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死后第五年: 4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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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越楞了一瞬,而后立刻反应过来,“属下立刻就去。徐公子想必还在寺内。”

    这句话出来,连刚刚还敢开玩笑的褚逸也头发发麻,背脊发凉,他知晓封衍此人,越是生气,就越是冷静,见封衍现在这样,知道那位徐公子怕是要遭殃了。

    褚逸摩挲着下颌,背起了药箱,灰溜溜地就想走,“我就在外头,你眼下身子刚有气色,莫要动重气。不是什么有害的药,人家或许也不是故意的。”

    青染也有些惴惴不安,特别是封衍还让他再将刚刚发生的一切事情再详细地讲一遍,包括徐方谨的衣着和回应。

    不多时,徐方谨就被青越“请”了过来,他沉着冷静,走进来的步子不疾不徐,闲庭信步,让院外的褚逸和青染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咔嚓!”门被关上了,徐方谨看着屋外的光一点点被合上,一丝不安涌上了心头。

    此时屋内就剩下了坐在床边的封衍和站着的徐方谨,落针可闻,寂静得让人心里没底。

    “敢问殿下召我何事?”

    “你上前来。”

    听到这话,徐方谨的心蓦然咯噔了一下,接着就是心中沉闷打鼓声。他不动声色地在脑海飞速将刚才上山的事又再反复盘了几遍。

    然后他慢慢地往前走了几步。

    “再近些。”

    徐方谨悄悄抬眸看他,不知他想要干什么,只好顺着他的意再往前了好几步,直到站在了封衍面前。

    封衍自醒来后便觉得心下空荡荡的,好似失去了什么,怅惘和沉痛萦绕在心间,但他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如今徐方谨在眼前了,他虽看不清面容,但也感受到他有几分的紧张。

    “本王可有同你说什么?”封衍忽而起声问。

    徐方谨垂眸答道:“殿下并没有说什么。”

    “那你为何给我下药?”封衍端直坐来,冷冽的目光直直扫向了徐方谨。

    一瞬间的沉默让本就烦郁的封衍怒火又添了一重,他抓住徐方谨的手腕,质问他,“没话说了?徐方谨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几句的质问给徐方谨当头一棒,接着手腕上骤然收紧的力道让他紧皱眉心,他冷笑一声,“殿下刚才也是这般抓住我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眼下是左手了。”

    “若是殿下不信,现在就可以请人进来看看,我的左右手腕都已发青了。喝酒误事,殿下还是保重身体。”

    徐方谨没想到还有一天他会对封衍说出这样的话来,尖锐的气焰随着封衍不留情的质问一同喷涌而出,不管不顾地刺出去。

    闻言,封衍的手遽然松开了,语气淡漠了几分,“放着官道不走,你走小路上山干什么?”

    许是今日发生的事情让徐方谨心下多了分倦怠,他也没了往日的恭敬知礼,冷冷淡淡地回看封衍,“殿下是位高权重,但还能管得了别人往哪里走不成?”

    “徐慕怀!”封衍扬声,裹挟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殿下适才问我说了什么,酒后吐真言,殿下唤了朱姑娘的名讳,似是错认了。”

    “不可能。”

    封衍斩钉截铁地回他,徐方谨的心乍然顿了一下,他轻笑,“京都里人人皆知,殿下与朱姑娘青梅竹马,更是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没有什么不可能。”

    封衍怒极反笑,“胡言乱语,你是来套本王话来的?”

    徐方谨退后了几步,“慕怀不敢造次,殿下并无言行不轨,是慕怀唐突了。”

    这个时候封衍忽然冷静了下来,“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慕怀只是一事不解,积玉身死道消,朱姑娘在同一日香消玉殒,不知殿下今日在镜台山,是来悼念哪位王妃?”

    此言杀人诛心,封衍的心口骤然像是被人砸开了一个大洞,肺腑沉抑着莫大的痛苦,似刀割斧劈加诸其身。

    “滚出去!”

    封衍猝然失控,这一声让院内院外一瞬间全部都静了下来,院外的褚逸更是瞠目结舌,多少年了,还没见过有人把封衍气成这样。

    徐方谨不置一词,转身就走,就当他快要推门而出的时候,听到封衍的话——

    “既没有拜天地,也没有合卺礼,她亦不在玉碟上。”

    闻言徐方谨脚步不停,推开门,“殿下恕罪,慕怀无意冒犯。”

    指尖刺破掌心,汩汩的鲜血顺着掌纹流在了他衣袖中——

    作者有话说:太难写了,太难写了,我头发都要薅秃了。

    封衍吸了迷药,一个劲只喊老婆,真是没招了

    然后前脚抱老婆,后脚让老婆滚出去,真的是气死人了,罚他再失去老婆一阵子。

    第44章

    都察院内今日有些热闹, 都在议论署理山西道监察御史屈利昭上疏弹劾宁遥清一事,还有人啧啧称奇,说山西道这个位置是不是邪门得很,上一任山西道监察御史费箫鸣落罪下狱, 这一任又直接对上了司礼监秉笔太监。

    但很快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官员如惊飞的鸟雀, 走得飞快, 后面走过来的屈利昭对这个场景已经不陌生了,自从他上疏弹劾之后宁遥清,就成为了众矢之的。许多同僚都避着他走, 背后议论不说,迎面遇见了也是没说两句便要走了。

    起初他是走王士净的门路进来的, 一些同僚敬佩王大人的人品, 对他也是礼遇有加, 但不过几日,便甚少往来了。屈利昭在翰林院做庶吉士的时候, 也是独来独往,心中除了落寞外, 更添了份不平,人人不敢言之事,他偏要去看个究竟。

    在屈利昭入宫动身前,一位同僚走过时还是劝了他一句,“屈兄, 近来京都不太平, 你刚来都察院,何以做出此等惊天动地的大事,枪打出头鸟,你这是何苦呢?屈大人还卧病在床, 屈家可再经不起变故了。”

    屈利昭谢过对方的好意,拱手道:“我这些日子明察暗访,终于得知了科举舞弊与宦官有关,多年来他们作恶多端,残害臣民,若我不言,实在愧对父亲的教诲。”

    同僚长叹一声便离去,最后只说了句,宁遥清非池中之物,多加小心,不要硬碰硬。

    屈利昭带着这份劝告惴惴不安地踏入了宫门,所谓问询也不过在宫中,宫宇巍峨,朱墙苑深,他行于此间,忽然觉得天地广阔,而自己如此渺小,心下的那份隐忧便深了些。

    他不是不知前路艰险,但他初出茅庐,如果想出头,便只能做此大事。若真有此贤名,日后行走官场脊背也能挺直些。

    踏入司礼监的地界,屈利昭就被锦衣卫的缇骑请了过去,随后便被扔进了一个值房里,关上了门,隔绝了屋外全部的声响。

    这一来一往,倒像是自己被关进来审讯了,这个想法在脑海里刚冒出来他就狠得跺了一下脚,给自己鼓劲。

    但当他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人,不由得愣住。

    他从未见过宁遥清,在他的心目中,充满了对这些宦官的偏见,所谓乱臣贼子,残害忠良,恶贯满盈。以至于看到宁遥清的模样时,他突然不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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