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被退婚后黑化了: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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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桐枝自己也算着饮花宴的日子。

    她平时低调不喜出风头,参加各类宴会都尽可能降低存在感。

    唯独十四岁生辰的饮花宴不一样。

    这是为她婚事筹备的宴会。

    她希望顺顺利利同贺凤影定婚,每一个步骤都不能出错。

    为了在饮花宴上有完美的表现,李桐枝一边仔细养病,一边把流程在脑中预演了很多遍。

    她还和枕琴讨论了宴会上可能需要她回答的问题,提前准备下几套说辞,避免到时候因为紧张,出现脑袋一片空白说不出话的尴尬情况。

    新制衣裙和攒花发簪则都是早早预备好的。

    早在长公主发落内务府,弥补她曾经短缺的月例之前,她就用节省下的银钱购置齐全了。

    现在手头更宽裕,便又多添了一套点翠首饰。

    没想到的是在饮花宴前日,皇后送来了包括衣裙、饰品在内的整套装扮。

    因不清楚她的喜好,特意搭配出三套不同色调的装扮,给她留出选择的余地。

    且即便没被她选中的服饰,也都留给她日常穿戴,不必她烦恼做取舍。

    经常一年都不添新一次的衣橱和妆匣忽然被塞得满满当当,李桐枝瞧着,不由发了会儿愣。

    由皇后吩咐制作的物件,自然不管是材质还是工艺,都远胜过她自己准备的。

    虽然清楚皇后多半是不希望她主持的饮花宴有失体面,并非独独出于关怀的目的,但李桐枝还是十分感激这份妥帖,想着下次问安时该措辞道谢。

    次日李桐枝着一身皇后馈赠的淡绛琵琶袖短袄,外搭缃色刺绣比甲,纤细的手腕缀了一对忍冬纹银镯,总显素净的发髻也难得佩戴上金玉发冠和珠翠钗饰。

    她看着镜中打扮华丽的自己,还是有点抑不住去想一会儿需得沐在他人目光下。

    羞意搅乱心湖。

    李桐枝将瓷白的小脸埋进镶在比甲领边的茸茸兔绒里,语气轻飘地问枕琴:“这么多配饰会不会夸张了些,发冠要不就不戴了吧。”

    反正她心中已然选定贺凤影当自己的驸马,去饮花宴上其实就为走个过场,或许没必要太显眼。

    枕琴正惊艳于自家主子的明丽,暗自感叹她的好颜色都被平日过于寡淡的装束掩藏了。

    听到她语气不确定地想要脱去发冠,连忙制止道:“殿下可是今日宴会的主角,正该珠围翠绕,光彩照人呢——否则不止殿下会被看轻,名义上主持宴会的皇后娘娘也会颜面无光。”

    若是牵连皇后被议论,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李桐枝轻易被说服了,轻轻点了头。

    打扮妥当,她站起身,枕琴把雕绘灵芝玉兔纹的白玉腰佩给她系好。

    腰佩长长的红色流苏拂过织锦裙面,每到行走时,腰佩下端三块半月形的玉珩就会轻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小姑娘的面颊因这声响润起夭夭桃色,停下步子,侧目看向枕琴,对方鼓励地向她点头。

    她抿抿唇,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这才重新迈步。

    所幸不必她一路自行走去,皇后在她宫殿外安排有轿辇,会接她到举办宴会的御花园。

    她乘上轿辇,乖乖坐定不动,想了想还是用葱白的手指虚拢住腰佩,避免它再发出声响。

    抵达御花园,因仍是冬日,园内只有寒梅绽放。

    梅香清冽,沁人心脾。

    然而李桐枝没有心思去注意梅花,目光落在园内纷纷来往的宾客身上,面露讶然。

    怎么会来这么多人?

    即便宴会名义上是由皇后主持,也就单纯是皇后决定宾客名单。

    非是皇后所出的公主,邀请函照理不会加盖皇后私印,凭她的银质花符不一定能邀请来人。

    毕竟她是个名声不显的无宠公主,而赴约意味着有被她选中的可能,到时不肯接受双方尴尬,不如从一开始不要出现。

    因此李桐枝有想过,如果拟定的名单不合适,在最极端的情况下,受邀者一个不来都是有可能的。

    她并不在意其他人,饮花宴再冷清都没关系,只要贺凤影到了就好。

    可能聚来这么多人出乎她的意料。

    李桐枝打量着他们,发现虽然大部分她都叫不出名字,但有好些是她在之前宴会上看到过的熟悉面孔。

    都是在宴会上有幸被她父皇点名出列过的青年,勉强给她留下了浅薄印象。

    这同时意味着他们不是文采斐然,就是武艺超群,且个个出身不凡,无需通过尚公主博驸马之名出头,前途就不可限量。

    其中有一位,她辨认出是自己六皇姐母家嫡出的小公子。

    上有身为宰相的曾祖照拂,听说才情品性还都属上佳,想要婚配哪一位世家权贵的女儿都很容易。

    根本不该来她的饮花宴。

    李桐枝满心困惑,想不出他们前来的原因。

    她按捺住不安,收敛心神,依照饮花宴的流程先去到御花园内的思危亭,预备吩咐等在亭中的宫人正式开宴。

    然后一双杏眸就与亭内完全出乎她意料的来客对视上,整个人僵愣在原地,驻足不前。

    亭内坐着的是她的父皇。

    年逾不惑的皇上从外表看比真实年龄年轻不少,仿佛将将而立之年。

    他没有任何架子,嫌思危亭内燃火盆还是寒冷,干脆招呼宫人给他从附近宫室取来一条厚实的绣花被子披在身上,还随意岔开两条长腿,躬起背在亭中烤着火。

    可这实在是件奇怪的事儿。

    他要是真嫌冷,离开御花园就好。

    饮花宴的流程里没有他,连主持名义的皇后都无需亲身来这儿,遣一位信任的宫人来就够,怎么他竟亲自来了。

    “小九来啦。”听到环佩叮当声,他抬眼看向李桐枝的方向。

    旋即露出个有点狡黠的笑,近乎自夸地说:“我就同梓童说你会挑中这套,明色温柔不张扬——果然属我眼光好,你穿着很好看。”

    见她呆立在思危亭外,便抬手招呼道:“别傻站在那儿受冻啊,快进来烤火,凤影前阵儿还说你冻病了呢,当心再病一场。”

    李桐枝依言坐到他身边包好厚实坐垫的石凳上,仍是难以置信,为确认他不是自己臆想出的假象,唤道:“父皇?”

    “啊?”他神情古怪地挠头:“你认不出我啊?”

    生气自然是不生气。

    他这个作父亲的才知道不亲近的小女儿今日过十四岁生辰,到了该婚配许人的时候,李桐枝认不出他也是情有可原。

    “不是……”李桐枝轻声否定。

    每次召开的大型宴会,她虽然都在角落缩着,但都有看向父皇的方向。

    她会隔着遥远的距离,尝试分辨他与上一次见到时有什么不同。

    李桐枝甚至说得上自己父皇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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