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囚笼: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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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悬壶顿了顿,又问:“那……这孩子体内的心毒……”

    “要解的话,会很麻烦吗?”云思归问。

    “会。”苏悬壶叹息,“此毒幽微,潜伏心脉,而这孩子又太过年幼,经脉未成……”

    “嗯,”云思归点头,目光落在婴儿沉睡的面容上,“那就不解了。”

    苏悬壶有点儿迷糊了:“这样的话,他寿数恐怕不长。”

    “那也无妨。”云思归道,“我会让他锦衣玉食,受尽宗门供养,让他以为自己生来就该是天上明月……直至因先天心疾英年早逝,也算一生顺遂,平安喜乐。在那之后,我再将他投入此鼎,与母亲团聚。”他顿了顿,轻柔地捏了捏婴孩的手掌,“如此,也算对得起她了。”

    画面骤然崩裂,如同被撕裂的绸缎。

    苏悬壶的元神剧烈震颤,魂火如将熄的残烛在虚空中飘摇。

    他看着汤雪和铁横秋:“你们也看到了……我说的不假。”

    看着这一切,汤雪眼底如封着一潭冻了千年的寒泉。

    苏悬壶察觉到汤雪眸中透出的凛冽杀意,当即肃然道:“普天之下,除我苏悬壶外,再无人能解月薄之所中的心头血毒。”

    汤雪看着他,铁横秋也看着他,仿佛在掂量他话中的真伪。

    苏悬壶的神魂气息愈发微弱,他强撑着加快语速:“把我带回百丈峰,我替月薄之把毒解了,从前恩怨两消,你们道如何?”

    铁横秋眯起双眼:这个提议确实令他心动。

    说实话,他也不是非要苏悬壶去死。

    更别提,铁横秋比任何人都更想月薄之活下去。

    不过,在这之前,他必须想办法保证苏悬壶说的是实话,不会耍什么花招……

    铁横秋眸光如淬火寒刃,眼底暗流几番涌动,将苏悬壶的身影死死钉在视线中央。

    苏悬壶唇角勾起一抹游刃有余的弧度,胜者的从容在他眉宇间流转。

    他知道,他赌对了。

    他的诱饵太香,鱼儿必然上钩。

    下一刻,却见汤雪伸出一手,猛地把苏悬壶那张得意的笑脸撕裂。

    裂痕从眉骨直劈到下颌,像被摔碎的瓷器般迸出冰裂纹。

    ——刺啦!

    魂光迸溅如血雾弥散。

    苏悬壶,刹那间,神魂俱碎!

    铁横秋震在原地。

    汤雪冷冷收手,眼底尽是漠然。

    铁横秋素来敬重汤雪,此刻却怒意勃发:“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擅自杀了苏悬壶!

    苏悬壶一死,月薄之的病怎么办?

    铁横秋太阳穴突突直跳,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汤雪面前。

    他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一把揪住对方衣领,几乎要将人整个提起。

    汤雪被拽得身形前倾,任他攥着领口,沾血的唇角牵起一丝笑意:“学会了吗,如何斩草除根,撕碎神魂……”

    铁横秋猛然怔住。

    却见汤雪身子一颤,忽的朝前跌倒。

    铁横秋下意识张开双臂。

    那具单薄冰冷的身躯坠入怀中的刹那,滔天怒火竟被某种更尖锐的情绪刺穿。

    他僵硬地收拢手臂,指尖发颤地抚上汤雪惨白的面颊:“汤雪!醒醒!”

    铁横秋猛把汤雪横抱而起,只觉汤雪轻得不寻常,如一具没有五脏六腑的躯壳。

    他心下一紧,催动青玉剑,纵身一跃踏上剑身,剑光劈开浓稠夜色直冲天际。

    风声在耳畔呼啸,怀中人的气息却愈发微弱。

    他咬紧牙关,将灵力催至极致,剑光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直坠向最近的城镇——丰和郡。

    丰和郡的轮廓自云翳中浮出,灯火如豆。药铺檐下,一盏褪色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投下斑驳的光影。

    铁横秋年轻时混迹市井,曾在丰和郡盘桓过一段时日。

    他知晓这间不起眼的药铺里住着的并非寻常郎中,而是一位隐居避世的老医修,是有些真本事的。

    “崔大夫!”他几乎是破门而入,把医修从睡梦里轰醒。

    崔大夫看见铁横秋,颇感意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穿鞋起床:“一百年没见,一见你就这副德行!”

    铁横秋咧嘴一笑:“一见我就给您带生意了!”

    崔大夫没好气地抹了抹山羊须,举起烛火细看病人。

    只见昏黄烛光下,那男子面色惨白如纸,黑发垂落,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的死寂。

    崔大夫眉头一皱,面露讶异。

    铁横秋忙问道:“怎样?”

    崔大夫道:“这娃娃长得真俊。”

    铁横秋:……我就白问。

    崔大夫指尖搭上那人的腕脉,眉头骤然一紧。

    铁横秋见他神色不对,连忙追问:“怎么?伤得很重?”

    崔大夫缓缓收回手,神情古怪:“这人的脉象……”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捻着胡须,“非常标准的芤脉。”

    “标准?”铁横秋听得一头雾水,“脉象还有标不标准一说?”

    “就是跟医书里写的一模一样。”崔大夫顿了顿,“轻按浮软,重按空豁,好比摸到根烂葱管。”

    “既然是医书,那不应该都是对的嘛?”铁横秋问,“病人的脉象对上了,很奇怪?”

    崔大夫闻言一怔:“也是。”他转身打开药柜,慢条斯理地开始抓药,“那我就按这个症来治罢。”

    崔大夫掀开汤雪左肩的衣料,但见翻卷的皮肉上一道平整得像是裁纸般的伤口。

    “这切口也太漂亮了,”老医修头也不抬,“下刀的是个狠角色吧?”

    铁横秋盯着他剪开粘连的布料:“他自己砍的。”

    “呃……”崔大夫捏着银剪的手一顿,“那更是一个狠角色。”

    崔大夫又剪开汤雪右肩的布料,五个乌黑的血洞赫然显露。

    “这爪痕厉害,再偏一些就要穿胸了。”崔大夫咋舌,“这也是他自己抓的?”

    铁横秋神色一紧,眼前浮现苏悬壶那记穿心爪袭来时,汤雪突然闪身挡在前面的模样。

    崔大夫感觉到铁横秋心情不对,也不说话了,三两下清理完创口,又给上了止血药包扎。

    随后,崔大夫让铁横秋把汤雪带到一个简陋的房间,放在木架床上,又抓好了药,草纸一裹塞进铁横秋怀里:“三碗水熬成一碗,文火。煮好了就给他喂上。”

    铁横秋掂了掂药包,再抬头,崔大夫已经打着哈欠晃出门去了。

    铁横秋蹲在炭炉边上,手里的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

    药罐里的水咕嘟咕嘟地翻腾,苦涩的药味混着老屋墙皮剥落的霉气往鼻子里钻,让胸口跟着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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