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和魔尊他爹HE了: 11、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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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烬的神念扫过结界边缘,却见结界外仅立着一人。

    那人掌中托着半碟梨花糕,糕点护得稳妥,自己银白发间却积了一层寒絮。

    他抬眸望着翻涌的墨云结界,眼底不见半分敬畏,也无丝毫谄媚,只浸着几分醉后的薄红,清透又坦荡。

    “他亲手做的,定是想拿给你吃的,只是没那个胆子。”

    结界内的墨云骤然翻涌凝聚,化作十丈高的漆黑虚影,带着山岳倾颓般的威压俯身压向那单薄身影:“他不敢,你倒敢,谁给你的底气?”

    那人踉跄着站不稳,却只顾着护怀里的糕点,自己则重重摔坐在雪地里。饶是这般护着,还是有几块糕点滚了出去。

    向来清傲自持的人,此刻竟顾不上拍掉身上的雪,只忙着去捡那些滚落在雪地里的糕点,而后小心地塞进衣襟掖成的布包里。

    直到捡起最后一块沾了雪的糕点,他这才开口,声音里带着点含混的憨气: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不敢的事,自然该我来做。”

    “哼,师父?”玄烬冷笑,魔气裹着刺骨寒意砸过去:“你倒忘了,是谁下令断了他的经脉,又是谁把他的道心碾得支离破碎。”

    “我没忘。”那人用脊背护住那几块糕点,手指冻得发颤,却依旧细细为糕点拂去雪沫与尘屑:“我知道错了,也会尽力去弥补。赎罪是我的事,他原不原谅,是他的事。”

    他终于将那些掉在地上的糕点全部抚净,又把碟子里剩下的摆得齐整,轻轻搁在结界边。

    靠着结界滑坐在雪地里,他将冻得发红的手指凑到唇边,用热息一遍遍呵着:

    “墨沉霄没折腾我,你是不是不称心?”

    这般直白近乎诘问的语气,玄烬听了竟未动怒,反倒觉得他这般模样,比往日里拘谨自持的样子顺眼些。

    他本无意搭话,祁玉安却笑了。醉意漫上来,将他眉眼染得朦胧带红,恰似雪地里骤然绽开的红梅:

    “他待我温和些难道不是好事?不管对你还是对我,他心里都是拿不起、放不下的。只是对着你,他不敢露半分;他待我是这般光景,心里对你其实也差不离。”

    “你当我在意?”此话一出,玄烬忽觉自己今日的耐心出奇的好,竟肯耐着性子听一个凡人掰扯这些琐碎。

    “高高在上的魔神当然可以不在意,但挂怀孩儿的父亲总该上心些。

    他由着自己的性子逼我成了道侣,再逼我彻底断了宗门念想,往后怕是不会只满足于困着我这具残躯。他迟早要向你讨当年的旧债,你怎肯低头认这笔账?到那时,他求而不得,怕要彻底疯魔。”

    玄烬原以为此人又要拿墨沉霄的道心做文章,却没料到,他竟把自己当做一个父亲。

    那人攥紧身前临时掖成的布包,缓缓站起身来:

    “那些干净的糕点我便留在此处,你若实在不愿吃,也请处置得妥帖些,莫要让他看见自己的心意被轻贱了。”

    单薄的背影在风雪里慢慢前行,银白发丝上积的雪簌簌往下掉,像玉树抖落霜华,落得一身清润。

    那人一路踩着碎雪往崖下挪,终是到了那株白木棉树下。木门被他用肩头轻轻一撞,吱呀一声轻响,那身影便隐进了屋内昏黄的灯火里。

    玄烬的神念漫不经心扫回那碟梨花糕。白莹莹的糕点沾了些未化的雪粒,甜香混着寒气,竟透出几分顽固的暖意。

    还真是多事。

    祁玉安醒时,宿醉的钝痛从眉棱后漫至后颈,头沉得似是坠了块青石。

    他刚要撑身坐起,掌心却触到一片黏腻。低头望去,衣摆上满是化了的糖霜与碎屑,又混着些不知何处沾的泥污,一触便簌簌往下落。

    他蹙眉匆匆掸净,目光扫过案头空处,才猛地惊觉——盛梨花糕的白瓷碟不见了!

