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权臣的逃婢: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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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时机早就到了,她意识到时,赶上了春的末尾,还不算晚。

    此去山高路远,还能乘一段春光。

    她回望身后巍巍皇城,熙攘上京,忽而就想起,六年前初次来京,她穿着一身单薄的衣,生涩地跟着裴霄雲,被他塞进一间小院。

    而今,她堂堂正正沐浴在天光下,真正走出这座城。

    马车与皇城背道而驰,她坐在车内,伸出手,接漫天鲜活的雨丝。

    城墙上,高台远眺,一览无余。

    裴寓安收回手,掌心被雨水濯湿。

    她看着她的马车出了城,被柳亭古道遮掩,只留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车辙。

    这回,她是真的走了。

    裴霄雲的视线一直追随马车,哪怕青山将马车隐匿,他也能透过阻隔,想象到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你会想她吗?会记得她吗?”

    他问身旁的裴寓安。

    她是明滢拼了命生下的女儿,他不希望她一日日长大,眼里也只有权势,没有亲情,甚至忘了她的阿娘对她好过。

    “无论过多少年,她都是我阿娘,这点我不会忘。”裴寓安也望向悠远的平川,雨露在她眼底覆上一层湿润,“我在一日,天涯海角,都要护她周全。”

    裴霄雲颔首。

    她可以杀他,可以恨他,但不能忘了明滢。

    雨下得愈发大,将他手中的伞吹得倾斜摇晃。

    他握紧伞柄的同时,眉心霍然一皱,噬骨的痛意又由心头遍及全身,他躬沉身躯。

    裴寓安知道他中毒无解的事,问道:“可要先回宫?”

    马车轱辘踏进水洼中,明滢震了震身子,心口突然袭来一阵绞痛,她低.吟了一声。

    沈明述急道:“阿滢,怎么了?我先让马车停下来!”

    “不必。”裴霄雲一手撑着石墙,喘了几声,“我就站在这看看。”

    他们会同时毒发,不知她疼不疼,可吃了药没有?

    他盯着马车留下的印记,久久移不开眼。

    “哥哥,我没事。”明滢唇色白了一半,匆忙从袖中摸出贺帘青给她的药瓶,倒出一粒吞下,疼痛便渐渐消褪,神思也清明了不少。

    贺帘青始终待在西北,自从一年前一别,她便再也没见过他。

    临别前,他把配好的所有药都给了她,嘱咐她每月毒发便吃一粒,吃个一年两年,或许毒就能慢慢解开。

    她一直谨记,药瓶随身携带。

    她想早日摆脱这折磨,过安生日子。

    城墙上,裴霄雲撑着石墙的手臂泛起可怖的青筋,他的心像被活生生剜去,又像被钉子狠狠钉入。

    这就是生不如死的感觉,也是他留给自己的惩罚。

    每熬过一回,他都无比庆幸还活着。

    眼前的混沌缓缓散去,瞳孔中也重新聚起几丝光,他虚弱地对裴寓安道:“我该走了,这一年的时间,你已做的不错。”

    裴寓安神情难辨:“你不是说三年吗?”

    裴霄雲咳了两声,笑意苍白:“我再不走,只怕,时日无多。”

    毒发会损耗阳寿,他还能撑几年,他自己也说不准。

    是以,他想趁自己还活着,早些去找她。

    他该彻底放权离去了。

    —

    回到扬州的第三个月,明滢兄妹辗转各处,托了多方人脉,终于把家中老宅的地契给赎了回来。

    被抄家后,地契便被官府收了去,再过了几年,官府又将地契流出去,宅子几经转手。

    可许是冥冥之中,三位买下宅子的主人,都因种种原因,没有住进去过。

    最后一位买下宅子的商人,还派下人进去简单打理过。

    明滢推开院门,院中的陈设几乎没有移动,处处是幼年时的回忆,这一瞬,尖锐的酸意充斥上鼻尖,泪珠也一滴滴地坠。

    她终于回家了。

    她活了下去,也找到了哥哥,再次回到了这个家。

    一切苦难与坎坷,都是值得的。

    他们住进了原来的家,花了几日的时间布置打理。

    她照常在院墙与窗台上养了很多花,就像阿娘在时一样,院子里姹紫嫣红,芳香四溢。

    安定下来,还得愁柴米油盐。

    沈明述在一家铸弩所找了个绘制兵械图纸的营生。

    扬州的几家铸弩所皆归当地官府所管,所铸的兵器要上呈兵部,若勘验合格 ,便直接用作军中器械,不得马虎一丝。

    他征战数年,对军中兵械的结构了如指掌,绘制的弓箭、长矛图纸严谨无缺,得扬州知府奉为座上宾,多加称赞。

    他对外只称曾在京城的防备司干过伙计,无人知晓他就是西北百姓口中的常胜将军。

    就算离开沙场,他也仍心系沙场。

    出了家门,两排柳树傍河而栽,这条河名为八里河,河岸边都是一些胭脂水粉铺,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明滢用余资,也在河岸的街上开了家香铺,来买香的客人虽多,但不免被旁的铺子抢去生意,客流是远不及在苏州与西北的多。

    沈瑶留在了西北的鹅梨坊,上月传信来,她嫁了人,还生了个女儿,如今日子也过得好。

    如今跟明滢最要好的朋友是对门济安堂老大夫的女徒弟云蕙。

    云蕙是个孤儿,早年间跟着玄空寺一位略懂医术的老和尚相依为命,那老和尚极爱钻研一些巫蛊奇毒的解法,渐渐地,云蕙也耳濡目染,遇到谁中了毒,她总第一个凑过去。

    老和尚圆寂后,玄空寺也散了,云蕙只好来到济安堂,拜了一位大夫为师,跟着他学习医术。

    明滢逢头疼脑热,便会去济安堂抓药,一来二去,与云蕙相熟。

    云蕙性子开朗,常去明滢的铺子里玩。

    这日来时,手上捧着一本老和尚留给她的,解巫蛊奇毒的医书。

    明滢忙了一日,总算有空闲,坐下来喝了一口茶。

    云蕙来了,见铺子里没客人,又瞧见隔壁的香铺挤满了客,噘着嘴不满:“唉,我觉着你做的香才是最好的,可惜八里河都是同行,被他们抢光了生意,你说说你,当初怎么不把铺子开去小西街,那里最缺的便是香铺。”

    明滢听着她念叨了好一阵,笑道:“我不求靠做生意大富大贵,只要每日清晨醒来,有个盼头便好。”

    “再说了——”她靠近云蕙,在她耳边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生意,我这边缺香料了,做不出来香片,那些客人才去的兰香坊。”

    “我就说嘛!”云蕙一拍手掌,把医书放在桌案,先仰头灌了一杯茶。

    明滢看着那本封页泛黄的书,问她:“这是你要背的医书?”

    云蕙摇摇头,目光黯淡下来,“老和尚传给我的,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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