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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清冷权臣的逃婢》 55-60(第6/13页)
还要狠心。
他自以为能有怀柔的法子掌控她,可又被她打得手足无措。
贺帘青替她看了伤,说身子没什么大碍,可他怕腹中的胎儿不适,于是命人熬了安胎药来。
一碗黄褐泛亮的汤药搁在桌上,从药液晃荡到不起波澜。
因是温良药物, 那气味不刺鼻,只有股淡淡的药香飘在室内。
“把这碗安胎药喝了。”
“这里面又被你下药了?”明滢视线落在汤药上。
她想到他这无耻之徒往她饮食中下那种东西, 便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裴霄雲鼻翼微微翕张, 昏暗光影坠在玉面上,吐出一口浊气。
他听出她还在怪她。
“你当初若顺从些跟了我,哪里会有后面的事?”
他也并不想看到一个成日里闷着脸, 失了心神的她。
可她就是对他千般抗拒,百般不愿,故而,他才出此下策。
明滢满腹愤懑,犹要喷出火来,抓起那碗,重重往他脚边一砸。
药汁浸透了他霜白的衣袍,染上一片褐渍。
“你!”裴霄雲眼底噙火,朝她压过去。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把她从牢狱里捞出来, 愿意给她个台阶下,她还软硬不吃。
“怎么,想杀我了吗?”明滢将身子倾靠过去,不住地催促,“快动手。”
她知道,他不会,否则,在牢里他就一刀杀了她了。
他在痴心妄想,要她生下孩子,将那些前尘旧怨都忘得干干净净,再给她安个旁人的身份迎娶她,把她一辈子困在后院。
面对他,她连虚与委蛇都累了,她如今就是要闹得他不得安宁,不会遂他的愿让他好过。
一腔怒火在喉间反反复复吞吐。
裴霄雲嚼碎了咽下,腹中十分不熨帖,再也换不上温情的面容,抓着她的手腕,告诉她:“我不会杀你,我要你老老实实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永永远远陪在我身边,你别想着耍什么花招,我已经着过你一回道了,你以为,你的所有计策,还能万无一失吗?”
如有一道犀利的光扫打在明滢脸庞,刺得肌肤隐隐生痛。
她愤恨交加,生出一股力,抵开他的胸膛,不甘示弱,怒瞪着他:“那你可要仔细着些,别让我有什么不让你好过的机会。”
“好,你很好,我拭目以待。”裴霄雲呛出一声哑笑,伸手将珠帘打得四散开合,大步出了房门,没再回头。
她就那么些拙劣的手段。
贺帘青,她兄长,这些人他一个个提防着,他就不信她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他吩咐了人,夜里她安寝时,照样每隔半刻钟便进去察看,还叫了两个丫鬟睡在房中盯着她。
明滢整夜睡不着,连一声轻微的呼吸都会引来丫鬟的洞悉,她过够了这种被当做犯人的日子!
—
深夜,一道丧钟叩响宫门,百官跪天子驭龙宾天。
裴霄雲一袭绛紫金丝衣袍,阔步走在玉阶上,踏碎了满地霜露,偏首问:“办得怎么样?”
“万无一失。”
他颔首,纵横交替的宫阶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踏上最后一方玉阶,整座宫城都已在他脚下。
他以一场大火为幌子,假设幼帝死局,实际,萧家最后一位帝王,已被他送到天涯海角,再也不可能回到京城。
萧氏庸碌无能,只享权柄,不立事实,甚至与外敌勾结残害百姓,他们不配坐这个位置。
他这次归来,已清算干净了萧氏,此族不可能再有起复之机,至于其他一些世家,树倒猢狲散,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内里不合,只需一个时机,便能全部瓦解。
天光渐亮,一轮火红的旭日东升,他居高临下,望着文武百官为昨日之辉跪拜。
皇帝“驾崩”,他依旧以摄政名义理国事,对此次宫变的参与者论功行赏。
投靠萧厚等狼狈为奸者,逐一下狱,被萧厚威逼拷打宁死不屈的的清臣,他要对这些人进行抚慰,加官进爵,笼络人心。
靖安侯这个爵位,终归还是落到了沈明述的头上。
沈明述胆大包天勾结萧厚害他,本应是萧厚同党,理应斩首示众。
可他没动他一根头发,还愿意赐他一品侯爵,已经是看在明滢的面子上格外开恩,希望他们兄妹二人不要不识好歹,再与他作对。
沈明述顺利来到裴府看望明滢时,已是先帝驾崩的五日后。
他与裴霄雲提了看望一事,裴霄雲竟爽快地松了口,只叫他随意。
裴府大院内,明滢正坐在院中,看裴寓安放风筝。
暮春时节,柳絮纷飞,一只鸳鸯状的风筝挂在蔚蓝入洗般的苍穹。
“阿娘,你也来陪我玩。”裴寓安穿了身兔绒薄袄,围脖上缀着两颗小绒球,随着小跑,浅浅晃动。
明滢是强提着心神才陪她来院中走动,哪里有兴致陪她放风筝,浅浅摇头:“阿娘累了,你自己玩吧,小心些。”
她本以为这孩子会与她生分,那夜的亲近都是裴霄雲的授意,可这孩子白日都爱来找她,一个稚童的言行举止,是不可能长期雕琢得出来的。
安安亲近她,许是因母女血缘关系。
若与她生疏,也是情理之中,她不会去强求什么。
要问离开孩子的三年,心中可有愧疚,到如今,反复扪心自问,她还是觉得没有。
罪魁祸首不是她,是裴霄雲。
要说最对不起女儿的,应该是他这个混账东西。
“姑娘,该喝药了。”丫鬟小茴又给她端来安胎药。
明滢本就不想生下腹中的孩子,谈何喝什么安胎药,稍稍转霁的面色又沉下来:“端下去吧,不喝。”
因明滢不肯喝药,小茴已经受过一顿罚了,她料定明滢心善,跪下垂泪:“姑娘可怜可怜奴婢吧,这是安胎药,您喝了,保重了身子,奴婢也不必受罚了。”
明滢在心底暗自嘲弄,好一番滴水不漏的话。
裴霄雲又是想利用她的心软,用弱小之人来拿捏她,久而久之,人人都看她软弱可欺,都能明里暗里踩她一脚。
凭什么,她每次都要委屈自己,去保全旁人?
这回她退了,下回他又要用什么手段?
她摆了摆手,面色不见有动容:“不喝就是不喝,快端下去,我闻着犯恶心。”
“姑娘可怜可怜奴婢吧……”小茴仍在笃笃磕头。
明滢不受她的跪拜,扶住她的胳膊,牵她起来,叹出郁气:“我可怜你,那谁来可怜我呢。”
她态度坚决,就是不喝。
小茴别无他法,挥洒着泪,将药端下去。
待这边事态平息,裴寓安空手跑了回来,说她的风筝掉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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