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逃妾到开国女帝: 360-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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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极好,弓马诗书俱是亲自教授,谁见了不赞一声兄友弟恭?”他闷闷道、“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这世上的事,好时极好,可一旦翻脸,也能不遗余力要人性命。”

    有些经历太过惨痛,不是言语可以抚平的。

    丁钰沉默片刻,伸出巴掌拍了拍他肩头。

    “放心吧,”他说,“陛下可不是你家大郎君。”

    另一边,崔芜背手行于灯林中,硕大的灯球悬于花木枝头,催开春意,光动夜色。

    她停在一盏猫儿灯前,探手拨拉着猫儿耳朵,眼底泛起笑意。

    “这猫儿跟棉花糖倒有几分相似,只是没它圆胖,瞧着怪玲珑的。”

    不远处乱窜的猫儿听着自己名字,大约知道不是好话,冲主人不满地“喵”了声。

    秦萧没说猫儿灯是自己画出图样,托丁钰帮忙打造的,只道:“眼睛圆滚滚的,与阿芜也有几分相似。”

    崔芜瞪他:“才怪,我比猫儿威武霸气多了!”

    秦萧失笑,将人拉进怀里,在她额头处亲了亲。

    崔芜顺势搂住他腰身,将脸埋进他胸口。

    “今晚好大动静,明日早朝,耳根大约清净不了,”她叹息,“不知那些言官又编排出多少骂人的花活?等我听了,回头学给兄长。”

    秦萧:“真不需要臣帮手?”

    崔芜笑而摇头。

    这回动静巨大,京中世家牵涉者十之六七。以秦萧武侯魁首的身份,现身朝堂之上,难免遭受波及。

    “这趟浑水,兄长别蹚,”崔芜已有打算,“世家遭受重创,势必有所反扑,咱不当这个活靶子。”

    秦萧听她话音,就知崔芜有所打算,低头与她抵了抵额头。

    “秦某从命便是。”

    元夕良辰,固然风光无限,却也极短暂。

    一眨眼,天光渐明,崔芜也回到福宁殿,由女官服侍换上天子冕服,预备着往紫宸殿上朝。

    临出门前,不忘吩咐小厨房端来米粥和点心,速度极快地垫了两口——免得犯了低血糖,撑不完全场。

    一应就绪,她吐出漱口的茶水:“摆驾吧。”

    御辇浩浩荡荡,往紫宸殿而去。百官早已聚齐,也如崔芜猜测一般,神情不一、各怀心思。

    以谢崇岚为首的世家一派自是面沉如水,随天子起事的老班底却也不轻松,好比贾翊,就偷偷窜到盖昀身后,低声道:“昨日动静,盖相可听说了?”

    盖昀面色如常:“京都震动,昀虽偏居竹舍,又怎可能没有耳闻?”

    贾翊思忖:“以盖相之见,陛下此为何意?震慑世家,还是……”

    盖昀正待开口,女官悠长清亮的声音自殿外传来:“天子驾到。”

    百官震动,齐齐拜倒。

    高居御座的女帝秉持了一贯的高效风格,直奔主题道:“昨日之事,众卿大约听说了,以胡氏为首,诸家多年来勾结外族、贩运粮食,中饱私囊、罄竹难书。”

    “相关人等已押入刑部与皇城司诏狱,此案由刑部主理,皇城司协查,势必给朕一个明白交代。”

    贾翊为刑部尚书,亦是天子拥趸,当仁不让道:“臣领命,陛下英明。”

    但也有人心存异议,好比此次查封私库,动了世家根基,他们自己不便出头,便暗地里撺掇言官打头阵。

    有不明就里的清流,当真站出来道:“胡氏等勾结外虏,自是难逃罪责。但敢问陛下,如朱氏、陈氏等家所犯何罪?他们与胡氏等并无瓜葛,怎就一并抄了家?”

    崔芜挑眉,看向贾翊:账簿名录泄露出去了?

    贾翊极细微地摇了摇头:非刑部所为,大约是皇城司那边。

    崔芜微微眯眼。

    第365章

    平心而论, 崔芜没打算将账簿名录永远保密——司法最要紧的是公正、公开,但那是在所有罪行调查清楚之后。

    如今早了几日……意料之外,但也问题不大。

    是以, 女帝单手托腮,似笑非笑。

    “本想料理完胡氏一案, 再说这事。既然左卿问起,朕便给诸位卿家透个底。”

    她打了个手势,自有女官走下丹陛, 手中捧着殷钊抄来的两家账目。

    “区区两家, 家中所蓄都快赶上国库一年税赋,更别提还有甲胄等物,”女帝嘴角弯落,眼睛却极冷锐,“诸卿可否告知于朕,这些资财从何得来, 所铸甲胄又是想造谁的反?”

    这话甚是要命, 满朝文武俱已跪下,口称:“陛下息怒, 臣等不敢。”

    满殿匍匐背影, 唯有那进言的左姓御史站着,分外鹤立鸡群:“甲胄一事,有待商榷。许是前朝时铸造,所求无非为了乱世自保,有违法理,但也无可厚非。”

    “望陛下明察。”

    崔芜将手背在身后,拇指捏了捏其余四指关节。

    她知道,如果自己死咬住甲胄之事不放, 完全可以将朱、陈两家治罪——自古私匿甲胄乃是大罪,找再多的理由、翻再多的花样也没得洗。

    但她真正在意的、痛恨的,是私铸甲胄吗?

    诚如言官所说,乱世求存艰难,留点底牌不算什么。真正让她憎恨入骨的,是这两家堪与国库相匹敌的滔天财富。

    而这,甚至被满朝文武默认为“寻常”,没有一人想到以此为由提出诘问。

    理由很简单,司空见惯,法不责众。

    崔芜一趟一趟往外跑并非心血来潮,唯有深入民间、亲身走访百姓,才能洞悉那些隐蔽而严苛的盘剥手段。

    比如新朝初立,哪里都要花钱,征收实物税难以满足官府需求。顺理成章地,某些地方衙门规定百姓将应上缴的粮食折换成现钱。

    这里面可玩的花样就多了,有些地方每斗小麦折钱不过二三十文,当地官府却要按照九十文征税,几个数字一改,百姓负担增加了三倍。

    这是“折现”,此外还有“支移”。在某些地区,百姓不但要缴纳赋税,还得自费将粮食运到指定仓库。当然,所谓的“指定仓库”未必缺粮,只是官府随便寻了个路途遥远的目的地,以当地百姓没钱、没车、没人力的现状,肯定不能跑这么远运送粮食。

    怎么办呢?

    只能在目的地买粮,再交给当地官仓。

    如此一来,当地官府自不会放过这个“发家致富”的好机会,只需抬高粮价,就能从百姓身上大捞一笔。(1)

    种种手段不胜枚举,哪怕底下人不说,崔芜也大致猜测到,朱、陈两家的巨额财富是怎么来的。

    可怕的不是这两家盘剥了多少民脂民膏,而是朝中重臣有一多半如这两家一样,将百姓当肥羊,手紧了就宰。

    长此以往,贪腐成风,朝中纲纪不正,百姓民不聊生。

    崔芜不是不知道,这笔烂账一旦摊于明面上,无异于向世家发出“开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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