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序曲: 8、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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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常喝酒,往日电视台的聚餐,也只是小酌几杯,适可而止。

    她在来之前没有吃东西,胃部空空如也,如今这般烈性的酒入肚,她只觉得仿佛有把钝刀在胃里反复搅动,

    她伏在洗手池边,发丝有些凌乱,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指尖的伤口还在流血,触碰到冰凉湿润的洗手池,晕开一朵朵血色的花,触目惊心。

    季棠愿艰难地撑起身子,嵌在伤口的玻璃碎片似乎再度深入皮肉,痛楚蔓延全身,直到麻木,但她一时间分不清是心脏还是指尖更痛些。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细细密密泛起针刺般的疼痛,胃部也阵阵绞痛,整个世界仿佛都眩晕晃动。

    包里的手机持续嗡鸣,她用没受伤的手探入包内胡乱翻找,才发现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季棠愿昏沉间,按下接听键。

    随着水龙头未关紧的滴答水声,低磁的嗓音透过电话徐徐传来。

    “季小姐,是我,徐知序。”

    季棠愿脑袋慢半拍,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喃喃道:“徐先生……”

    此时季棠愿混乱如麻的脑子里,实在想不明白徐知序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徐知序顿了下,再次出声:“节目我看了,很好。”

    季棠愿这才想起,最新一期《艺遗生辉》在今晚八点播出,现在是晚上九点,节目应该刚刚结束。

    她张了张唇,很想扯出一个笑来,再说一些得体的客气话感谢他的夸赞,但虚弱无比的她再也没办法进行闲聊。

    “抱歉,我现在……”季棠愿被烈酒灼烧的嗓子变得沙哑疼痛,语调低得近乎气音,“不太方便打电话……”

    对面察觉到她的异样,声音有些沉:“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季棠愿不知道该如何说,她只是沉默。

    徐知序没等到她的回应,他的声音再次低而缓地响起,安抚意味十足:“季小姐,我之前说过,你遇到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帮忙。”

    温情的话语像是触及她的泪腺开关,季棠愿的眼泪忍不住掉落,一滴滴砸在光洁的瓷砖地面上。

    季棠愿有些哽咽:“我喝了混合的烈酒,现在……很难受。”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不记得自己对徐知序说了些什么,最末,她只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简短的两个字。

    “等我。”

    仿佛注入一剂安定的药剂,季棠愿莫名地放松下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徐知序和她,只是有过几次简短的交流,见过寥寥几面,他只是她的潜在投资人,她对他并不算特别了解,但她此刻,却放心地自己交付给他。

    不知过了多久,季棠愿只觉得自己落入温暖的怀抱,鼻尖沁着温润沉稳的木质香,有点陌生,却让人安心。

    温润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季小姐。”

    季棠愿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强撑着精神,勉强看清眼前的人。

    高大俊美的男人倾下身,金丝边眼镜后,仍然是那双温和深邃的眼眸,宽阔的肩背将水晶吊灯的光线遮挡了一半,只剩下柔和的光在缝隙间倾斜而下。

    “是我,徐知序。”

    这一刻,他仿佛救星降临。

    胃部的疼痛依旧一阵阵折磨着她,季棠愿已经没有心思去在意其他,她只是极轻地呢喃一句:“徐先生……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

    黑色大衣包裹着她,徐知序来得匆忙,黑色大衣还沾染着春夜的寒凉,季棠愿却贪婪地往里缩了缩,紧紧揪着他的大衣衣角,仿佛拽住最后一根赖以生存的救命稻草。

    徐知序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朝外走去。

    大堂前台正在打瞌睡,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眼前的一幕,瞌睡也不由醒了。

    男人身着剪裁得体的衬衫西裤,身姿落括挺拔,高挺鼻梁架着金丝边眼镜,明明是温文尔雅的打扮,但他周身透着的气势森冷凛冽,只一眼,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直到对方走近,才发现他怀里抱着昏昏欲睡的女人,柔软墨发长长倾泄,虽然看不清女人的脸,但仍然唯美得像一副缱绻暧昧的画卷。

    大堂的前台惊了一瞬,想起方才老板的特地吩咐,默默低下头。

    大人物的事,他们还是少打听比较好。

    等候在外的司机见到徐知序怀中的女人,不由吓了一跳,立刻动作极轻地打开车门。

    徐知序将怀中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座椅上,仿佛在对待什么绝世珍宝。

    司机只觉得不可思议,但下一秒,徐知序嗓音却沁着极致的漠然:“去医院。”

    “好的,先生。”

    -

    包厢里依旧热闹非凡,顾庭舟如愿签下这笔重要的订单,他心底那根紧绷的弦才松下,他暗暗松了口气。

    或许是因为季棠愿喝了那杯烈酒,原先爱为难人的陈总和黄总对他也不再绵里藏针,顾庭舟笑容也真心实意起来,但觥筹交错间,他才再次想起还在洗手间的季棠愿,心底不知怎么,突然隐约泛起不安。

    愿愿她怎么还没出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他放心不下,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了包厢,

    原本紧紧关闭的洗手间此时开着门,里边静谧无比,空无一人,而季棠愿早已不见踪影。

    -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深夜的公路上,幽暗车厢内,放置在座椅上的手机不断亮起,再熄灭,重复不断,但来电显示都是同一个人。

    ——顾庭舟

    徐知序垂眸看了眼手机屏幕,儒雅的金丝边眼镜下,他的眸光闪过彻骨的森冷。

    此刻,安静蜷在怀里的人动了动,徐知序的注意力被转移,不由低头看向怀中的人。

    往日温婉端庄的眉眼,此时却痛苦地紧紧蹙起,柔美的脸庞因为难受失去血色,苍白无比,如同一触即碎的瓷器,让人怜惜。

    她像是半清醒着,轻声问:“徐先生,我们去哪里?”

    徐知序俯下身,抬手轻轻覆上她纤瘦的肩胛,安慰的声音清润柔和:“忍一忍,很快就到医院了。”

    季棠愿纤长的眼睫颤了颤,最终沉沉阖上:“好。”

    昏昏沉沉间,季棠愿像是溺水般,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季棠愿,你只是寄住在我家的孤儿,懂了吗?别以为在我爸妈面前表现,他们就能喜欢你。”

    “棠愿,你都十八岁成年了,从今天开始,你应该开始自力更生了,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愿愿,你要不委屈一下……”

    让人难过的话语如同刺鼻的凉水漫过口鼻,在她要窒息之时,温润的木质香包裹着她,有一只温柔而有力的手,将她拉出水面,让她重获新生。

    梦境消失,季棠愿也随之醒来。

    眼眸睁开,她渐渐适应了眼前昏暗的光线,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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