他方才憋不住气息,被热水灌入肺脏,咳起来直如撕心裂肺一般,到最后甚至呛出血沫。

    孙彦心中恼恨,但他也算见识了崔芜手段,知道这没心肝的女人一言不合,真能将他溺死在浴桶里。

    遂道:“我若死在这儿,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

    崔芜讥诮勾唇:“要不咱们试试?”

    她嘴上说试试,手里就要动真格的,孙彦察觉不妙,抢在她动手前道:“我若死了,你那两名侍卫也得陪葬!”

    崔芜蹙眉,手上动作顿住。

    孙彦深吸一口气,刻意放缓了语气:“芳荃在外流落这一年多,没少吃苦头吧?外头的腥风血雨,还没吹够吗?”

    崔芜听得“芳荃”两字,脸色已然阴得厉害,二话不说,再次将人怼进水里。

    “你这双耳朵,当真是长来喘气用的,”崔芜只将他口鼻浸入水中,留了一双耳朵在外听自己说话,“我最后与你说一遍,我姓崔,单名一个芜字,荒芜之芜。再让我听你叫什么芳你姥姥的荃,我就把你这双长了当摆设用的耳朵割下来喂狗!”

    再次被拎出水面时,孙彦脸色青白交加。他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何况叫他阴沟里翻船的还是个风尘女子。然而比身体受辱更难以忍受的,是崔芜与他说话时那股不屑又鄙夷的神态,就连她拎着他发髻都得隔着一层布料,仿佛孙彦是什么脏东西,碰一碰就污了手。

    孙彦心里一时怒火翻涌,恨不能将人碎尸万段。然而抬头一瞧,只见崔芜裹着自己外袍,眉眼被热水氤氲蒸腾,依然是精致楚楚,漂亮得不可思议,唯独右颊一道两指宽的红肿,瞧着有些可怜。

    他心头怒火凭空熄了大半,暗道这等风姿楚楚的玉人儿,若是这辈子得以与她相依相偎,真是神仙不换。又想,她性子这般孤拐倔强,我偏要让她转过性来,叫她对我百依百顺,婉转身下承欢,该是何等风情。

    一念及此,最后一点怒意也烟消云散,口中道:“崔芜?这名字起得好,敢情你也知道自己只是这乱世中的一把荒草,随便哪的战火烧过,都能叫你尸骨无存。”

    崔芜淡然:“便是在荒野之中尸骨无存,也好过你江东孙氏的后宅,看着花团锦簇,其实不过是个锦绣棺材。”

    孙彦冷哼:“我孙府怎就是棺材了?你入府大半年,哪回出门我没准过?若不是你牛心左性,总想着逃跑,我又怎会将你关起来?”

    “我原想着等你生了孩儿,心思也该定了,到时便可解了你的禁足,让你想去哪逛就去哪逛,谁知你竟是个倔驴脾气!”

    说到这里,孙彦陡然想起被崔芜流掉的胎儿,心头炽火再次大盛:“那是我的长子!是你我第一个孩儿!你怎能如此狠心!”

    “我为何不能?”崔芜冷冷反问,“他的生父是个□□女子的贼人,他身上流着罪恶血脉,我若叫他留在世上,才叫脑子不正常!”

    孙彦素来知道这女人嘴巴倔,总要百般诋毁自己,听得多了,竟不如一开始那般恼火:“贼人?你出来一年有余,怎还这般天真!”

    肃整了神色道:“你在外奔波多时,该是见过真正的贼人,狠心起来,杀人劫财拐卖女子都是轻的,甚至有人开了屠市,专门买卖菜人!”

    “你大约是没见过,若真见着了,哪还有胆子与我在这儿议论贼人不贼人?早找地方躲起来了!”

    崔芜冷笑,心说我不仅见着了,还替菜人收了尸,所有牵扯其中的兵丁全部斩首示众。

    再者,屠市吃人,姓孙的就不吃人吗?一个吃的是人之□□,一个食的人之尊严,说不上谁比谁更高明。

    孙彦一面说,一面暗中观察她神色,见崔芜脸上一派漠然,并未因他言语而动容,心中蓦地漫起一丝狐疑。

    “我瞧你在外奔波许久,吃穿用度倒似不亚于江南之时,身边竟还有护卫随行,”他盯着崔芜,“你莫不是攀上了别的高枝?”

    崔芜眼底泛起浓烈讥嘲,根本不屑搭理。

    她其实也就是最近半年日子好过了些,被铁勒押解北上之际,一路颠沛流离,吃穿所用几与乞丐无异。

    但这些犯不着与孙彦解释,她也懒得费这个口舌,索性不言不语,由着他去猜测。

    孙彦却是越想越恨:“我在江南辗转反侧,追悔欲狂,几是形销骨立,你却毫无悔意,反而攀上了旁人!”

    他厉声道:“原来你不愿与我做妾,竟是盯上了高枝,巴巴赶来给旁人做妾!”

    “那安西节度使府为何突然封锁全城?可是因为与你有所瓜葛?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个庶子出身,靠着父兄死绝坐上节度使的位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你就是为了他,将我弃如敝屣?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这话问完,孙彦其实有些悔意,盖因听着太软弱、太婆妈了些,全无一方豪强的英霸之气。

    崔芜冰冷的眼神却波动了下,自谈及这个话题后第一次开口。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她冷冷道,“你连秦帅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孙彦先是大怒,继而大恨,咬牙半晌,挣出一句:“所以,你不愿给我做妾,要去给他当妾?”

    崔芜真是连话都懒得与他说:“你脑子里除了做妾,再容不下旁的,我就纳闷了,你这么喜欢做妾,自己怎么不去给人投怀送抱?”

    孙彦已经学会将她的牙尖嘴利当空气,冷哼一声:“不是妾室,你还指望他能明媒正娶不成?即便他是庶子出生,生母也是个卑微的贱妾,到底出身大家,如今也是手握权柄、执掌四郡的一方豪强,怎可能娶一个卑贱的玩意儿!”

    崔芜终于明白,有些人的脑回路生来与常人不同,跟他们争辩没有任何结果,反而容易把自己带到沟里。

    她不再与孙彦争执,环顾四周寻找出路,忽听房门被人敲响,寒汀急促的声音传来:“郎君,不好了!有大股轻骑围了这处宅院,瞧着像是安西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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