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死后第五年: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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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情如火,漕河拥塞的借口堵了回来。

    金知贤接过信函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只有这一封吗?”

    这明显厚薄不对,他前几日就让人去信给齐璞,让他私下誊抄浙江杀妻案的卷宗送来。

    于是金知贤直接撕开了密函,一目十行,眉心渐渐拧紧,拿着信笺的手也捏紧了,待看完后面色彻底冷了下来。

    “啪嚓——”

    案桌上的一碗冷茶被金知贤霍然砸碎在地上,一瞬间青瓷片飞溅,水花晃眼。

    “齐璞他是不是没脑子?蠢钝如猪!还是封疆大吏坐久了真以为自己有几分能耐了。这些年若不是老夫在内阁里护着他,就他在浙江这般专断独行,早就被参个百八十遍了,四任浙江巡抚全部被他挤走,真当浙江是他自家的不成?”

    金知贤缓缓闭眼,一股心火一直堵在胸腔里。

    但到底是多年养气的功夫,再出口的时候便冷静了不少,“早让他谨言慎行,一个地方死刑案,判都判,还让人送到京都来闹大,授人以柄,如此大的疏漏,他这个总督如何服众?”

    他抬手就将手中的信笺撕裂开来,直到变成了一团碎纸,散落在地,一旁的管家头更低了些。

    “还说什么谢情赔罪,十万火急的事情了,还在那里拿腔捏调,真当自己那么干净?他若有真有本事就自己升列台阁,不要我再给他收拾烂摊子。去年浙江妖言案,先斩后奏,杀了两百多人,不知道的以为是在切白菜。人命关天,言官参他滥杀无辜,众怒难平,是老夫一力压着,他才能坐稳这个总督的官。”

    管家见金知贤正在气头上,也不敢隐瞒,接着说起了此次派人去浙江暗探实情的事,“暗访的人查到浙江这起案件跟张孝贵脱不了干系。王氏死后的几日,李忠冲突发横财,还上了全部的赌债,一番探访之后发现钱就是出自张孝贵之手。这个疑点早在第二次审理此案时就被提出,当时审案的是署理崇德县的汪必应。审官善刑名,抓了张孝贵来问话,并暗中寻找尸体。”

    金知贤侧耳静听,拧眉沉思,“老夫记得汪必应被参了,罪名是篡改口供,伪造尸格。那便是找到了尸体。”

    “不错,张孝贵被抓之后没多久,汪必应就发现了异样。案发之后,张孝贵寻了一具尸体为猝死的好友宋石明配了冥婚。”

    骤然冷冽的目光落在了管家身上,管家如芒在背,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大人想得没错,宋石明是司礼监宋公公的亲生哥哥,自小体弱多病。汪必应二审递交嘉善府被打回重审,并派了青阳县县令费箫鸣主审。”

    “这个费箫鸣是齐璞的门生,前几年入京的时候老夫还见过。”金知贤现在彻底冷静了下来,开始根据眼下的情况思索整件事情背后的隐情。

    “此案第三次审理的时候费箫鸣放了张孝贵,依据李忠冲的口供和证据判了他死刑。且此案后参了汪必应一本,而后汪必应被押解进京,现下收在了都察院监中待罪。第三次的审案结果就定了,呈递上嘉善府,死刑案又上报了浙江省提刑按察司,最后移文刑部和大理寺,案件就此了结。若是没有陆云袖那么一闹,或许神不知鬼不觉,张孝贵也不会被翻出来。”

    接过仆从重新送上的热茶,金知贤慢慢呷了一口,眸光沉沉,“没那么简单。这是地方死刑案,理应在浙江处决。若背后无人操控,如何瞒过齐璞把李忠冲从浙江移送到京师来?”

    “汪必应……”金知贤搁下茶盏,“他是韩成康举荐上来的,老夫记得当时汪必应升了东延府的知府。后来被参,是费箫鸣坐上了这个位置。今年年初,他又从浙江调入了都察院,任山西道监察御史。”

    短短几句,让人不寒而栗。

    如此说来,第二次主审汪必应和第三次主审费箫鸣之间怕是有私怨,背后更深一层是浙闽总督和浙江巡抚之间的矛盾。

    一起杀妻案,却嵌在了这样的裂缝之中,若是撕开来看,池下的污水早就臭不可闻。

    金知贤冷笑一声,“齐璞当这件事扯上了张孝贵和宋石岩,我铁定会保他,如此才有恃无恐,装腔作势!”

    管家又上前一步,“暗查的人回禀说,齐大人似是对袁大人今年升任京官很是不满。”

    算算日子,袁故知也该在回京的路上了,这齐璞和袁故知都是自家主人的门生,这是关起门来自己的内讧。

    闻言,金知贤长叹了一口气,“你也知,这调袁故知入京并非我意,是陛下亲旨。可就因他是我的门生,人人都起了心思。可这个关口,老夫为什么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静寒秉性刚正廉直,当年同宦官起了冲突,我便保举他到地方上任实职,多年来政绩卓越,也就相安无事。此时我若贸然让他入京,跟王铁林那头的往来便要再三斟酌了。”

    管家默声不语,只站立一旁听候吩咐,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

    金知贤眸光里多了几分阴冷,“浙江这几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再不整治,日后怕是个毒疮。”

    这话让管家不由得寒毛竖起,背后渗汗。

    此时急促的脚步声的出现忽然打断了一室的沉寂。

    匆匆赶来的下属行礼后禀报,“禀大人,今日刑部抓住了张孝贵,张夫人听闻此事后便闹着要见大人。”

    听到张王氏又在哭闹,金知贤眼底闪过几分嫌恶。

    但很快他的表情变得淡漠,森冷的寒意被面上的从容所掩盖,“给宋石岩递了消息,还是让陆云袖抓到了,这是天意。”

    下属和管家都怔楞了一下,不过跟随金知贤多年,他们知道主子这是动了杀意。

    “同姑母说,老夫会好生照料张孝贵,让她莫再忧虑。”——

    作者有话说:今日入v了,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这个故事我构思了很久,希望大家能喜欢。

    四司工料银:是供工部四司办纳各项物料的费用

    坐办:是明代中央政府在常规田赋之外,通过工部等机构向地方派征原材料或专项物资的税收制度,该制度主要应用于京师大型工程建设时,由工部直接要求产地省份以抵扣税粮或实物抵税形式完成物资征集。实施过程中,户部通过调整各省税粮额度弥补坐办开支,形成特殊的田赋变通机制【来自百度百科】

    这一章怕有些小伙伴没懂个中关系,我来简略概括一下这个案件。

    这个案件在地方经过三次审理。

    第一次审崇德县县令判定李忠冲有罪,嘉善府收到上告,于是驳回重审。

    第二次审是署理崇德县的汪必应来审,他找到了证据,判了张孝贵的罪,嘉善府再次打回重审。【署理:指官员出缺或离任时由其他官员暂时代理职务】

    第三次审是让青阳县县令费箫鸣来审,他推翻了汪必应的审案结果,定了李忠冲的罪,还参了汪必应。于是案子就定了。

    提到了韩成康怕小伙伴忘记,他是在前几章提到的,跟浙闽总督齐璞不和的浙江巡抚,任职一年半就借病引辞,汪必应是他举荐的。

    而前面提到的费箫鸣是齐璞看重的门生,也就跟齐璞关系密切(后面会再讲)

    以上关于案件审理这些我是看了些资料和书然后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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