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权臣的逃婢: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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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赶来这里。

    “说。”裴霄雲示意他但说无妨。

    贺帘青的瞳孔中终于注入一丝活色:“你先派人,把行微葬回西北,要告诉我安葬的位置。”

    她自负有罪,临终前只跟他说,把她随意扔在西北大地上,能魂归故里便好。

    是啊,她分明杀了他最敬爱的师长,他都可以不答应她这个请求。

    可他好像做不到。

    他想给死后的她一个安稳的家,知道安葬她的地方,偶尔去祭拜一下她。

    他也会亲自去师长坟前磕头认错,叫他们要怪,就怪还活着的他,不要怪死了的人。

    同是可怜人。

    裴霄雲默了几息,答道:“朕答应你,会先派人回朗州,将她送回西北安葬。”

    贺帘青抿着唇,点点头。

    “东西带来了吗?”裴霄雲问道。

    问的自是“双生”的解药。

    这种蛊的解药好配,最难的,不过是那味药引。

    说难也不难,传闻有中了此蛊的二人,互相取血作为药引的比比皆是,若狠下心,双方说不定与正常人无异,能长命百岁。

    可他绝不会这样做,他不会伤害她分毫。

    他接下来要去前线亲征,他怕明滢醒来后,不知“双生”何时会发作,早在贺帘青来之前,他便取了血,留给他配药,有备无患。

    他面色虚弱,望着自己手腕上的纱布,眸光浅动。

    “解药我已经配好了,只差药引。”贺帘青的视线落到他受伤的手腕上,便知晓他做了什么,神情复杂,“那你呢?”

    他定不舍得动明滢,明滢毒发,万事俱备,他怎么办?

    生生熬过去,会元气大伤,消耗寿命。

    他原本就中过毒,一旦两种毒同时发作,他都不知能否从战场活着回来。

    裴霄雲即刻道:“不用管我。”

    他就算是死,也不能伤她。

    况且,他不会死,他已经见过了,林霰就那样冰冷地躺在她面前,与她天人永隔。

    他绝不会如此,他会活着回来。

    又一封战报送到,前线战况如火如荼,信上说沈明述受伤了,其中两个将领阵亡,战况并没有想象中乐观。

    他挥手,让人将信撤下,眼底燃着一团火,只要他是帝王,要做的事就有很多。

    他微微回首,隔着帘帐,仿佛见到了她的脸。

    她安全,他就放心了。

    上马前,他又一次嘱咐贺帘青:“还有,不要让她知道有药引的事。”

    她对他或许还有恨,让她知道了,她怕是不会愿意……

    贺帘青猜到了,对他道:“可她若自己不愿呢?”

    他亦是清楚明滢的性子,她不会愿意用他的血作药引,不愿他救她。

    裴霄雲翻身上马,身上的铠甲在余晖下折射出耀眼的白光,字字掷地有声:“我只想让她活着。”

    贺帘青望着他策马远去的身影,思绪万千。

    他与裴霄雲也纠葛了这么多年,可纵使是哪哪都不相投的故人,他也希望此人这回能平安回来。

    这一瞬,他想到了很多事,想到了很多人。

    一回首,才惊觉,从前的事,过去了很多年,如今的人,也在渐渐远去。

    是啊,死了的人已经死了,还活着的人,无论如何,好好活着吧。

    在一个秋风萧瑟的黄昏,明滢尚未醒转,裴霄雲便走了——

    作者有话说:快完结了!

    第90章 感应 中毒的二人,会同时发作……

    昏迷期间, 明滢断断续续做了很多梦。

    从那年在扶光楼与林霰初见,到与他在西北重逢,与他的一点一滴, 一字一句, 在梦中都显得那么真实清晰。

    他们泛舟西湖, 同游青山,江南各地处处都有他们结伴的身影。

    照在他们身上的,是和煦耀眼的暖阳。

    画面一转,她从高处跌入他的胸膛,眼前乍开一片血红,令她头晕目眩, 心如刀绞。

    他气若游丝拥着她,朝她虚弱地笑:“别哭, 我也算是, 护了你一回。”

    “不……”她紧紧闭着眼,却有湿润的泪从眼尾滑落,染湿枕巾, 在梦中,终于说出她当时想对他说,可又心痛到开不了口的话。

    “不值得。”

    他倾尽一切爱她,可她,不值得他付出性命。

    她的出现,只给他带去了无穷无尽的灾难,他是那般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挥毫成诗,泼墨成画,如果不是那年初相见, 他们本就是毫无交集的两个人。

    他会有更加恣意鲜活的人生。

    可她却什么也给不了他,哪怕……是最简单纯粹的爱意。

    天光开朗,她从梦中惊醒,半边脸都被泪浸湿。

    “你醒了?”贺帘青知晓她中了蛊后,每隔几个时辰都会来查看昏迷中的她。

    路过帐外,听到她在呢喃“不值得”这三个字,不忍叫醒她,直到听到她起身的动静才提着药箱进来。

    明滢黯淡的眸光微微闪动:“贺大夫……”

    她还想说什么,或许是想说叫他救救林霰,话却说不出口,因为沉重的现实逐渐摆在眼前,再问也是徒劳。

    贺帘青沉默,在她面前坐下,他仿佛看穿她想说什么,直言道:“他走了。”

    明滢沉沉闭上眼,点点温热落在手背上。

    贺帘青道:“你昏迷了好几日,我与裴霄雲做了个主,先派人把林公子葬回了西北,等战事平息,你若有意,也可把他的坟茔迁回杭州故乡。”

    “逝者已逝,宽心些。”

    一只手掌覆盖在她肩头上,说着叫旁人宽心的人分明自己心里也如油煎火烤。

    “我对不起他,我不值得他那样做。”明滢睁开眼,只觉天光有些刺眼,现实只有痛楚,不如沉溺梦中。

    她把贺帘青当朋友,当知己,这些话,唯能跟他说说。

    贺帘青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也覆上一层薄红,嗓音低沉:“只要有人愿意那样做,就没有什么值不值得,不要辜负便好。”

    明滢直视日光,眼眶泛起刺痛。

    北地的残阳,总是苍凉如血,照在人身上,是说不尽的冷。

    “行微呢,她怎么样了?”

    她忽而想到,她独自策马离去时,雁山上的情况并不乐观,也不知行微的蛊可解开了。

    “她自由了。”贺帘青道。

    明滢一愣,心里像奏起鼓点,虽不明他的意思,却隐隐后怕起来。

    接着,贺帘青又添了一句:“她与林霰一样,回西北了。”

    他表面上已经能平静地提起她,可心中仍钝痛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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