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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不眠金鱼》 90-100(第23/27页)
不少。所以他们家才会变得更好,葛思宁才能得到了更好的成长环境和物质条件。在大多数人都为金钱而感到窘迫的青春期,葛思宁发现自己全然没有担心过类似的问题。
但被爸爸带大的葛思宁,对妈妈的付出却是模糊的,甚至是有点坐享其成的。王远意并未给她灌输过不好的观念,但仅仅只靠只言片语,小时候的葛思宁完全无法理解妈妈的忙碌和缺席。
她的理解来得真的很迟。
结束饭局回去的路上,葛思宁问她:“一直做这些事,不会觉得辛苦么?”印象里妈妈总发脾气,却不太抱怨。
葛天舒一眼就能看穿她在想什么,这么多年,女儿一直偏袒丈夫,她清楚原因,也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她既然从前不解释,那现在也不会找理由。
她只说:“这是我的责任。”
“我有我的责任,你爸也是。你不用把这件事想得太复杂,没有十全十美的家庭,你只要享受父母给你的一切就够了。”
葛思宁享受不了。
她的性格注定了她会为这些事感到压抑和痛苦。
去了两三次这样的饭局,她就开始讨饶了,葛天舒还想再逼一逼她,可她抗拒得不行,跟要她上刀山下火海似的,索性随她去了。
暑假快要结束了,葛思宁还没能从时间的流逝里缓过神来。她明明不上班也过得很充实,去跑步去游泳去看书,做家务写日记帮家里人跑腿,跟男朋友做.爱约会彻夜长谈……可临开学的时候,她还是有种一无所获的错觉。
八月底,她大汗淋漓地趴在沙发上跟收拾残局的江译白说:“我到现在还没办法接受自己马上就要大二了。”
她遇到江译白那一年,他也是大二。
印象里那时候的他就已经很成熟了,怎么自己还跟小孩似的?
他们仔细探讨过这个话题。
江译白把她抱在怀里捏她的手指,跟她分享还没有和她相遇时的生活。其实谈不上心酸,甚至很有趣,尝试不同的工作,认识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事情,然后从长方形变成正方形,又变成圆形……慢慢丢弃多余的面积,修剪掉棱角。
葛思宁很意外地发现他以前的性格和现在的性格截然不同,虽然偶尔能感受到他毒舌腹黑的一面,可葛思宁以为那只是灵光一现,不曾想是过去幼稚的他突然冒出来作祟。
她嘟着嘴抱怨自己为什么和哥哥不是龙凤胎,如果早五年出生说不定还能和那个他相逢。江译白咬了一口她的下唇,问她现在这样不好吗?
“不是不好,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而且,为什么你那个时候就已经能够这么理智地做决定了?”
她难以想象十八岁的江译白是自己选择读什么学校、什么专业,和他走入同一条河流的葛朝越完全是服从了家里人的安排。哪怕叛逆如葛思宁,当初也是在爸妈的指导下完成这件人生大事。
江译白说:“其实也没你想得那么厉害,我也有受我们高中老师的影响。他指点过我,再加上我是目标比较明确的人,当时觉得报都报了,就读下去好了。”
葛思宁心想,难怪,她就是那种目标不明确的人。不对,她甚至没有目标。
她脸上一流露出黯然,他就忍不住想亲她。他说她可怜的样子很可爱,葛思宁不太喜欢这样的评价,他却说:“偶尔脆弱一下,没什么不好。”
这个世界要她无坚不摧,可江译白希望至少在他这里,葛思宁可以随时随地卸下铠甲。
毛绒小狗四岁了。
葛思宁给它过了三个生日,可只有今年是名正言顺地和江译白一起。她寄托在小狗身上的思念终于能够让他知道,于是借着烛光,她流下了一滴眼泪。
还没来得及擦掉,就看到男友鬼鬼祟祟地把手背到身后:“有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
装蛋糕的包装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偷梁换柱,摇身一变变成礼物盒,葛思宁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以为是同一个盒子。
被他推到面前才知道,他准备了惊喜。
“到底是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你拆开就知道了。”
葛思宁心跳加速,那么大的盒子,里面总不能装的是钻戒吧?哎呀,她最近老是想着这件事。
拆掉上面牵着的气球,让它升空飞向屋顶,紧接着是蝴蝶结、绸带……葛思宁掀开盒子,里面居然趴了一只小金毛。
她捂着嘴怕自己尖叫出来,但小狗不知道什么叫惊喜,也不知道什么叫克制,它只知道自己从此以后有了主人,于是兴奋地朝她汪了一声。
江译白替她把不小心捂到嘴边的头发从手心里抽出来:“我记得你一直都想要一只真正的小狗。喜欢吗?”
发丝划过葛思宁的嘴巴,痒痒的。她十五岁的愿望突然实现了。她还以为这个愿望要等到她二十岁,甚至三十岁,等有了自己的房子或私人空间才会实现。
她完全呆掉了,被小狗扑得往后倒,被温热的舌头舔过手背,摸到它身上柔顺的毛,她才大喜过望地确认:“你……怎么会呢?过了这么久了,你为什么还会记得?”
她居然才发现:“难道你当年送我小狗玩具,是因为你知道我的这个愿望?”
他扶额,难得苦笑:“不然呢?”
“我以为你就是随手买的……”
“我随手买的,你还每年给它过生日?”
葛思宁不接茬了,她只是想借这个理由和他再多一点牵连。
见她羞赧,江译白也没揭穿。只是一想到葛思宁的暗恋如此辛苦,他就觉得亏欠。
为她实现这个愿望并不全然是为了讨她欢心,而是他开始有底气,给她想要的生活。
狗养在江译白家里,葛思宁每个周末都会回来看它。
如果爸妈都有空,那她会顺便回家。如果没空,那她整个周末都会睡在江译白这里。
不过就算要回家她也会想办法溜出来和他私会,葛思宁最喜欢拿这件事情捉弄他,一会儿说他们像在偷.情,一会儿又说能同居就好了。但每次江译白提出以男朋友的身份去见她父母,葛思宁又会找尽理由搪塞。
她最坏的一点在于,总是卡着门禁时间勾引他,把他吊得难以自持以后就故作要走,有一次江译白实在忍不下去了,把都已经摸到门锁的葛思宁摁在玄关,在她的惊呼里猛入。
还道貌岸然地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气得葛思宁死死绞住他。
大二开学不久,校园里一片欣欣向荣。夏天的暑气还未全部散去,傍晚常见绚丽晚霞。葛思宁经常会停下来拍照,然后发给江译白。
她的日常好像并没有因为大二的到来而变得怎么样,顶多就是身边的人的面孔开始更迭。
九月底,京华开始落叶了。
她某天走在路上,突然在一行游客中看到了正在拍照的徐之舟。
好久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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