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今天也只想咸鱼: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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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梅颔首,“何况陛下和淑顺仪娘娘应也晓得,主子没有那样的本事能够害得淑顺仪娘娘小产。”

    作为顾蓁蓁的大宫女,翠梅对自己这位主子是了解的。

    有些小性,从前确实总针对淑顺仪娘娘,不过那时淑顺仪还不是淑顺仪。

    可是好歹记吃也记打。

    吃过几次教训,便知道该避着走。

    后来淑顺仪有身孕, 自家主子甚至主动去讨好淑顺仪。这么做虽说面上容易挂不住, 掉份儿, 但淑顺仪看着也没有计较从前那些事,起码不必时时担心被报复。

    翠梅觉得能屈能伸也没什么不好的。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识时务者为俊杰,要是自家主子一心和淑顺仪做对到底,她才得担心死。

    翠梅的话对于顾蓁蓁而言,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

    没错,她哪里有那种本事能去陷害云莺?

    顾蓁蓁一颗心定一定。

    她拢住身上的斗篷,用力点下头:“走,我们马上赶去月漪殿,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蓁蓁本以为自己来得挺早的。

    然而到月漪殿,才发现这个时候有不少妃嫔先过来了。

    她进来殿内便瞧见贤妃、良妃、娄昭仪、孟充仪都在,沈文茵也在,同住在云溪宫的姜贵嫔、谢宝林不必说,连陈贵嫔都已经到了。她规规矩矩与众人见过礼,乖觉按照品级入了座,也安静等着。

    不一时,余下的妃嫔陆陆续续赶到。

    每一个赶过来月漪殿的妃嫔都看见停在月漪殿外的御辇,她们知道皇帝陛下同样在这里。

    所以入座之后只等着陛下出现。

    而赵崇确实就在里间。

    云莺午睡刚醒,几乎在睁眼的一刻看见走进来的皇帝。

    随之从赵崇的口中得知要在月漪殿审问。

    关于这个安排云莺很满意。

    这场审问可以想见又会是一出好戏,她自然不愿意错过看戏的机会。

    她和皇帝陛下把对“假孕”不知情演到昨日。

    背后生事的人不知自己的算计全在他们的算计之中,想必听闻她“小产”,也是异常惊讶。

    上午,皇帝亲自审问御药房的人。

    旁人不知怎么回事,暗中算计她的人却不可能不知道。

    也该慌了罢。

    一慌起来,难免露出马脚,这戏也要更精彩。

    只是现下的她在众人眼里乃昨日刚“小产”之人,离开月漪殿去别处对身子不好。在月漪殿审问,便能避开“小产”之人要坐月子,不宜出门受冻吹风的问题。

    赵崇亦是晓得云莺会想亲眼看一看、听一听后面的事情才做出这个安排。

    他取过云莺的外裳替她仔细穿好,方在旁边等她洗漱梳洗妥当。

    在里间伺候的人只有碧梧。

    碧梧服侍云莺洗漱过,没有怎么打扮她,帮她梳的发髻简单,首饰也极少,同样让云莺素净着一张脸。

    昨日才“小产”,浓妆艳抹无疑不合适。

    她为云莺准备的衣裳也是素净的。

    为着配合“小产”,有意让自己神色看起来憔悴些,云莺今日起得早,方才午睡也只睡得一小会,她眼下便依然有两片青黑。不施粉黛让那份憔悴无所遮掩,云莺看得几眼铜镜里映出来的脸,觉得这幅模样也差不多,兀自起身。

    云莺本要让碧梧扶她出去,未想赵崇先一步上前,朝她伸出手。

    看一眼赵崇,她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掌心。

    下一刻,赵崇握住云莺的手掌,牵着她慢慢步出里间。

    两个人终于出现在妃嫔们面前。

    坐在月漪殿内的众人视线落在赵崇和云莺身上,也落在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只一眼都移开视线站起身,向赵崇行礼请安。

    赵崇在殿内上首处坐下来。

    期间,他始终没有松开过云莺的手,一张铺着软垫的玫瑰椅便被放在了他身侧略偏下首的位置。

    直到云莺在那张玫瑰椅上坐下,赵崇终于松开她手掌。

    而夏江很快命大力太监将御药房当差的一个名叫王祥的人押进殿内。

    众人视线落在王祥的身上。

    夏江躬身道:“淑顺仪,各位主子,此人便是御药房那胆大包天之人。”

    云莺看着这个跪伏在地、名叫王祥的人,明白配合吴太医暗中在药材里动手脚的人便是他。她盯住王祥,紧抿着唇没说话,耳边响起赵崇的声音,淡淡的语气里透出威压:“娄昭仪可觉得此人面熟?”

    听见赵崇的话后,云莺当即抬眼看向坐在离她不远处的娄昭仪。

    她也从盯住王祥变成盯住娄昭仪。

    娄昭仪自得知皇帝亲自审问御药房的人起便心中不安。

    这份不安在看见王祥被押进殿内那一瞬间起,悉数变成慌乱与惊恐。

    “陛下!”娄昭仪急急离座跪下,她在承认认识王祥与否认之间犹豫几息时间,选择承认,“臣妾虽然认得此人,但决计不曾令其加害淑顺仪!”

    娄昭仪知道承认自己认得王祥非常冒险。

    可她不敢赌,陛下专门点她,指不定已经查出来娄家于王祥一家有恩,她若否认,局面或变得更加糟糕。

    娄昭仪一颗心怦怦乱跳,脑子里也有些混乱。

    云莺小产和王祥有关?王祥做过什么?何人指使王祥去做的?王祥怎么敢做谋害皇嗣之事?

    各式各样的疑问在她脑海闪过,最终化成有人想害她。

    或者不是害她,而是推她出来顶罪!

    是谁?贤妃?良妃?她们握着掌管六宫的权力,本便比其他的妃嫔知道更多事情。娄昭仪忍不住去想,这后宫之中还有谁知道娄家和王祥的关系?她又想是否自己往日不够小心谨慎,让有心之人留了个心眼。毕竟她若身体不适须得取药,都是赶着王祥当值才让大宫女去的。

    娄昭仪越想越是脸色发白。

    她却只得无力辩解:“陛下明鉴,臣妾从未曾指使过此人行不轨之事!”

    云莺盯着娄昭仪,心下飞快思索着。

    王祥有问题,吴太医也有问题,这两个人一直互相配合,如此那背后之人必定得同时指使得动这两个人才行。

    王祥和娄昭仪有牵扯,吴太医又和谁有牵扯?

    不过赵崇首先发问娄昭仪,云莺便觉得即使和娄昭仪有关系,却不太可能是她一个人为之。

    而娄昭仪最亲近的妃嫔自然是贤妃。

    是贤妃做的,推娄昭仪来顶罪?是贤妃和娄昭仪合谋?

    抑或是有人想要一石二鸟?

    云莺心思略转一转,忽而发现看起来近在咫尺的真相离她仍有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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