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驸马竟是白切黑: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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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这边人?刚离开,一封来自上京的信也被加急送到了兖州节度使府,谢洵看到署名,脸上的神情顿时严肃许多。

    这是?丞相府的信函。

    信中写的无?非是?些?冠冕堂皇的问候话语,只有最后似是?而非地提到了江长?丘的罪行,其中不乏几句求情之言,江丞相更放言自己可以捐三年俸禄,来弥补侄儿糊涂犯下的错……

    然而场面话说得再好听,现在也晚了。

    更何况元妤仪本就没打算网开一面。

    少女眉梢带着疲色,将?那封信浸在茶杯中湿透,再看不清本来字迹,才揉了揉额角道:“事不宜迟,启程吧。”

    —

    上京城,相府。

    江丞相枯坐一整日,却没有收到回信,派去的那位许校尉已经回府,带来的却是?一身伤痕和节度使已被斩首的死讯。

    江丞相眼眶几乎要?裂开,带着满面的恼意,抄起博古架上的瓷瓶扔在地上,怒斥。

    “圣旨未到,靖阳却擅自斩杀朝廷命官!哪怕先帝此时见到本相,也要?尊称一句太傅,她区区一个公主,怎么敢动本相的人?!”

    江丞相怒意喷涌,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衅,恨不能?立即将?那群与自己作对的人?碎尸万段,可他却忘了自己才只是?一个臣子。

    他现在这样的做法?才是?大?不敬。

    许校尉也不知为何事情会?突然变成现在这个地步,公主和驸马分明已经身死,怎会?悄无?声息地进到节度使府里?只用了一日便让兖州变了个天。

    “丞相稍安勿躁,靖阳公主难道不知节度使与您血脉相连?她以雷霆之势动手,恐怕一早就开始设局,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男人?的话音一顿,鹰隼般的眸中闪过?一丝算计,伏在地上道:“卑职尚可驱使,愿为相爷效力,将?功折罪。”

    江丞相靠在太师椅中,半晌未答话。

    诚然元妤仪有先斩后奏之罪,可她毕竟与皇帝一母同胞,更何况行军打仗还?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道理;

    如今龙椅上那位高兴还?来不及,就算治罪也不过?是?口头训斥几句,成不了大?气候。

    想?要?出掉这口恶气,还?得看江丞相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那双摩挲着青瓷茶盏杯沿的手停顿片刻。

    江丞相从袖中拿出一块玉牌递给跪着的许校尉,讥诮道:“去私宅提些?身手利索的跟你同去,生死不论,由你全权调遣。”

    许校尉郑重?地接过?玉牌,果断应是?便要?离开,却被身后的江丞相拦住。

    “你先前?说,是?驸马杀了长?丘身边幕僚?”

    许校尉:“正是?,若非属下规劝,江大?人?甚至不敢动手,旁人?亦是?如此,皆被驸马举动吓住。”

    江丞相:“这么说,靖阳公主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在驸马极力斡旋下才保住性命?”

    许校尉眼里是?笃定的神色,“我们的人?将?天峡山搜了个遍,都没发现他们的下落,定是?驸马做主金蝉脱壳,除此之外,绝无?第二种可能?。”

    靖阳公主再狠戾果决,那也是?朝上的手段,一个弱女子在人?迹罕至的深山中失踪,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其中定有驸马相助,恐怕后来发生的所有事,都早在这对夫妻计划之中了。

    江丞相听完沉默良久,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贴着皮肤,沾了点温热。

    “谢睢之虽是?谢氏家主,却不过?庸碌之辈,一个懦夫,怎么膝下偏偏养出个这样多智近妖的儿子?”

    谢洵从前?被囚困于侯府也就罢了,可自从年前?入朝便似潜龙入渊,初露头角便引人?侧目,是?个不世出的人?才。

    反观前?不久荫官入仕的谢陵,却只会?表面上的绣花功夫,内里没学到他这庶弟的十之一二。

    无?论是?和他那位唯唯诺诺的父亲,还?是?和他那位空有皮囊的长?兄,谢洵都格外不同。

    许校尉并未生疑,他下意识道:“龙生龙凤生凤,就算爹一样,娘一样,生下的孩子也各有异,更何况驸马跟谢家大?公子并非同胞兄弟。”

    脑中骤然扯紧一根弦,江丞相脸上先是?浓重?的怀疑,又是?怔松。

    刚才许校尉的话倒无?意间给他指了一条路,点醒许多从前?刻意忽视的细节。

    说来也奇怪,谢洵的生身母亲好歹也是?为谢侯爷诞下子嗣的人?,怎么这些?年在京城一点风声都没有呢。

    更别提宣宁侯这些?年只有一妻一妾,连个外室都没有,分明并不滥情,然他却对谢洵的生母瞒得严严实实……

    欲盖弥彰,便是?最大?的异处。

    江丞相眸子如毒蛇眯起,沉声吩咐:“你离京前?找两?个做事稳妥的,彻查驸马,事无?巨细,通通报给本相。”

    同床

    从兖州到青州时, 正是五月初,路边青草滴翠,如火的榴花愈发繁盛。

    仲夏阴雨连绵, 不能再赶路,幸而已经有护卫带着誊抄好的奏折入京,一行人也?不必焦急,干脆就近找到一家客栈住店。

    客栈是镇上最普通的样式, 面积不大,好处是有个后院可以安置马匹, 地?处镇东, 出入很方?便;加上随行人数比起最初已经少了许多,故而这客栈的狭小也就算不上坏处。

    出门在外, 自然应该随遇而安。

    然而众人吃完饭, 安置好东西后, 等?到分配房间时却犯了难。

    店里已经住了其他客人, 此次随行的官员们每两人一间,侍卫则三人一间, 饶是如此分配, 最后依旧只剩下三间房。

    元妤仪等?人面面相觑, 并未开口?。

    季浓思忖片刻, 牵住少女的手, “恰好这?客栈有些偏远,夜里难免不安全,我?与公主同住, 也?好……”有个照应。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 骑马颠了一路的郑侍郎已经上前,疑惑地?看着面前身份尊贵的年轻人。

    再一低头便看见柜台上摆着的三把钥匙, 他关?切地?询问,“时辰不早了,殿下和?驸马怎么不去休息?”

    郑侍郎并未只注意?到了元妤仪和?谢洵,他还看见了另一边比肩而立的两人。

    兴许是年纪渐长,又亲眼?见证了兖州的动荡,郑侍郎的话里也?带着喋喋不休的关?切。

    “不是我?郑峧倚老卖老。”

    “卫二郎,你如今虽与季副将?定了亲,但也?要注意?男女亲疏有别才是啊,你虽是个男子,不注意?名声也?便罢了,怎能拖累季姑娘落个浅薄名声呢?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建功立业、济世安民才是,你天天黏在季副将?身后,可还记得家中阿翁是谁?”

    卫疏少有的熄了火,仿佛真变成了哑巴,半晌才低声嘟囔,“您怎么不说我?爹是谁。”

    卫老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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