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命否?掰弯皇帝可活: 10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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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亦不知是不想喝药,还是怎么,仰头看着封听筠,眼睫湿湿跌在下眼睑上:“骂的都是萧成珏,又无人骂我萧亦。”说完,抓着封听筠的袖子,“我今天不想喝。”

    “那你想做什么?”封听筠将萧亦的手拉回暖炉上,扯起袖子盖着,眼不见为净。

    “听说今夜有雪,你寝宫那棵梅树快开了,我想去看看。”大雪配初梅,应当是好看的,“你陪我。”

    我字说的有几分急,不是气短,是因为封听筠已舀了一勺子药递他嘴边。

    往后仰着躲了躲,再重复一遍:“不想喝。”觉得没用,连名带姓,“封听筠,我不想喝。”

    封听筠将勺子丢回药碗,捏上眉心不知要拿萧亦怎么办。

    然才放在桌上的药碗,碗里墨黑的汤汁还波澜不断,就被只瘦过头的手端起,瞬间连汤带碗扣到了桌上的花盆里。

    一套动作下来,拦得找不到间隙拦。

    倒完,苦得文竹都喝不下去,从盆边往外吐。

    封听筠眼疾手快将萧亦拉了起来,淌到桌上的药正好往下滴。

    萧亦被拽得有些懵,站稳瞬间张口就来:“终于受不了我想弄死我了?”

    封听筠已然气得没话说,伸手拉来把椅子,顺手扯来件大氅铺上面,直接将萧亦按在椅子上:“待着。”

    收拾烂摊子的王福拧了把帕子上的药汁,长叹一口气,外人绞尽脑汁,不急萧大人张口就来来得气人。

    帕子收拾不干净,索性转头收拾起萧亦来:“萧大人哎!文武都在逼陛下动您,您可……”

    话没说完,皇帝的视线就写了过来。

    萧亦没反应,无所事事看向屋外,封听筠挑来两本书放他手里:“别听,他心偏。”

    心偏的听得心塞。

    萧亦听得想笑,盯着封听筠半晌没笑出来。

    若真是心偏,封听筠召集那么多禁军做什么?

    天子可以狠厉,但杀戮过盛就是暴君了。

    没说什么,起身往外走:“我等你陪我看花。”

    封听筠指尖微动,没碰到人。

    傍晚,如萧亦所希望的飘起雪来,披着大氅站在封听筠寝宫中,外面的白梅树覆雪,可惜没一朵开。

    封听筠才忙完回来,瞥见地上那桌子酒水肉干,头又疼了起来。

    走进提起酒壶,酒是好酒,只装了半壶。

    勉强还能接受。

    偏生萧亦看见便抢了过来,比幼犬还护食:“我的。”

    心知拦不住,封听筠放手:“行,你的。”望着只有花骨朵没有花开的树又是头疼,白日忘记问王福,有没有什么能让花开的法子。

    未想出如何能开花,背后萧亦又喊了声:“封听筠。”

    “嗯。”封听筠会有,心底闪过几分异样,环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仅将大开的门合上几分。

    萧亦倒是无所谓,坐到桌边就给自己倒了杯酒,不懂细品,一口闷了整杯,心理上的酒壮怂人胆:“封听筠。”

    “我在。”封听筠又应,不知萧亦喊他的原因。

    “这皇宫,其实我挺乐意住的。”躺着就有人伺候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喝点破药都是一国之君盯着。

    如果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他就清醒两个时辰的话,会过得比封听筠还舒坦。

    封听筠默默听着,不知萧亦说这些的目的,又见萧亦倒乐杯酒喝下去。

    看不惯,抬手将酒壶拿到他这边放着。

    “你不许动。”萧亦警觉着。

    “我不动。”更不懂萧亦奇怪在哪里。

    直见萧亦将手伸到桌上的肉干上面,不知嚼了多少,坐着朝他伸手:“封听筠,你抱抱我好不好?”

    封听筠没动,后知后觉意识到怪异在哪,上前踹翻酒壶,温过的酒倒出来,发白的气泡冒个不断,远超正常。

    再看已经喝了两杯的萧亦,直奔外面要叫人,几声下去,周边空落无声,即将出门,唯有背后的萧亦轻声:“人我都支走了。”

    “封听筠,你清楚我活不了多久。”因为他大动干戈,落得个昏君的名声,不值得。

    很多话,即便伤人,萧亦还是会说:“如果我知道会变成这样,我不会接近你。”

    早知封听筠会因他落到今天这地步,他宁可被五马分身。

    封听筠脊背发寒,口腔中无故冒出股铁锈气,盯着对面让他难堪至此的人,如鲠在喉,气到极致想笑,化为一记重击捣毁一切,导致浑身困厄难捱,却分不清究竟疼在哪里。

    疼到呼吸发颤,却发现他连声音都没办法发出。

    是他忘了。

    人人在逼他放弃萧亦。

    只萧亦夹在中间,不得生计。

    许久,见萧亦放了手上的肉干,封听筠突然明白过来,肉干也有毒。

    半晌竟腐朽难堪地无声笑了下。

    萧亦也知此举对不起封听筠的付出,没想辩驳,侧头看向屋外大雪。

    雪纷纷落着,在无人在意的时候铺满地面,梅树备受摧残,重负之下不堪其扰卸下一身积雪。

    萧亦看不到花,方觉大雪之下,不能赏花。

    其后,封听筠的声音哑过了头:“萧亦,你不觉得你太狠了吗?”

    萧亦低头,他舍不得的。

    做萧亦,他是所有人的遗物,是所有可怜死者包围下的幸运儿。

    成了萧成珏,见到无法触及的人,保命为对方办事占据了他的全部。

    在乎的,少得可怜,只剩封听筠。

    看着封听筠冒天下之大不韪,看着对方众叛亲离,他才觉无济于补。

    及时止损,成了唯一的出路。

    起身想探手接把雪,才撑地喉咙钝疼,不可控制地呕出口黑血来。

    忽然之间,才发现五脏六腑备受撕扯,防备地萎缩起来,两相挣扎反抗,疼得他浑身颤抖,只想闭眼就这么走。

    舍不得还想看看谁,睁眼却见封听筠站在他面前。

    脚步声不知被什么盖住了。

    在确信封听筠会就这么看着他走时,忽然被抱起,完全躺到了封听筠身上,大脑趋于空白,什么都忘了时,耳边却有沉闷的心跳声。

    “梅花还没开。”封听筠将人搂紧,似乎这般就能起死回生,“我觉皇位之上,可以保住任何人。”

    却忘了,你不愿意。

    “早知登基那日,就该将他们杀干净。”留下的,无人能够置喙。

    无论是梅花没开,还是清算朝臣,萧亦皆没听见。

    早早靠在封听筠怀里,没了生息。

    屋外大雪弥补似地停了,狂风中未开的花苞急剧跌落。

    连枝带花,落了一地。

    封听筠后想起去看那只萧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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