    零碎画面陡然撞进识海:雪地里护着糕点、结界边的低语……他当真把糕点送去给了玄烬?

    心头一紧,他快步冲出门去,直往记忆中搁糕点的地方赶。

    还好是空的,既无白瓷碟,也无梨花糕,连半星糖霜碎屑都寻不见。

    祁玉安松了口气,大抵是真的醉糊涂了,做了场荒唐的梦。

    玄烬可是翻手覆界的魔神,怎会容他那般放肆攀谈,甚至直言诘问,最后还让他完好无损地回来?

    午后墨沉霄来唤他往崖顶去,发间正插着那支祁玉安亲手修好的莲花簪。

    清透玉质在日光下流转着冷冽光泽,那人眉宇舒展,身形挺拔如竹,倒添了几分少年人的明快意气。

    两人沿石阶缓步而上,墨沉霄忽的侧头看向他,眼底戾色已淡去大半:

    “师尊,我想好了。待我道心稳固,便去求父神,带你出这斩魂崖。”

    少年的转变让祁玉安心里泛过暖意,但他的嘴角却只勉强牵了牵。

    垂眸看着脚下石阶,心底总像坠了块冰砣般发沉:昨夜一定是梦吧,不然以玄烬的性子,怎会容他放肆到今日?

    罡风卷着碎雪掠过崖边,两人尚未踏过最后一级石阶,崖顶的景象已撞入眼帘。

    玄冰座椅上人影静峙如墨,周身魔气翻涌却不向外弥散。最扎眼的是座椅旁那片空处:一只白瓷碟被无形魔气托着,稳稳悬在半空,碟中梨花糕摆得齐整,块块莹白完好。

    祁玉安气息一凝,脚步不觉顿住。那分明是他昨夜留在结界边的糕点。

    行在前头的墨沉霄已然回首,目光中刚舒展的明快霎时冰封,戾色与猜忌转瞬漫开。

    他不觉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分说。心下了然,只要玄烬随口一句,他说什么都只会是狡辩。

    这时玄烬的声息忽而响起,不复往日漫卷虚空的懒散,倒添了几分落到实处的意味:

    “他说这是你亲手做的,托他送来。下次若有这份心,不必假手他人,你亲自给我便是。”

    祁玉安心中不由一动:昨夜那些话玄烬竟真的听进去了。他竟以这般隐晦的方式,回应了藏在糕点里的那份心意。

    他忙转头去看墨沉霄,原以为少年会因父神的默许展露几分喜色,谁知那人的目光始终胶着在他身上,冷冽如淬了寒的冰刃,似要穿透皮囊、直抵骨血,将他藏着的、瞒了的,尽数剖出来看个清楚。

    终于,那人缓缓收回那道逼人的审视,转身对着玄烬躬身行礼,姿态恭敬,眼底的温顺却像是刻意做出来的:

    “谢父神垂怜。这糕点确是孩儿亲手所制,只是孩儿胆怯,终究没敢亲自送来。多亏祁玉安一片衷心,替我了了这番心愿。”

    他顿了顿,抬眼时眉眼温顺,话语恳切:

    “他既不顾自身安危为孩儿递上这番心意,孩儿自该有所答谢。今日论道毕,孩儿想携祁玉安去清徽宗一趟,入夜便在山脚寻处清净院落歇下,明日再回斩魂崖。还请父神恩准。”

    祁玉安心下猛地一沉。墨沉霄哪里是真要谢他?分明是欲将他带离玄烬视线,好寻个无人管束之地,肆意摆布。

    “贱奴而已,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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