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唯与他的玛丽苏: 10、菟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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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啧。」

    邬荧不知道存鹤讨厌风铃花,虽然外界对她的评价大多都是“龟毛”“傲慢”诸如此类形容,但存鹤其实很少在她面前展示这些。

    反而像只时刻等待顺毛的大孔雀。

    她思考了会儿,点头说:“我知道了。”

    存鹤想问她知道什么了,却看见她起身,动作很轻地将几枝风铃花取出来,气人不自知。

    “我会拿走的,你不用担心。”

    “……哦。”存鹤慢慢咬牙,表情僵了一点,她扭过头,刻意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回复。

    她强调一遍:“随便你。”

    k7:「啧。」

    邬荧最终还是把那几枝开得正可爱的风铃花和其它花束放在一起,虽然外表看上去不太和谐,但她很珍惜朋友们的心意。

    k7看着她给风铃花喷水,以延长生命,它生出几分对人类的轻蔑,怂恿道:「人类爱花,却只会残忍地剥夺它们生命,没有根是活不久的,反正最后都会枯萎,你还不如直接扔掉,尤其是这风铃花。」

    邬荧听见了,没有回答,而是有些无奈地笑:“乖一点,loyal,别吵,我要看书了。”

    k7很不满她的敷衍,这是把它当成什么,需要哄着的幼稚园孩童吗?

    它在心中又哼了声才安静,人类有什么好的?虚伪自私,还愚蠢得要命。

    甘聆蠢,存鹤更蠢。

    —

    存鹤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这次却梦到和邬荧第一次相遇,是在高二,清柏学费高得吓人,里面学生非富即贵,即外人嘴里的贵族高中。

    邬荧作为特优生被特招进来,学费减免,还有丰厚的奖学金,和流行小说描写不同的是,清柏学生对特优生没有任何成见,也绝不会出现霸凌现象。

    存鹤所在的一班总共转来两名特优生,另一个是谁她忘记了,只记得邬荧,记得她头发用一根浅绿色、印有乳白色斑点的发带扎起,还有一缕在耳后偷偷翘出个弧度。

    似乎很爱笑,会认真地对每一个向她打招呼的人回复笑容,顺便解答他们无聊的问题。

    例如星座是什么?兴趣爱好?住在哪里?喜欢吃什么?甜口还是咸口?

    存鹤当时坐在最后排,冷眼看着邬荧走红毯般走来,她才不屑于和其他人一样,嘴角咧到耳根,笑容谄媚,用小心机来套特优生的近乎。

    ……无聊。

    ……讨厌。

    ……烦。

    邬荧的座位在存鹤右前方,同桌是个胖乎乎的小女生,书桌里最多的不是课本而是零食,她偷偷摸摸塞给邬荧糖。

    “谢谢。”邬荧小小声说。

    同桌笑得像狼外婆:“好甜的。”

    邬荧抿起唇角,坐得很直,她学着同桌样子,剥开糖纸,低头,拿课本挡住脸,再放下时脸颊已经微微鼓起一点。

    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白板,甚至在老师望过来时,严肃点头。

    同桌明芮在心里嗷嗷叫,哪里的小仙女,她快要被萌化了。

    存鹤顺着视线,不自觉盯了人一整节课,但邬荧一次都没有回头,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终于捱到下课。

    在明芮缠住人前,存鹤率先起身,上半身微微向前逼近,又冷静后退,冒进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她说:“抱歉,你能帮我捡一下东西吗?”

    几分钟前,钢笔被故意踢到桌下。

    邬荧一低头就能看见脚边的笔,她捡起来,放在桌面时很自然地抬起眼皮看了眼钢笔的主人。平静迅速的一眼,目光很快掠过,落到其他地方。

    “给你。”

    “谢谢。”

    “不客气。”

    不对……存鹤总觉得哪里不舒服,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呢?她其实也不太清楚,却朦朦胧胧中知道,现在不是她想要的。

    “我叫存鹤,存在的存,白鹤的鹤,中午请你吃饭吧,作为答谢。”

    她应该同意的,她想。

    只是吃顿饭而已。

    邬荧却惊讶了瞬,礼貌地拒绝人。

    “不用这么客气的,存同学。”

    只是顺手帮忙捡了支钢笔而已。

    存鹤没再说话,中午在食堂三楼看见和她一块用餐的明芮,原来是有约了,是明芮先邀请的吧?

    她心头烦闷,不知道躁意从何而起。

    存鹤没什么朋友。

    存鹤从不与邬荧过多接触,更很少找她聊天,她不知道是理智得过分,还是稀里糊涂,反正和明芮熟悉了些。

    钢笔成了消耗品,短短一个月,她摔坏了五支。

    存鹤不认为自己应该自卑,她自卑什么呢?向来只有别人仰望她。她颇具忍耐意味地咬住舌尖,直到微微发麻才吐出气,何况……对谁都能露出的笑容,她根本不稀罕。

    存鹤想,她和别人是不同的。

    邬荧是慢慢才意识到,她可能、或许、大概是比较受欢迎的,并不夸张地说,她隔几天就能收到巧克力或者表白信一类、代表着某种旖旎情感的东西。

    信的内容虽然五花八门,但大多都没有名字,存鹤面上不显,暗暗竖起耳朵听明芮和人吐槽。

    “搞什么呀?这些胆小鬼,不会连写下名字的勇气都没有吧?我要是荧荧,才不会答应这种胆小鬼的示好。”

    她已经亲昵到可以用“荧荧”这种称呼了。

    存鹤立刻想,她不要叫邬荧为“荧荧”,“小荧”、“小邬”、“邬邬”都不要,她就要叫她邬荧。

    邬——荧——!

    旁边的人反驳:“也不一定啦,表白只是表白,想要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告诉对方,这个世界上有人喜欢你,也许根本没想过要在一起呢。”

    “才不是!”

    两人各持己见,为此争吵了快十分钟。

    存鹤听得心烦,她攥紧书包里的浅黄色信纸,冰凉的触感让她心情突晴忽雨。

    忽然想起一周前无意撞见的画面,是在傍晚,天边堆积着橘红色纤维状的火焰,为世界染上暮色。

    “邬荧,这个给你。”

    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脸红得不像样,手里拿着白色信封,他羞赧地摸摸鼻子,递给人,又生怕对方不收似的,微微弓起腰身,露出漂亮瘦削的肩胛骨。

    语气有些像撒娇,细听其实是央求。

    “我写了两天,字是不是有点丑?我真的、真的……”他哽住,脸又红了一点,声音小下去,“总之,能不能看完……”

    邬荧知道他,是隔壁班的体委,有一头柔软的栗色短发,名字经常出现在各大比赛中。

    她接过信封,有些沉。

    “好,我会认真看完的。”

    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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