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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深情种》 20-30(第22/29页)
一个暴躁,一个沉默。
周围的看客全都选择观望。
只有网吧老板见事态不对,着急忙慌跑出来,将穿着校服的女孩儿往身?后?一拉,脸色难看地说:“有话好好跟孩子说不行?”
男人暴跳如雷:“她逃学?出来打游戏,我跟她有什么好说的!”
老板:“她没打!我这儿也不可能给未成年开机!”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不是?点卡?不是?她买的?!”
“是?她买的!但她买来不是?为了打游戏,更不是?你说的什么犯贱!她是?买不起学?习资料,不得不把给同学?写?作业赚的零钱攒起来买点卡,再?拿点卡跟人换书来看!”
老板一把桌上?的书包甩男人身?上?:“一张十四块钱面值的点卡就够她跟那些真正的混子换到一整个学?期的书来看!”
老板一通吼,让一楼陷入死寂。
男人不信,当众拉开书包查看。
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课外学?习资料。
男人自知理亏,但拉不下?面子承认,骂骂咧咧地把女孩儿从老板身?后?拉出来,推搡着往外走。
他像是?看不见一个女孩儿的尊严在被践踏,眼睛里只有他至高无上?的父权。
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为什么不去学?校?”
“下?午家?长会,不用去。”
“你可以回家?。”
“家?里门?锁着,你说只有不上?学?不跳舞的时候,我才可以回去。”
“那你为什么不去跳舞?舞蹈教室的门?不会关。”
“……”
“你知不知道马上?就要比赛了,一天,不,荒废半天,你就有可能被别人比下?去?”
“……”
“你不能这么懒惰。”
“走,现在去跳舞。”
“你的书包呢?”
“在哪儿?”
“你打游戏了?”
“是?不是??”
“没事,你好好说,打了就打了,一两次没什么关系。”
“是?不是?打了?”
“嗯?”
“你说话啊!”
“你有跳舞的天分,未来要成为这个领域最拔尖的人,你怎么可以沉迷这种地方?!”
“你是?不是?经常来?”
“你来这儿除了打游戏,还干什么?”
“看电视?”
“交网友?”
“和男的鬼混?”
“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纪砚清俯瞰一楼的狼藉,瞳孔深得像两个洞,没有底,不见光。
“唉唉唉,你误会了啊,这孩子就是?找个地方写?作业。”
“她说她回不去家?里,教她跳舞的老师也生病了,她没地方去,我才好心让她进来的。”
“外面那么大的太阳,我总不能扔她一个人坐马路上?晒着吧。”
“她都已经有中?暑的迹象了,再?晒还要不要命了。”
纪砚清抬手握住网吧铁制的护栏,上?面满是?翘起来的油漆,遮不住护栏斑驳的铁锈。
她的手掌完完全全贴上?去,来回转着。油漆不断从她指缝里飞落。
“是?这样吗?”
“你为什么不说?”
“什么时候中?暑的?”
“现在还难不难受?”
“这次是?我的问?题,我道歉,对不起。”
纪砚清冷笑一声,握在护栏上?的手猛得滑出一截,油漆和铁锈悉数被刮下?来,沾了纪砚清满手,像腐烂的肉。她看着已经恢复如初的楼下?,一字一顿:“我,不,原,谅。”
话落,手机铃声猝然响起。
纪砚清收回手,抬起她高傲的下?巴,一步步走回到桌边,拿起手机接听。
“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一直关机!”
刚刚在纪砚清脑子里出现过的男声骤然从听筒里窜出来,没有任何寒暄,开场就是?愤怒的质问?。
纪砚清朝眼尾看了眼,没有温度的眼睛笑着。
“不想接就不接,不想开机就不开机。”
“一直联系不上?你,还怎么确保年底的巡演正常进行?!还有明年的新舞,你准备什么时候编!”
纪砚清垂眼看着手心的铁锈和红油漆恐怖的分布,语气平静得令人害怕:“骆绪没告诉你,我已经退出舞团,以后?都不会再?跳舞了?”
愤怒的声音静了一瞬,变得阴森沉郁:“你再?说一遍。”
纪砚清嘴角挂起笑,说:“年底不会有巡演,明年也不会有新舞,以后?纪砚清这个名字和古典舞再?不会有一分一毫的瓜葛,听懂了吗?”
“纪……”
“嘟。”
电话挂断的瞬间?,纪砚清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就像是?弥漫在空中?的雪突然散了,风也停了,她从逼仄的世界中?心骤然踏入旷野,无边无际。
那之?后?呢?
无尽的空茫寒冷让纪砚清心里发慌,她越用力越好像握不住手机,纷乱扭曲的记忆趁机袭击她的脑子。
她看到有人拿风衣腰带不断抽打她,就因为她跳错了一个舞步;
有脚用力踩住她正在拉筋的腿,一直踩到骨折;
有手狠狠勒住她的腰,告诉她要再?瘦,跳舞才会好看;
有声音在耳边反复质问?她为什么失误,为什么不做到最好,为什么不能更好;
有门?从外面锁住她,说没拿到第一不能吃饭,不能休息;
有车从高速车道上?撞过来,她想,死了多好;
……
她被救活了。
于是?那个人又来说:“去跳舞,跳到最好。”
轻飘飘的语气落在纪砚清耳朵里像重锤在反复击打。
纪砚清手一抖,冷冰冰的手机猝然从手心滑落,她单薄的身?体随之?晃了晃,像一面快要碎裂的镜子,倒映着无数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了的翟忍冬。她随手一伸就准确无误接住了她的手机,反扣在桌上?,插上?数据线,然后?抬头看着她说:“视频格式转好了,放哪个文件夹?”
她的平静像靠岸的船,远离恐怖的海。
纪砚清看着,忙乱紧缩的心一落地,眼睛就红了。她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翟忍冬停顿了一会儿,扶着椅子站起来,在往她跟前走。
走来干什么呢?
看她的狼狈,还是?笑她的软弱?
密不透风的压抑情绪让纪砚清根本无法冷静地评判现在这个翟忍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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