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一直在响: 6、第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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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了。”

    温婉接过云真,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家伙,怎么吓成这样?毛都炸了。”

    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翻来覆去地摸,摸得云真都不好意思了,被人这么摸来摸去的,总感觉怪怪的。

    可能是因为那只猫还在旁边看着。那猫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好像在说:胖成这样还想飞,做梦呢。

    “没事,就是吓到了,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不过二师兄,你真的要少喂点,这鸟太胖了,对身体不好。”

    云真:“啾!”(我不胖!)

    “还挺有脾气。”温婉笑道。

    江止接过云真,转身离开。临走前,云真特意回头,冲那只猫“啾”了一声。

    云真想:虽然师姐养猫,但瑕不掩瑜,她愿意照顾这些受伤的动物,证明她是个好人,一定不会是她把我变成鸟的。

    回到屋里,云真就被放回桌上那个用软布叠成的小窝里,整只鸟软成了一滩,趴在窝里一动不动。

    刚才那一番折腾,把他累得够呛。从被猫追杀,到差点被剑刺死,这一晚上的经历,比他前半生加起来都刺激。

    江止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倒水。

    云真趴在那儿,偷偷瞟向桌上那本《道德经》残页。

    书页翻开着,缺了好多页,边缘也参差不齐,看起来惨不忍睹。

    完了。

    云真的心一沉。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装死,假装自己不知道书是怎么坏的;二,主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但转念一想,他坦白了,江止能听懂吗?他现在只是只鸟,只会“啾啾”叫,江止又不是神仙,能听懂鸟语?

    再说了,他就算能听懂,又能把他怎么样?顶多就是少喂两顿饭,或者把他赶出去。

    赶出去也好,正好省得他天天在这儿看江止的脸色。

    装死就装死,死鸟不怕开水煮。

    云真把头埋进翅膀里,装成一只鸵鸟。只要他不承认,就没人能证明是他干的。江止就算有一万种方法证明是他干的,但他现在是只鸟,不会说话,江止能拿他怎么办?

    最多就是把他炖了。

    但江止应该不会这么做。师父把他托付给江止了,江止要是把他炖了,师父回来肯定要问。到时候江止怎么解释?

    “师父,那只鸟太肥了,我忍不住把它炖了”?

    这说不过去。

    江止端着水走过来,放在桌上。他的目光扫过那本书,停留了片刻。

    云真紧张得羽毛都竖了起来,随时准备逃跑,他甚至已经规划好了逃跑路线。

    然后,江止把书合上了。

    就这样?

    云真偷偷睁开一只眼,看见江止拿起书,走到书架前,把它放了回去,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按照他对江止的了解,这人对自己的东西很爱惜,那把剑擦得能照出人影,衣服叠得跟豆腐块似的,连桌子上的茶杯都要摆得整整齐齐。

    书被撕了,怎么可能没反应?

    除非……

    除非他早就发现了。

    云真突然想起一件事。

    江止是怎么知道他在哪儿的?

    这山上这么大,他就是一只小鸟,江止又是怎么找到他的?

    按理说,江止应该去练剑才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个地方?而且时机那么巧,正好在他快被剑刺中的时候。

    云真越想越不对劲。

    难道江止一直在跟着他?

    江止走到床边,开始脱外袍。

    云真叫了一声,“啾。”

    江止停下动作,回头看他。

    那张脸依然没什么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云真总觉得他的眼神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

    不那么冷了,就像冰山融化了一点点,虽然还是冰山,但至少不会冻死人了。

    这场面有点尴尬。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就算说了,也没人听不懂。可见幕后黑手的歹毒,就算把他变成一只鹦鹉,云真也不会这么难受,偏偏成了一只不会说话的珍珠鸟。

    最后还是江止先移开了视线。

    他走到桌边,把云真抓起来,移到了被子上。

    “睡觉。”江止说。

    云真心想,睡着了你压死我怎么办?

    他听说高手睡觉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运功,万一江止做噩梦,一掌拍过来,那他岂不是连渣都不剩了?

    “我不会动。”

    江止像是看出了云真的心思。

    云真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江止吹熄了灯,躺到床上。

    云真趴在被子上,心里还在嘀咕:你说不动就不动?万一你梦游呢?

    但是他太困了,把头埋进翅膀里,很快就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里的他还是人。

    他少时脾气不太好,又顽劣,老是惹事,但师父也不敢罚太重,毕竟云真是金主,万一人家爹娘不高兴,不给银子了怎么办?

    于是师父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云真去后山“静思”。

    “静思”,其实就是罚站。

    对别人来说,静思可能还好,站着站着就习惯了,站着站着就能悟出点什么道理。但对云真来说,这简直是酷刑。他从小到大就没安静过,让他一个人待着,比杀了他还难受。

    刚开始,云真还能自娱自乐。他在后山抓蚂蚁,数石头,他甚至还试着跟树说话,问它们“你们站在这里几百年,不无聊吗”,“你们会不会也想走来走去”,“你们晚上睡觉吗”。

    但很快他就玩腻了,想回去。

    师父为了防止他提前回来,想了一招:要是云真提前回来,谁都不许和他说话,谁跟他说话,谁就陪他一起受罚。

    这招太狠了。

    在云真的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之下,大师兄和师姐都会破功,甚至师父自己也经常忍不住。

    梦里云真又在后山待了三天,他偷偷跑了回来,结果所有人都不理他,就像他是空气一样。

    云真气得要命,但又没办法,他只能在院子里自言自语,像个神经病一样。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实在受不了了,趁着天黑偷偷逃跑。

    他要回家,回江南,回那个有爹有娘有好吃好喝的地方,再也不要待在这个破山上了。

    他跑得很快,生怕被人抓回去,但跑到半山腰的时候,他迷路了。

    天很黑,到处都长得一样,云真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他摔了好几次,膝盖磕破了,手掌擦伤了,但还是找不到下山的路。

    他又累又饿,又冷又怕,最后实在走不动了,就靠在一棵树下,闭上眼睛。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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