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寡嫂,性别男: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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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北时安慰道:“年知秋,你此来是想帮我的忙,但你却遭遇了不测,你该当知晓灾难会放大人心中的恶念,亦会教心怀恶念之人有机可乘。年知秋,勿要因为此事便失去善心。”

    年知秋认真地道:“叔叔,我知晓了。”

    “那便好。”傅北时踢了大汉的尸身一脚,“想必待我们走后,他便会沦落为盘中餐,你是否解气了?”

    “我已解气了。”年知秋询问道,“湘洲的情况如何?”

    傅北时怔了怔,他以为年知秋现下惊魂未定,已无力顾及湘洲了。

    “湘洲水深火热。”他为年知秋戴上了斗笠,“你莫要去湘洲了,我无暇一直看着你,我送你走。”

    年知秋想出自己的一份力,又恐自己再度遇险,只得由着傅北时带她走。

    傅北时将年知秋送到了琼川的军营,父亲治军严明,在这军营之中不会有人胆敢觊觎年知秋。

    先前被他派来借军队的衙役正在同这军营的将领费口舌,所幸这将领识得他,他轻轻松松地借到了五千人。

    临走前,他看见年知秋朝他挥了挥手,他便也朝年知秋挥了挥手。

    年知秋忽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立即垂下了双目。

    那厢,年知夏等了一日又一日,没能等来傅北时的冰糖葫芦,甚至连傅北时的人影都没能看见。

    傅北时执意要查翠翘一案,难不成得罪了今上,被今上下了狱?

    为了得知傅北时的下落,他冒着被镇国侯夫人怀疑的风险,在给镇国侯夫人请安之时,问道:“我已有多日不曾见到叔叔了,我听闻叔叔近日查的案子涉及王家,叔叔是否出事了?”

    镇国侯夫人端详着“年知秋”,狐疑地道:“‘知秋’,你这般关心北时做甚么?”

    年知夏镇定地答道:“叔叔是夫君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血脉相连,我自然关心叔叔。”

    这“年知秋”是否与北时走得太近了些?

    镇国侯夫人起了疑心,盯着“年知秋”。

    年知夏并不回避镇国侯夫人的眼神。

    良久,他才听得镇国侯夫人答道:“北时受陛下之命,赶赴湘洲赈灾去了。”

    湘洲……

    他是湘洲出身,湘洲多天灾人祸,两年半前,湘洲发生了饥荒。

    便是在那场饥荒中,他彻底地见识了人性的丑陋,妹妹还险些被爹爹卖了。

    不知而今妹妹如何了?

    傅北时既然赶赴湘洲赈灾去了,湘洲想必不日便会安定下来罢?

    不过今上为何派傅北时去湘洲?傅北时乃是京都府尹,今上多得是更好的人选。

    莫非今上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阻止傅北时彻查翠翘一案?以包庇王安之。

    第25章第二十五章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傅北时想必早有打算,  毋庸他操心,他身无一官半职,操心亦是徒劳,  他现下力所能及之事只有扮演好年知秋,  以及照顾好傅南晰。

    由于日日被困于镇国侯府,年知夏根本无从得知湘洲的情况,他又不敢再问镇国侯夫人,只能默默祈求上苍保佑傅北时与湘洲皆逢凶化吉。

    是夜,  他发了一个梦。

    梦中,他同家人走散了,他一人踏在田埂上,  小心翼翼地避开散落的白骨。

    他并不出声呼唤家人,  生怕自己的存在被人觉察了去。

    这夜分明是十五,圆月当空,却没甚么光亮。

    夜空看起来很低很低,好似马上便要轰然坠下,将他压成肉泥。

    他下意识地弯曲了腰身,双手抱紧自己的身体。

    昨日,爹爹与娘亲决定往京城去,只要能抵达京城,  他定能与家人汇合罢?

    京城在北方,  但他而今是在往北方走么?

    不若寻个面善的人问问罢?

    不行,  这世道哪里有表里如一之人,  他只怕是会遇见衣冠禽兽之人罢?

    还是谨慎些,待启明星出来了,  用启明星辨别方向罢。

    爹爹曾教过他如何用启明星辨别方向,  他记得一清二楚。

    夜色渐深,  深得他几乎分辨不了自己究竟是踏在地上,抑或是踩在天上。

    这感觉甚是难受,头重脚轻,吐息不能。

    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这些错觉全数是饥饿过度引起的。

    他摸了摸肚子,肚子里空空如也,刻意被他忽视的腹鸣仿佛能震破耳膜。

    他环顾四周,四周莫要说是草了,连草根都没有,莫要说是树皮了,连树都没有。

    就算他肯吃尸体,却是连尸体都没有,只有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白骨。

    他若是饿死了,亦会变作这样的白骨罢?他从小被人夸赞玉雪可爱,他的白骨应当远胜于其他人的白骨罢?

    他若是饿死了,便会变作饥民的吃食,要是能救对方一名就好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的尸体能救几个人的命?

    多造些浮屠,下一世,他能否不忍饥挨饿?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不慎踩空,滚入了田地中,这田地中自然没有丁点儿农作物。

    他滚得浑身是泥,可惜这泥不是观音土,吃不得。

    不过左右他快要饿死了,至少做个饱死鬼罢?

    于是,他抓了一把泥土,迫不及待地塞入了口中。

    一口又一口,他吃得狼吞虎咽,吐息间,俱是土腥味。

    这土腥味使得他想起了北时哥哥,北时哥哥不善厨艺,有一回,他缠着北时哥哥做糖醋鱼给他吃,北时哥哥为难地答应了,从早上折腾到傍晚,他才吃到了难以言喻的糖醋鱼,全然没有糖醋味,仅有土腥味。

    当时的北时哥哥被烟火熏黑了英俊的面孔,紧张地望着他,问他:“如何?”

    他苦着脸道:“好吃。”

    北时哥哥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为了证明他不是骗人的,他不得不风卷残云地将整盘糖醋鱼吃了个一干二净。

    与如今口中满是土腥味的泥土相较北时哥哥所做的糖醋鱼可谓是珍馐美馔了。

    他想再抓泥土,突地抓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他定睛看了良久,才确定是一只田鼠。

    一只田鼠!他是时来运转了么?虽然这田鼠瘦骨伶仃。

    定然是因为他想到了北时哥哥,北时哥哥保佑了他的缘故。

    他戳了戳田鼠,田鼠一动不动,细细一嗅,这田鼠已有腐臭味了。

    无论如何,一只田鼠必定较泥土要好吃许多。

    他长大了嘴巴,一口咬下,毛茸茸的触感很是奇怪,他想把田鼠的皮毛剥掉,又觉得剥掉太可惜了,不如一并吃了罢。

    他珍惜地啃食着田鼠,须臾,胃袋翻腾,几欲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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