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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主母操劳而死,换亲后宠夫摆烂了》 250-260(第16/17页)
闭上眼,死死压抑着翻腾的气血与滔天怒火。沈钧钰和赢朔的话语如同冰水,浇在他几近沸腾的理智之上。是了,他是西魏的帝王,是历经无数风浪才登临九重的天子!他猛地睁开眼,眼中虽布满血丝,却已重燃起属于帝王的、冰冷的、掌控一切的锐利光芒。
诚如沈钧钰所言,那些藏污纳垢的潇湘阁,不过是一窝见不得光的阴沟鼠辈。而真正能动摇国本的,是这信件背后,那些道貌岸然、手握重权却与宣王媾和的国之蠹虫!其中一人,竟已官至兵部侍郎,堂堂正三品大员,执掌兵部要务!
“传许宬!”景仁帝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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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朔立刻领命,将手中信件小心放回御案,疾步退出殿外传旨。
景仁帝的目光转向沈钧钰,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沈卿,继续念。”
沈钧钰躬身领旨,走到御案前,拿起剩下未读的信件。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无波,但指尖的微颤和那无法完全压抑的、略微波动的声线,依旧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每读出一行字,都像是在揭开一层血淋淋的疮疤——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竟如此胆大妄为,其心可诛!其行当灭九族!
景仁帝面容沉静如水,听着沈钧钰一字一句地念诵。对于这些大臣的背叛,他心中并无多少意外与愤怒,只有冰冷的算计与杀意。或为从龙之功,或为利诱威逼,皆是成王败寇下的选择。既已败露,便只有一条路可走——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唯一能真正撕裂他心防的,只有“太后”二字。
早年丧母,孤苦无依之时,是这位太后给了他庇护与提携。那份孺慕之情与感激之心,他从未作假。原来,那份“慈爱”背后,竟是如此不堪的算计!当年并非不想扶宣王登基,而是宣王年幼,即便登位也难掌权柄,所以才选择了他这个“傀儡”……这份彻头彻尾的欺骗与利用,这份至亲的背叛,才是真正将利刃捅进他心窝的剧毒!死不足惜!万死难赎其罪!
沈钧钰读完最后一封信,将信纸轻轻放回御案,垂首肃立一旁,不再言语。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殿外,许宬步履匆匆而来。
他昨夜接到密报,率金林卫精锐火速赶往太白楼,却终究迟了半个时辰。郑源如同人间蒸发,踪影全无。许宬下令全城秘密搜捕,一夜未眠,却毫无头绪,正焦头烂额之际,忽闻陛下急召,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飞奔入宫。
踏入御书房,见沈钧钰也在,许宬心中掠过一丝诧异,但面上不显,恭敬行礼:“微臣许宬参见陛下!不知陛下急召,有何旨意?”
景仁帝目光沉沉,如同寒潭深渊,指了指御案上那一摞信件,声音听不出喜怒:“自己看。”
许宬心头一凛,依言上前。他拿起信件,一目十行,飞速扫过。越看,他脸上的血色褪得越快,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握着信纸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泛白。震惊、难以置信、继而化为沉甸甸的惊骇与凝重!这……竟是通敌叛国的铁证!牵连之广,位分之高,令人胆寒!
他猛地抬头看向沈钧钰,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金林卫统领特有的警觉:“沈世子!这些信件……从何而来?”此事关系重大,来源必须绝对可靠!
沈钧钰神色坦然,拱手道:“回许统领,昨日下官奉旨恭送太子殿下回宫后,见天色尚早,便与内子一同前往茶楼,欲品茗赏览落日余晖。登高望远,霞光万丈,下官一时兴起,吟诵拙作一首。诗成未几,便听得隔壁雅间传来郑源郑兄的声音。”
他顿了顿,清晰叙述:“郑兄认出是下官后,言道情况万分紧急,已等不及与金林卫的接头之人。遂将一个包裹自窗隙抛入下官雅间,包裹内正是这些信件与一枚玉佩。郑兄托付下官务必将此物火速面呈陛下,随后便匆匆离去,不知所踪。”
许宬闻言,眼神复杂地看了沈钧钰一眼,语带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世子与夫人……当真是好雅兴。”在这风云诡谲之时,竟还有此闲情逸致。
沈钧钰眉头微蹙,正色道:“许统领,此刻非是论下官雅兴之时!当务之急,是陛下如何圣裁?如何缉拿这些包藏祸心、图谋不轨的逆贼?刻不容缓!”
他语气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再者,郑兄冒险传递此等绝密,处境必然凶险万分!许统领执掌金林卫,侦缉四方,务必尽快查明郑兄下落,设法营救!绝不能让此等忠勇义士,因功殒命,寒了天下人之心!”
一股滚烫的热意猛地窜上许宬的脸颊,火烧火燎。他瞬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么大的疏漏——方才沈钧钰禀报时,只字未提金林卫未能按时抵达,才导致郑源陷入绝境,几乎人赃俱获!若非沈钧钰当机立断,后果不堪设想。
沈钧钰这人,说话依旧像他手里的剑一样,直来直往,不留情面,却偏偏在关键处给他留了余地,没有在御前点破他的失职。这份不动声色的周全,让许宬心头滋味复杂,既有感激,更有难堪。
他立刻收敛心神,深深一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陛下,事不宜迟,微臣恳请即刻发兵,缉拿这些乱臣贼子!”
御座之上,景仁帝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紫檀御案,发出笃笃的轻响。殿内一时只闻这沉稳的节奏,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后,帝王深邃的目光抬起,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静:“许卿,与其你领着金林卫浩浩荡荡去各家府邸拿人,动静太大,恐生枝节……不如,由朕下旨,召他们入宫觐见。那些信件,”他目光扫过御案上散落的“投名状”,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既是他们的催命符,朕倒要亲眼瞧瞧,当他们看到自己亲笔写下的‘忠心’时,会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陛下圣明!”许宬心领神会,这确实是更稳妥、更能看清忠奸的法子,他立刻躬身领命。眼下南唐战事虽胜,余波未平,京畿重地,绝不能再起动荡。
景仁帝的目光转向静立一旁的沈钧钰,那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后的赞许。他探手入怀,取出一枚沉甸甸、雕刻着盘龙的赤金令牌,在殿内烛火下流转着威严的光芒。“沈卿,”帝王的声音沉稳有力,“名单上那些个低阶官员,品秩不够,朕不便一并宣召入宫。你持朕的金牌,去寻他们的顶头上峰,命其上官以公务为由,将人唤至各自衙门拘押,再秘密押送至金林卫大牢。”他顿了顿,目光如炬,“此行或有风险,沈钧钰,你……可惧?”
沈钧钰明显一愣,下意识地反问:“陛下……您让微臣去抓人?”他并非推诿,而是深知此事干系重大,自己一个年轻勋贵,骤然被赋予如此机要且危险的差事,实属意外。
“正是。”景仁帝颔首,眼神中的信任不容置疑,“金林卫目标太大,容易惊蛇。你行事机敏,正合适。怕了?”最后两个字,带着一丝极淡的试探和激将。
沈钧钰立刻挺直了背脊,年轻的脸上不见丝毫怯懦,只有被信任点燃的郑重:“微臣非是惧险,只怕才疏学浅,经验不足,辜负陛下重托,坏了大事。”
“朕信你,你可以。”景仁帝唇角微扬,那笑容虽浅,却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力量。他看着沈钧钰,心中那份满意又添一分。这小子,比当初那个眼高于顶的纨绔强太多了,最大的长进便是这份不再盲目自大的清醒。他挥了挥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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