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权臣的逃婢: 6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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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寓安睁开眼,盯着风筝看了许久,想起了阿舅教她做风筝的时候,会抱着她,抓着她的手教她画山鹰的眼睛。

    阿舅不会回来。

    阿娘也不会回来。

    她垂下手,风筝落到了炭盆里,火光吞噬纸面,什么东西都烧得干干净净。

    —

    半个月了,裴霄雲几乎是没阖眼,眼袋鸦青,面庞消瘦。

    这日清晨,他眠了一刻钟,就这一刻钟,他做了个梦,当真就梦到明滢坠在湖水里,朝他伸出手,叫他救她。

    他欲伸手去拉她,可尚未触上她的指尖,一切都化为虚无,他瞬间惊醒过来。

    他不信,梦都是相反的。

    他梦到她落水,便说明她没落水,是跑到何处去了。

    城里找不到活人,他已下令开了城门,在城门口守株待兔,扣下独行之人盘问,可都不是她。

    他有时候也会去太平湖畔,看他们乘船、潜水,甚至撑杆子下去打捞。

    但常常是在桥上伫立了一会儿就走,他不想多待,可以说,他在逃避。

    他怕真的眼睁睁看到什么。

    如果她能安然无恙回到他身边,他什么都依她,她不想成婚便作罢,想去何处他就陪着她去。

    他无心处理政务,回到府上,便听见一群丫鬟聚在月洞门下说着什么。

    “小姐昨夜烧了一夜,今早终于退烧了。”先说话的是芦雪。

    “可怜见的,想不通,明姑娘怎会跳崖自尽呢?”

    “许是因流产伤身,精神不大好,不知怎么就跳下去了,这般想不开!”

    “也是奇怪,胎儿好端端地,怎么会突然流了呢?”

    “据说,是大爷不想要的,明姑娘从前害得大爷战败,大爷想折磨报复她。”

    说话的丫鬟察觉到身后一股阴冷气息迫近,背脊发凉,转身见裴霄雲就站在身后,连忙跪下磕头,唯恐性命不保。

    甚至有人自抽起了巴掌:“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奴婢们嘴贱,就是随便说说!”

    裴霄雲将指节攥得咯吱作响,眼底覆着一片冷雾,听了这些话,更多的竟不是气愤,而是一股浓重的愧疚绞紧他全身。

    “都给我滚。”他冷冷启唇。

    丫鬟们如蒙大赦,落荒而逃。

    四周归于寂静,他怔怔跌坐在连廊,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发紧。

    不止是她们,这几日他听到很多风言风语,都道她是没了孩子,想不通,不堪折磨,寻到机会跳崖自尽了。

    孩子。

    他不是不想要孩子,也没有想报复她。

    这一切,也是他始料未及。

    他都不敢闭眼,一闭眼,便是她小产喊疼、落水求救的样子。

    若说前几日,他还有些信心找到她,觉得她是跑了,那么这些日子接二连三地没有消息,彻底击垮了他最后的希冀。

    为什么会找不到人,难道人真的沉在水底?

    他起了身,跌跌撞撞走向东院看望女儿。

    裴寓安退了烧,由丫鬟喂着,拖拖拉拉吞下几口粥水,见裴霄雲进来了,蹬下圆凳,抓上他的胳膊:“爹爹,你找到阿娘了吗?”

    裴霄雲默了几息,将她重新抱回凳上,接过丫鬟手中的碗,喂她喝粥,“快了,我会找到她的,不许再哭,把饭吃了。”

    他望着眼前那双神似她的眼睛,匆匆避开,满口是说不出的晦涩。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再滚烫,果然退烧了,又交代了几句叫她好好吃饭,他就会把阿娘找回来。

    临走时,看见炭盆中留有一滩灰烬,问她:“这烧的是什么?”

    “我的风筝不小心掉进去了。”

    裴寓安用小手擦泪。

    裴霄雲忽然就想到他们坐在亭子里做风筝的那日,心口泛起闷痛。

    这风筝,对她来说,或许别有意义。

    烧了风筝,她肯定很伤心。

    他看着她,缓缓道:“可你还有阿娘送给你的锁,不是吗?”

    她还给女儿留了东西,却什么也没给他留,没给他留一句话、一个字,就狠心走得悄无声息,他都不知她是生是死。

    裴寓安像是想到什么,摸着那把锁,眼泪滴了上去。

    裴霄雲望着她的锁,愣怔片刻,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主子,我们……我们捞到一具女尸,那尸体在水里泡得久了,已经不成人样,不过似乎是能通过衣物,辨认……辨认出来。”

    裴霄雲听到这个消息,呼吸窒住,突然撞在一旁的梨木角几上,上面置着的几只花瓶哐当砸在脚边。

    一向沉稳的步履仓促杂乱,从房中到院子里,他能看清每一块石砖上的条纹。

    院中放着一只木架,白布罩着尸体,夏日的天,加之这么多日在水中浸泡,尸体垂下来的那只手皮肤早已呈现不正常的紫绿色,胀大了一圈。

    他不敢去掀开白布,只望着那半垂落的衣角,认出是她那日穿的衣裳。

    白色的裙角,却那么刺目。

    那百褶裙瓣如一瓣瓣锋利的刀子,剜在他心头。

    他又毒发了,可他这次察觉不到丝毫痛意,甚至不曾发觉,嘴角涌出几丝黑血。

    裴寓安跟着他出来,他听到她尖锐暴鸣的哭声,强行稳着心神,转头吩咐下人:“快把小姐带下去。”

    她已经看到她亲自坠崖,不能再看到这样的场景。

    裴寓安被丫鬟抱走,直到哭声渐远,裴霄雲才伸出颤抖的手,一寸寸掀开白布。

    白布下的肌肤,泡的肿胀腐烂,许是在湖底浮沉时撞上了沙石,面目全非,不见一块好肉,乌黑的毛发掺杂在血肉中,可怖骇人,泛起阵阵恶臭。

    在之场人无不面色大变,皱眉后退。

    裴霄雲反而越靠越近,盯着那张不成形的脸看了半晌,冷静地像在欣赏一件物品。

    是她,好像又不是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淡定合上白布,面上若无其事,却突然微躬着身,咯出一口血,徐徐滴落在白布上,紧接着便是眼前一黑。

    “主子,主子,您节哀!”几个人上前扶他。

    裴霄雲推开那些人,眼底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痴狂,质问他们:“她怎么是这个样子的,她不长这样,这不是她!你们胆敢捞一具别的尸体来糊弄我,都活腻了是不是?!”

    “主子,我们把整个护城河都捞遍了,确实只找到这一具尸体。”属下硬着头皮解释,“尸体沉没的地方,正是从白马寺的方向冲下来的,仵作粗略验过,时间也对得上。”

    “这不是她!这不是她!”裴霄雲不管他们怎么解释,口中一直重复这句话。

    她怎么会静静地躺在这,变成这个样子,变得哪一处都不像她了。

    所有人都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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