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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养恶为欢》 40-50(第4/14页)
烦躁地拖动进度条。不过是分个手,对方有权有势又怎样?
拇指戳在屏幕上,视频暂停了。
他和袁亭书只是谈了一场畸形的恋爱——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认为在和袁亭书谈恋爱。
不过是分手的场面过于惨烈,他凭什么要逃?
大门响了,姜满主动走出去,跟姜项北说:“哥,我想去你说的福利院看看。”
姜项北一惊:“你确定?”
“确定。”姜满开玩笑说,“那些小孩可能需要我。而且我不能一直当个嗷嗷待哺的弟弟吧?”
“你长大了。”姜项北嗓音柔和些许,“明天上午我来接你。”
转天是个大晴天,姜项北把车停进福利院的车场,给姜满打预防针:“院里孩子或多或少有身体上的残缺,说话方式和普通小孩不同,也许词不达意,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哥,我心大着呢。”姜满拎起盲杖开门下去,“我尽量像朋友一样跟他们相处。”
“那样最好。”姜项北拉着他的盲杖,“记住,不要向他们承诺任何事情。”
姜满似懂非懂地点头。
“——姜总来啦!”老师们看见姜项北出来迎接,视线落在姜满身上,“这位是?”
姜项北退后半步让出姜满,说:“这是姜满,对益智玩具很有研究。我特意请他来,给孩子们讲讲这些玩具怎么玩更有意思。”然后对姜满说,“从左到右依次是王老师、李老师、周老师和刘老师。”
姜满笑着和她们打招呼。
一听姓“姜”,再看那稚嫩的脸和干净的气质,无需多说,便知道也是姜家的少爷。只是手里拄着盲杖,多少有些可惜了。
老师们平日里习惯照顾残障人士,对姜满像对待健全人一样,寒暄几句后,带两人进了教室。
孩子们认识姜项北,一窝蜂涌上来喊“姜叔叔”。
玩具摞在教室一角,有些拆开了,有些没拆开,姜满请老师帮忙拆开所有的包装,坐在椅子上一样一样摸索。
密码机、四子棋、口算机、井字棋、触感魔方、积木、智能军棋——多是市面上常见的儿童玩具。
来时听姜项北说这里的孩子有身体残缺,姜满把玩具按照所需要的感官分类,请老师分发给相对应的孩子。
孩子们认生,一开始只敢远远地看,直到一个小男孩踉跄走到姜满身边,拽姜满的裤腿:“哥哥……”
姜满伸手一摸,小男孩的个子只到他的腰,不知多大年纪,肩膀又瘦又单薄。他蹲下来捏捏男孩的脸:“什么事?”
“你的眼睛被抓走了吗?”
姜满惊诧又难受,真切体会到姜项北那番话的含义。他努力忽视不悦,笑着说:“是呀,我看不见,但我玩游戏很厉害的。想不想学魔方?”
男孩年龄应该很小,问道:“魔方是什么?”
姜满不动声色确认男孩手臂和双手健全,拧动魔方讲解说:“通过转动,将颜色相同的方块凑到同一面就胜利啦。”
男孩接过魔方,吭哧吭哧地拧,不时发出疑惑的声音。
姜满听得一笑,慢慢念口诀:“底棱归位定基础,中心对色莫偏离,边块对齐搭桥梁,一层稳固再向上……”
念着念着,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真“长大了”,至少完全脱离了学生和孩子的范畴。
小时候他有父母精心抚养,长大了有两个哥哥事无巨细地照看,上学时更是人缘好的不得了,基本没有落单的时候。
他是大棚里没经历风雨的蔬菜,这辈子总得走出大棚闯一闯。
小孩都拿到了玩具,也听懂了玩法,教室里热闹起来。姜项北坐到姜满身边,低声说:“袁亭书的事我都知道了。”
姜满一顿,默不作声地玩单机井字棋。
“袁亭书割让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我,我折现存进你账户了。这些钱够你在首都市中心购买十套房产,不工作也能富足度过一生。”
“我不缺这些。”
姜满突然变了调,男孩奇怪地看向他。姜项北摸摸男孩的头,温柔地把头扭转回去。
“我知道你不缺。”姜项北说,“这是他给你的补偿,给你了,你就拿着。”
姜项北的声调依旧没有起伏,从语气中听不出本人的立场。
“多少钱也救不回我爸妈的命。”姜满瓮声瓮气说,“他想砸钱息事宁人?比他有钱的人多的是。”
姜项北默了默,开口道:“小义叔叔的事我也有责任。”
姜满“唰”地扭过头。姜项北离得近,身影又宽又实,填满了他的视野:“哥,你说什么?”
“那场火是袁胜放的——就是袁亭书的父亲。”姜项北心不在焉按动一台密码机,“袁胜和你父亲在考古现场相识,当时出土了一件商周文物,袁胜和考古队心照不宣,这批文物会经袁家等几个家族的手流入黑市。你父亲正义,给相关部门递交了举报信。”
姜满胸口憋闷:“所以……袁胜就放火烧了我家?”
“不,举报信被及时拦截了。在我看来,事情尚能转圜,只是你父亲咽不下这口气,又难以重创袁胜,就把手伸向袁亭书。袁亭书在医大读书,对此不知情,差点被黑市佣兵刺杀身亡。”
姜项北的话音像报纸一样牵展开,没有停顿和重音,也没有起伏的尾调,只在关键处稍微放慢语速。
每个字都落得很实,像从记忆中原封不动抠出来,不沾半分个人情绪。
姜项北是最令人信服的大哥。
脑袋里涌进一团扯不开的线,姜满茫然道:“可他亲口承认杀了我父母。”
“袁胜干过许多踩线的勾当,在那件事上,他和袁亭书达成了某些协议,对外称是袁亭书主导。那次之后,袁亭书当上了新一任家主。”密码机通关了,姜项北将其复原,放回桌上,“这件事的真相只有我和父亲知晓,怕你对复仇有执念,我们一致决定隐瞒真凶。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忘记早上吃过什么,胃袋抽痛,姜满弓起腰,抿紧嘴不说话。姜项北熟悉他忍痛的姿势,和老师告辞。
“哥哥,你下次还来吗?”男孩揪住姜满裤腿,仰着脸依依不舍,“什么时候再来陪我?”
姜满心底柔软,却面露难色。他不确定下次来不来,更不确定哪天来。但他说话直,怕伤了孩子心。
“等你把魔方拼好,说不定他就来了。”姜项北温声说,“别送了,回去吧。”
说罢,两人离开了福利院。
上车,姜项北递去一个保温杯:“需要去医院吗?”
姜满摇头,拧开盖子小口地抿:“为什么不说实话?”
“因为我不确定你愿不愿意再来,也怕你直言快语伤孩子心。”
原来早就洞悉他的想法。姜满恍然:“所以你才说不要给他们承诺任何事?”
“嗯。”姜项北发动车子,打转向灯离开车场。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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