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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唐]别吵了!我和二凤鬼正在平定安史之乱!》 21、许个愿吧(第1/3页)
自那日沉香亭献乐之后,李暮这个名字,便如同初秋长安上空偶尔掠过的一两声清越鹤唳,虽不洪亮,却清晰地传入了帝国权力中心最核心的那圈人的耳中。
他成了圣人与武惠妃跟前颇受喜爱的小小红人。
做一个小红人,在李暮看来,目前阶段是没什么实质性烦恼的。他既无需参与朝堂纷争,也不必忧心家族前程。
他现下的职责,仅仅是精进音律,在圣人需要时献上悦耳之声,再顺便卖个萌就行了。
毕竟一个四岁的孩子,乳牙都尚未换齐,说话偶尔还会带着点奶呼呼的含混,你能指望他什么呢?
难道指望他上朝议政、指点江山吗?
无论是高坐御床的李隆基,还是心怀盘算的武惠妃,乃至那些暗中观察的朝臣宗亲,大多都是这般想的。
一个精于小道、又得圣心的稚子,宠着便是,无需过于警惕。赏点东西就能让他高兴半天,无需过于警惕,甚至还能拿来点缀一下太平盛世的景象。
李隆基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他时常召李暮入宫,地点不拘一格,有时在沉香亭赏花论乐,有时在清思殿处理完政务后听段小曲放松,甚至在他亲自指导乐工、堪称大唐皇家音乐学院的梨园,也能看到这一老一少的身影。
他精通音律,尤爱羯鼓,自诩为“羯鼓首席”,水平确实专业。
又久居高位多年,身边多是阿谀奉承或战战兢兢之人,骤然遇到一个在音乐上极具天赋、思路清奇、还敢跟他争论的后辈,那种倾囊相授的指点欲望便难以抑制,仿佛找到了一个活的好玩具。
关键是,这玩具儿说话也好听,他很是喜欢。
李隆基时常亲自教导李暮击打羯鼓的技法,如何运腕,如何掌控节奏与力度,让那激昂的鼓点既能模拟战场雷霆,又能演绎山川清音。
于是,天子手把手教一个四岁稚子打鼓的轶事,早已如同长了翅膀般在后宫与前朝部分圈层中传开,成为一桩彰显帝王雅趣与仁爱的美谈。
别人对此反应不一,羡慕有之,嫉妒有之,但武惠妃无疑是笑得最合不拢嘴、觉得这笔投资物超所值的那一个。
武惠妃自有其考量。她所出的儿子寿王李瑁,虽得宠爱,但太子李瑛的地位名义上依旧稳固,如同哽在喉咙里的一根刺。
但她内心深处对后位乃至让儿子取代太子的渴望从未熄灭。
然而,她的亲生儿子李瑁已在宫外开府,不便时常入宫承欢膝下;女儿咸宜公主又即将出嫁,事务繁忙。
而另一位女儿太华公主,因着宫中私下流传的、那个关于她是陛下原配王皇后转世的诡异传闻,武惠妃心中总存着个大疙瘩,与这个女儿并不亲近,甚至都不让她常住自己宫中,眼不见心不烦。
如今,身边多了李暮这么一个得了恩宠、血缘亲近、又年纪小好掌控、还能给自己带来实际好处的孩子,武惠妃没有不顺势接住、大力培养的道理。
哪怕只是为了多一个能让圣人开心、并能时常在圣人耳边吹点耳边风的渠道,为儿子李瑁的将来铺路,她也愿意大力抬举李暮。
她甚至特意召见了李暮的母亲,武氏。
惠妃所居的宫殿内,冰鉴散发着丝丝凉气,驱散了秋老虎的余威。
她端坐上首,看着下首有些拘谨的侄女,脸上带着的温和笑容:“你生了个好儿子。暮儿聪慧伶俐,深得圣人喜爱,连带着我们武家脸上也有光。”
一提到儿子李暮,武氏原本有些局促的神情瞬间飞扬起来,那是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
