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宿敌年少时: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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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专注。

    慕夕阙活了太多年,早都忘了,从什么开始,闻惊遥看她的眼神便变了,不再似幼时的疏离礼貌,而是融化所有霜寒,温润情深到像是春风吹过,枝头冒出嫩芽,长出花苞。

    “不用起誓,你说什么我都信的。”

    闻惊遥偏头凑过来,将手拿开,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个吻,轻到好像一缕风飘过,她还未来得及感知,这吻便结束了。

    “我喜欢你,自是信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生气。”

    闻惊遥退开了些,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他抬手,轻轻抚摸她的眼尾,那双漂亮的眼睛能装得下淞溪所有人,看姜榆时的温柔,看蔺九尘时的信任,以看朝蕴时的依赖,看慕家弟子时的保护。

    唯独看他时,像是蒙了层雾。

    闻惊遥看着她说道:“今夜我要去和父亲肃查闻家账务,事务繁忙,不知何时能忙完,怕无法抽空来见你了。”

    慕夕阙眸光微动,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看账簿我可帮不了你,那我今夜早些睡,你别担心。”

    不知他为何告知自己今晚的行程,但他今夜不出现,她便少了个大麻烦。

    “好。”闻惊遥将她搂进怀里,他的下颌枕着她平滑的肩膀,闭上眼感知她的气息,轻声说,“夕阙,你今夜早些睡,不要乱跑。”

    慕夕阙抬手轻拍他的脊背:“放心,去忙你的事吧。”

    天边最后一缕霞光落进山头,夜幕笼罩东浔主城。

    慕夕阙坐在主殿内,屋内并未点灯,好似人已经睡下了。

    昏暗之中,搁在桌上的慕家玉符亮了一瞬,接着一道压低的声音传来。

    “二小姐,您猜得对,应祈今夜出城了,三名慕家暗桩弟子已跟上。”

    “嗯,别跟太近。”

    慕夕阙交代后便挂断玉符,起身换好衣服易了容,熟练从画墨阁后的后山翻过,避开弟子,靠着同心玉牌如入无人之地般穿过结界玉灵,仍旧从先前的小路出了城。

    同心玉牌给她省了太多麻烦,起码不用想办法躲过闻家玉灵。

    袖中的慕家玉符隔一段时间便会向她汇报应祈的位置,慕夕阙便朝着那处赶去-

    地洞里阴湿凄冷,因常年不见光,蛇虫鼠蚁遍布。

    身穿金色华服的少年蜷缩在最深处,身下只有个草席垫身,他的额头抵着墙,凌乱如杂草的发遮挡了俊秀的脸,闭目似在休憩。

    地牢内走进一人,单手拎着个轮廓不明的东西,瞧着像是个人。

    “你倒是睡得好。”季观澜走进,冷眼瞥向角落里的人影,将手上拎着的人重重砸过去。

    “唔!”被砸去的人发出一声闷哼,瘦削的身子上全是血淋淋的伤痕。

    闭眼休憩的少年惊醒,定睛看去,陡然瞪大眼睛:“应祈!”

    为防他逃跑,鹤阶将随安的双腿打断,他便只能拖着碎了骨头的腿爬去,拨开应祈混乱的发,看到好友遍体鳞伤,狠狠抬眸看向季观澜:“要杀要剐冲我来,动我朋友,你便这般无能,只会迁怒无辜的人!”

    季观澜在他身前蹲下,笑着说道:“随小公子有空冲我发火,不如想想,你这好朋友到底是因为谁才落得个如此境地?”

    随安艰难坐起身,将吐血的应祈护住,狠狠道:“我说了,我听不懂你们说的什么,什么木盒,我不知道,我爹就没告诉过我!”

    季观澜眯了眯眼:“随小公子似乎记性不好,若不再想想呢?”

    随安半分不怵,扬起下颌骂道:“要杀要剐随你便,我哥修为强盛,定会为我复仇。”

    “你哥?”季观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冷不丁笑起来,眼尾褶子都炸开了花,“你哥不就是为了你这个蠢货才被鹤阶拿捏了吗?他就关在距此几十里外呢!”

    随安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他说什么,瞳仁微缩,猛地推了季观澜一把:“你们卑鄙!”

    季观澜岿然不动,随手挥出灵力,摁碎了随安方才推他的那只手的腕骨。

    随安倒地,单手颤抖,额头渗出冷汗,愣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像只暴怒的小狼般瞪向季观澜。

    季观澜抬手一张,无形灵力将被随安护在身后的应祈猛地拽过来,他单手掐住应祈的脖颈。

    “应祈!”随安大喊一声,想要扑过来,可他的灵力被禁锢,只靠凡人之躯根本无法近季观澜的身。

    季观澜漠然看着他怒吼,扼住应祈脖颈的手缓缓收紧,感知到窒息威压的应祈渐渐苏醒,猛地睁开了眼,双手无力扒着季观澜的手背,在上面挠出一条条血痕。

    随安趴在地上,眼底赤红,声嘶竭力:“放开他!”

    “我再问你一遍,你爹当年交给你的木匣子在何处?”季观澜面无表情,单手收紧,“不说,我就先杀了你的挚友,再杀了你的兄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随安崩溃大喊,见应祈涨红了脸却仍艰难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几乎心神俱裂。

    他一向重义气,没想到他无能被抓,却会连累最好的朋友和自己的兄长。

    季观澜收紧力道:“你说不说?”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的喉骨要碎了,接着我会立马去让人杀了你兄长。”

    “季观澜!”

    “你确定不说?”

    “放开他!”

    随安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应祈已经因窒息翻了白眼,只差一步就会彻底被他扭断喉骨死去。

    他心神全无,涕泗横流毫无形象,站也站不起来,只能看因为自己被折磨了这么多天的挚友如今将要被扼死在眼前。

    季观澜瞧见他慌张的模样,唇角勾了勾,说道:“真可惜,你的好朋友可是重刑之下都没吭一声,一心与你站在一起,可你无情无义,那我便只能杀了——”

    “我说,我说!”

    在他的手将要摁碎应祈的喉骨之前,随安崩溃大喊,打断了他。

    季观澜陡然松手,应祈跌在地上,捂着喉咙大口喘气。

    随安慌忙爬过去:“你,你还好吗,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是我连累了你。”

    他尚年轻,一直被兄长保护着,不知世间险恶,与兄长一般重情重义,见不得任何人因自己而遭受磨难,愧疚几乎压垮了他,随安痛哭。

    应祈的声音像破败琴弦:“没,没事……没事……”

    随安更是愧疚,几乎哭嚎出声:“对不起,对不起……”

    “啧。”季观澜似乎不耐烦了,“告知我在何处?”

    随安抬眸,赤红的眼睛看着他,冷声道:“你先放了我的朋友和我兄长,我便带你去找。”

    季观澜微微眯眼,对上随安坚定的目光,恍然笑了声:“够谨慎,好,来人。”

    他抬手便要招呼门口守卫的弟子过来,可话音落下,也未有人前来。

    季观澜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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