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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我奔月亮而来》 50-60(第9/16页)
口抱怨的一句话改变了某个人的一生。
许久之后,谢临风缓缓开口:“顾曜……他什么都有,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想要的东西,是一定会攥在手里的。”
谢临风知道顾曜是这样的人,也始终……不看好好友的这段感情。
可他该怎么说呢?
他怎么忍心在朋友爱意上头的时候,兜头给他泼一盆冷水呢?
时间长了,谢临风也有了一种幻想,幻想着,或许是自己多虑了,或许顾曜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或许他们真的能够长长久久。
他思考许久,还是决定问一下这一次究竟是为了什么:“月阑,这是……怎么了?”
柳月阑的表情很茫然。他也想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苦恼地说:“发生了很多事,我也说不清——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才对,我只是觉得很累,很多事情都很累。”
不看好归不看好,谢临风并不是真的盼着他们分手——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这么多年的感情,这么认真的感情,要分开,和扒掉一层皮有什么区别呢?
他想着至少再挽留一下,便说:“但你看,这次阿曜没跟着一起来,也是你要求的吧?他还是会听你的话的。”
柳月阑侧头看了看他,没说顾曜这次的“听话”是用什么换来的。
他换了个话题,说:“我都不知道,他还帮你躲你们家的老头子啊。”
谢临风说:“哎哟月阑少爷啊,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才懒得管我呢。”
之后,谢临风转而又说:“但你看,事情就是这么有两面性。你觉得他是世界警察什么都要管,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他都恨不得全面了解,但你身边的朋友需要帮忙,他也真心地伸了一把手。”
柳月阑又想起他的哥哥。顾曜再不喜欢柳星砚,在柳星砚病重的时候也切切实实守了那么多天,虽然后来又……
他摇了摇头,叹气道:“也是。我有时候也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谢临风却说:“没什么搞不懂的,月阑,记得我跟你说过吗,想了解顾曜的心思,其实也没那么难。他在用他的方式帮你,做一些他认为对你好的事,至于这些事你需不需要、你愿不愿意,是放在后面才要考虑的事。”
谢临风换了个更通俗易懂的词来解释:“‘东亚大爹’,懂吗?顾曜就是这种人。”
柳月阑无言以对:“好吧,还真有点像。”
他理不清自己和顾曜之间的种种纠葛,也不想再多说了,便挥了挥手,说:“唉,不说了,烦。”
谢临风也不再追问,说起明天的安排:“我换了个地方,医院里太冷清了,我找了个像疗养院一样的地方,环境好一些。明天咱们走哇!”
柳月阑警觉起来:“阿曜安排的?”
谢临风说:“……真不是,我自己找的。我听说你来了,连夜安排的。”
柳月阑放下心来:“那就行。”
时间已经不早了。柳月阑折腾了一天,也累了。
他下床去关灯,打着哈欠跟谢临风说:“关灯了哦,照顾你这个腿脚不便的人,我来关。”
谢临风:“哎哟我谢谢你!”
嘴上说着,眼睛还瞄了一眼柳月阑的脸色。
……他刚才没敢说,明天的新住处的确是他自己安排的,但这两天医院那几个陌生的医护人员可不是。
柳月阑和顾曜感情好的时候,他能调侃一句“阿曜把人看得太紧了”。现在……他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柳月阑很快便睡着了,呼吸平稳,睡得很沉。
谢临风却辗转反侧。他费力地换了个不怎么疼的姿势躺着,又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小U盘。
他摩挲着U盘光滑的表面,一个人想了很久,才把U盘重新放回枕头下面,也睡去了。
第二天,柳月阑起了个大早收拾东西。
他自己没什么行李,谢临风的东西可多。
他帮着收拾了一会儿,心里也有点酸。
他和谢临风认识太多年了,久到他都记不清楚两人初初相识时,各自是什么样子了。
谢临风比他更高,又或者是跟他一样高,总之不比他矮就是了——上学时,谢临风还坐他后面呢。
可现在……
谢临风这病发作得很快,不过短短几年,他的四肢骨头都有了明显的变形和扭曲。那么开朗那么阳光的一个人,如今微微佝偻着身子,连走路都很吃力。
柳月阑坐在床上帮他叠着衣服,尽量不去看他吃力的动作,心口闷闷地疼。
来接他们的车子很快来了,柳月阑把两人的行李搬上了车,又去拿谢临风的拐杖和轮椅。
坐上车后,他看了一眼前排的司机,出声问道:“中国人?”
那司机一哽:“哎,对。”
柳月阑扭头看谢临风,后者露出个苦不堪言的表情:“不是我,不是我——哎哟!”
柳月阑无奈,掏出手机发了条微信语音:【世界警察,手别伸那么长。】
世界警察顾曜先生打了个电话过来,柳月阑按掉了,又发了一条消息:【老实点,别烦我。】
之后,世界就安静了。
谢临风新找的这个地方,环境确实更好。
人少,地方也隐蔽,倒真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
柳月阑左右看了看,从房间外面院子里栽种的一整面花卉里看出了些端倪。
谢临风拄着拐杖,慢慢走到他身后,抢在他开口之前先说:“唉,你看这人,烦不烦啊!”
柳月阑苦笑一声:“真想揍他。”
谢临风劝他:“算啦,起码安全。你不知道,国外不比国外,治安乱得一批。有世界警察的保护,我还放心呢。”
他赶紧安慰柳月阑:“你就当世界警察是保护我,行不行?他良心发现决定照顾一下临风的安危,好不好?”
柳月阑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
换了个住处,除了要带上行李,自然还要带上之前的病情资料。
那些资料里太多专业术语了,柳月阑看了一会儿就放弃了。
谢临风抽走那厚厚的一叠文件,说:“别看了,没用。”
他闭口不谈自己的病,只在柳月阑看不见的地方独自忍耐着。
柳月阑看了心里难受,伸手抓抓他的衣袖,说:“临风,你……多活两年。”
谢临风耸耸肩,却说:“没必要哈。生死有命,我活够了。”
他细细数着自己这些年的“丰功伟绩”:“我呢,钱也赚够了,那两个老不死的我天天变着花样骂他们,也骂够了。病了这么长时间,我要是死了,这是一种解脱。”
他还开了个玩笑:“我得赶紧下去问问我妈,到底是不是谢伟诚那个王八羔子强迫她。她要是被强迫的,那我变成鬼也要缠着谢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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