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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一挽长发定终身》 100-110(第6/18页)
人,替你找来了。”
“北衙丢了人用你找?”
此话合意,就等蒋安东这句话了。
高观道:“不用我找?谁稀得管你的事,还不领情,不用我找我走了。”
说着把后山的左右骁卫撤走了。
陈良玉贴着崖壁躲在凹处。
待喧嚣渐远,她便攀着崖边的藤蔓、找准坡度一阶一阶地跃下山崖。
高观命骁卫收兵,却没急着下山。右骁卫走在前方开路,左骁卫踏着马蹄,在谢文珺四周围成一圈。
蒋安东挤到高观身前,攥紧他的衣领,低声怒喝道:“高观你什么意思?”
高观也揪住蒋安东的衣襟,“没什么意思。长公主回府,骁卫回宫,顺道就一起走,有个照应。”
“皇上不曾下令让长公主回府!”
“皇上可有下令不让长公主回府?”
蒋安东哑火一瞬。
高观掰开他的指头,从他提领子的手钳中挣出来,“那不结了?惠贤皇后的法事已经做完了,长公主不回府难不成往后住山上,在太皇寺剃度做姑子?”
太皇寺的武僧被长宁卫持刀抵在道旁,动弹不得。身穿锁子甲的亲兵卫举着火把,沿石阶、山路两侧撑开一条坦途。
谢文珺走到永宁殿外,站在高处,望了一眼脚下蛇行的火龙。
荣隽握着佩剑,“长公主起驾——”
“恭迎长公主回宫!”
……
长宁卫与左右骁卫都在,蒋安东无论如何都挡不住了。
越往寺外走,禁军便越落于下风。
蒋安东急躁地对着道旁的树砍一通,砍断一地枝丫。他攥着拳在心底痛骂高观王八羔子。幸而事态不算没转机,通往山脚镇子上的山隘还伏着几百禁军。
山道上的泥无人清理,千百个人的军靴踩过,泥浆踩成了烂泥淤积,泥塘一般,车轮极易陷进去。
谢文珺干脆叫人卸了车辕,骑马下山。
鸢容、黛青也各自上了一匹马。
道旁多悬崖峭壁,夜里行军,需万分小心。下山的队伍走得极缓,抵达通往山脚镇上的隘口时,已寅时二刻了。
一到隘口,蒋安东心凉半截。
樨擎率一众樨马诺莽汉,候在那里,嚷着要迎他们恪尊。伏在那里的禁军叫他们扰得溃不成军。
人马穿过山隘,前方是平坦的谷口,再往下走不远便到镇上了。
樨擎望眼欲穿,直到望见谢文珺身后骑在马背上的人,才稍稍放下心来。
樨马诺人嚷得更欢快了。
樨擎呵道:“都闭嘴,吓着恪尊。”
这一呵,他们更兴奋了,举着砍刀、铁锤越发起劲儿地鼓噪,声音在山隘荡来荡去,震得人耳朵疼。
樨擎也朝天大笑一声,迎上去给黛青牵马。
鸢容在马背上笑得直不起腰,羞得黛青向谢文珺告她一状,“殿下,你瞧鸢容。待我走了,殿下也就要给你张罗亲事了,你再笑去。”
鸢容捧腹:“我不嫁。我要跟着殿下。”
樨擎叽哩哇啦与黛青说几句草原话,满眼期待地望着谢文珺。黛青红了脸。
谢文珺听懂一个“婚”字。
樨擎正是问江宁长公主下山可否立即为他们做证婚人。
谢文珺点头道:“准了。”
樨擎操着蹩脚的中原话,道:“多谢殿下。”说着翻出来一枚镶金边的象牙牌,塞回黛青手中,让她收好。正是谢文珺令净觉和尚交给樨擎的那枚。
送令牌时,黛青给樨擎带去一张条子:等我下山,五月底来接,不然不嫁你了。
不嫁了那还得了。
庸都有吃有喝、有酒有肉,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回草原。
樨擎没想到的是,竟殉了弟弟一条命。悲痛万分之下,又有人来说道,为表大凜歉意,黛青出嫁时愿陪上农耕、水利、铸铁、制陶、裁衣、行商六册书籍给樨马诺。
此六册书是中原立国之本。
有了这些,他们的部落能活下来更多的人。
人马出了谷口,在平坦的管道上蜿蜒铺开,往都城方向。
北大营的校场上,集结好的兵士们身着戎装,手持刀弓和箭戟,甲胄在鱼肚白的天光下泛着森冷寒光。军旗肆意翻卷。
陈良玉站在最高处,一袭玄色披风,肩戴鹰头甲,在山头远眺上庸城。她掌心握着调兵的虎符。
黎明第一缕光线冲破云层时,她望见绵延数里的一队人马自太皇寺的方向慢吞吞地前行。
那是谢文珺回程的车驾。
卯时一刻,人马驶上长街,庸都的城墙上连发三枚信号弹。
意味着一切顺遂。
卯时三刻,陈良玉准时翻上玉狮子的马背,缰绳一勒,玉狮子长声嘶鸣。
身后大军仿佛层层墨色怒潮随行。
她回首望向庸都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柔情。而后,一路往西——
作者有话说:感谢顾及的浅水,手速慢致歉,看文愉快[橘糖]
第104章
时逢芒种, 衍支山行宫落成。
其后,黛青受封靖绥郡主。册封的吉日选在六月初十,礼部行罢册封礼,即日便要远嫁草原。
鸿胪寺着手忙碌太上皇迁宫与靖绥郡主和亲两项事宜。
六月十二这日, 长公主府送新人。
府外马车络绎不绝, 门庭若市。车马院挤满了各府官眷的马车,熙熙攘攘地, 从马车上下来的皆是身穿华服的各家夫人, 带着自家最标致、出色的好女子前来长公主府, 要为靖绥郡主出降添一份贺礼。
皇上赐下的郡主封号很重。
靖绥——
出使他国, 靖边绥远。与其说是出嫁, 身份却更似出使别国常驻的使臣。黛青身上负着大凜与草原邦交的使命。
夫人们是真心来贺, 也是奔着谢文珺身边空出个女史的位子, 叫自家姑娘来长公主眼前露脸的。
衡漾在府门外拱手相迎来宾。
她生得端雅,云鬓花颜, 见人便问好,往府里迎。
内眷们都认得衡漾, 南境衡家的幺小姐,又有长公主义女的身份在, 免不得要给三分颜面。衡邈攻打南洲失利,吃了几顿败仗之后,渐渐地,庸都便有人看衡漾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
有人刻意绕开她, 啐了口“晦气”。
衡漾好似并不放在心上,依旧对人好脸相迎。
人群中有人豪迈大笑,“哎哟, 我当谁口气这么大,说人家姑娘晦气,叫她自家人上沙场战去,她又没那份胆量。”
说话的女子宝石蓝的翟衣上绣云鹤纹,只看衣裳,也知道是有头脸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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