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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天骄师兄的黑月光》 110-120(第7/18页)
“我就说她怎会看上崔竹蕴那病秧子,敢情是找个……”
“仙和妖的孩子,天呐,她不会真是灾星吧?这可是为世不容的孽障,怪不得会引来天谴……”
昔日爱护她的前辈、和蔼的长老、授她术法的掌门瞬间变脸。她从众望所归的未来仙首,一夕之间沦落为最卑贱不堪的存在,被踩进污泥,踩在脚下,任谁都可以唾骂两口。
字字句句,闲言碎语,如刀锯斧钺加诸于身,她犹能忍受。可她怎么能是沈留清和白泽零的女儿!她怎么能是妖与仙结合生下的孩子!
他们都各有家室,她不光是仙妖混血,还是最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所以……他们才会抛弃她吗……?
想起白泽零对自己所谓的救命之恩,想起燕决明那句“我的名字是比着姐姐起的”,她心口一阵抽痛,弓身“哇”地呕出一大口鲜血,脸色惨白如雪。
骗子。
既然决心抛弃她,又何苦救她?既然她是不该存在的存在,又何必要生下她?
大雨轰然砸下。
地上的血迹被冲散,雨丝顺着脸颊流淌,衣裳瞬间湿透,南星抬头望向正朝她走来的哑钟公。
泪水混着雨水,世界一片模糊。
她咬牙,奋力挣开坚韧的捆仙索,一剑挑飞朝她罩来的哑钟。
“我不信,我才不信!”
她不甘心死在这里,她要去南海亲口问问白泽零!
观微境的威压如海蔓延,晦明剑随之暴走,仅凭剑气,就将所有人震飞到数丈之外。
南星咽下喉头腥甜,指节攥得发白。
“都让开,我不想在这里大开杀戒。”
她终究把天外天当成了半个家。
闻言,伽蓝连忙扶着悬壶宗掌门离开此地,临走前,她深深回头看了南星一眼,嘴唇轻颤,面露不忍,旋即背过身,跟着绿蜡和张儒霆跑了。皇甫肃低声唤了声“南星丫头”,在没得到任何回应后,也深深叹了口气,缓缓离开。
“杀了这孽障!”
南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剩无尽的冰冷与漠然。
她步法诡谲,一招落花流水接连瞬移,不过三息,已有四位长老死于晦明剑下,正是刚刚对沈留清出言不逊、冷讥热嘲的那几位。
那是她南星的生母,即便真有千般错处,也不容旁人口诛笔伐。
晦明扫清前路,她拔出厘魂刀,不顾一切地刺向弥雅。
弥雅不擅战斗,却身轻如燕,总能靠预知能力躲过南星的杀招,任南星境界再高,也拿她毫无办法。周旋躲闪间,弥雅还不忘攻心。
“你手中的剑叫晦明,是唯一一柄非神所造的神剑,它的前身是用来裁决罪神的星椹。在神明之血中浸泡上千年,吸取散落的法则之力,自化为晦明剑。此剑为天道不容,谁得此剑认主,便是招致天谴的灾星!”
“人神共愤的剑,与天地难容的剑主,的确是绝配。”
弥雅云淡风轻地说完,金瞳轻闪,侧身去躲厘魂刀,却见南星勾唇轻笑,覆手召唤出照妖镜。
镜昙盛开的瞬间,弥雅生平第一次没能洞穿未来。
“你不是命运先知么?你不是从未出错么?你不是很信神么?那你怎么死了?”
镜片割破弥雅的喉管,南星送上一声冷嗤:“看来你的神不肯眷顾你啊,混沌的信徒。”
“嗬……”弥雅瞳孔骤然凝缩,拼尽全部妖力震动法杖,试图去唤醒那颗灰色兽瞳宝石。
厘魂刀精准洞穿心脏后,又剜出那颗黄金瞳,连穿梭时空的机会都没留给弥雅,断绝她全部生机。
最后的最后,南星一脚踩碎混沌的独眼图腾宝石,如地狱爬出的恶鬼在弥雅耳畔低语:“你嘲笑我为天地不容,可现在,魂飞魄散的你,才是真正的为天地不容。”
杀了弥雅,南星浑身血液沸腾,战意愈发酣然。
她脚下是镜昙,身后是弑神之剑晦明,手中是伤魂夺魄的厘魂刀。观微境自成威压波浪,水墨剑气卷着五彩灵光萦绕周身,俨然一位降世杀神。
目睹四位长老和弥雅之死,适才激忿填膺嚷着要“杀孽障”、“除灾星”的长老们声息渐弱,终至鸦雀无声。
他们现在才明白,寒梅大比上,南星对于自己的同门尤其是她的大师兄,已是心慈手软,最多只发挥出五成实力。
她适才那句“不想在此地大开杀戒”,绝非诳言。
无人再敢拦她,也无人拦得住她。
沈去浊踉跄起身,痛心疾首道:“小妹,我对你不住,稚子无辜,可你怎能与旧妖王……唉!仙妖之恋已匪夷所思,仙妖之子更是为天道不容,而今天灾降临,为正仙门清誉,休怪我大义灭亲!”
此话一出,长老们齐齐松了口气,喧嚷再起。世人皆知沈去浊铁面无私,唯独视其亡妹如珍宝,把她的遗腹子娇生惯养十几年,有求必应。真算起来,南星也是沈去浊的外甥女,他们生怕他善恶不分,把这孽障也爱如掌宝。
镇坤环当头砸来,南星只觉无比讽刺。
还不等她抬手接招,龙吟乍起,雪白长剑破风而来,撕裂雨幕,带着不可一世的潇潇剑意,将来势汹汹的镇坤环猛地钉到地上。
众人来不及惊骇与愤怒,只觉南星的杀意瞬间敛尽,静静立在原地。
事到如今,她最不想见的,就是他。
霁景澄秋,晚风吹尽朝来雨,夕阳烟树,万里山光暮,谢澄逆风雨而来。
他一步步走近,拔起纯钧剑,抬脚将镇坤环踢回沈去浊广袖中。
所有人都在看他。
见到谢澄,南星才反应过来自己已全身湿透,阴冷后知后觉攀上四肢,她收起厘魂刀,甩净手臂上沾染的血,一把抹开纵横于面颊的雨水。
她现在看起来一定很狼狈,这大抵就是……丧家之犬?
但她毫无浪费灵力蒸干衣裳的意图——若真要杀出天外天,每一分灵力都需物尽其用。从手刃四位长老起,她就没打算再留于仙门。
她必须去妖界,去南海,去永夜深渊。
她要一个答案。
谢澄走到南星身前止步,面色沉静如渊,黑眸敛彩,惟余一片冷寂。
他目光淡定瞥过地上横陈的四道尸体、只剩空壳的祭袍、被踩成碎片的法杖、作壁上观的众长老,和神色难辨的沈去浊。最终,还是落回南星身上。
手腕处捆仙索的勒痕已经肿起,雨水顺着发丝滴淌,惨白小脸倔强昂起,露出明净的眼,和微微泛红的眼眶。
愤怒,又委屈。
也许在他收到吴涯消息赶来前,那双眼里只有愤怒。
谢澄眸色一深。
“下雨了,来接你回家。”
他朝她摊开掌心。
雨水躲着二人斜斜滴落。
南星垂在身侧、紧绷的拳倏然松开。她吸了吸鼻子,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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