她夫君李瑾是个不甚靠谱的,但儿子争气,便是她最大的底气。
她忙不迭地应道:“多谢娘娘夸赞!暮儿那孩子,也就是有些小聪明,当不得娘娘如此盛誉。能得圣人青眼,是这孩子天大的福分,也是托了娘娘的洪福。”
姑侄二人因着李暮这个纽带,竟第一次如此和谐融洽地交谈。
殿内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李暮对他的目的心知肚明,但他表现得极为乖觉。
每次入宫,无论面对李隆基还是武惠妃,他只谈音乐,论鼓点,说新曲,偶尔夹杂些孩童天真烂漫的趣语,绝不涉及任何朝政人物,更不对敏感话题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兴趣。
他只是偶尔还主动邀请李隆基参与他的创作,准备排几出大戏在长安演出,想扩大一下戏曲的影响力。
李隆基本就极好音律,创立梨园便是明证,
与李暮在一起探讨、甚至一起编创些新奇的戏曲段落,让他感觉异常放松和有趣,仿佛回到了年轻时节,充满了创作的激情。
这种纯粹基于共同爱好的互动,暂时剥离了帝王的身份束缚,让他乐在其中。
一来二去,加上武惠妃恰到好处的枕头风——“陛下,二十九郎那孩子真是视您如音律上的师父呢,昨日还跟妾说,梦到您教他了一首仙音,醒来便急着要谱出来”……
李隆基龙心大悦之下,觉得这小孩又懂事又有才,赏赐便接踵而至,如同不要钱般砸下来。
先是赐下了长安城中靠近宫城、寸土寸金的一处小巧精致、自带花园的宅邸,美其名曰“方便二十九郎随时入宫研讨音律”。紧接着,又破格授予了他一个“散阶”——正八品上的“通直郎”。这虽是无实权、无具体工作的荣誉官阶,但对于一个四岁的宗室子弟而言,起步便是正八品上,已远超寻常贵族子弟靠荫庇得来的从九品待遇,堪称殊恩,惹得不少宗室子弟眼红不已。
朝中自然有看武惠妃不顺眼、觉得她狐媚惑主的,连带看李暮这个武氏甥孙兼新晋小红人也不那么顺眼,私下里没少嘀咕“佞幸”、“弄臣”。
但若说要用什么手段去对付一个四岁的孩子……那怕是脑子真的被宫门夹过,病得不轻。
且不说李暮是正儿八经的宗室郡王之子,身上流着李唐皇室的血脉,动他就是打整个宗室的脸。
皇帝疼他,在众人看来,那是长辈疼惜有才华的自家小辈,属于皇帝的家事、私事,天经地义,无伤大雅。
若有人在此事上逼逼叨叨,上书进谏,非但扳不倒武惠妃,反而容易惹得圣心不悦,落得个嫉贤妒能、心胸狭窄、连个稚子都容不下的恶名,得不偿失。
李小暮他受宠确实是天时地利人和,自然而然的,他也与武惠妃一系熟了起来,时常走动,就连那个号称野无遗贤的奸相李林甫,他也见过一两面。
其中寿王李瑁向来喜欢他这个小侄子的开朗活泼,觉得他是有趣的玩伴。
加上武惠妃乐见其成,有意让儿子与李暮交好。他也由此跟李瑁混得越来越熟,几乎成了寿王府的常客。
李暮这位小叔啊,善音律,通晓文艺,就是性子太过温柔和善,甚至有点……绵软,与杀伐决断、野心勃勃的武惠妃在一起,只能说鹰熊母亲,鹌鹑儿子,画风迥异。
李暮受宠,连带着他那位原本在宗室中处于边缘位置、堪称透明人的父亲,河东郡王李瑾,地位也坐着火箭般水涨船高,从宗室老末、宴席坐角落的角色,一跃而成了各种高级宴会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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