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情薄: 105-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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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陪同自己进宫,路上问起名姓,答曰名唤康林。

    康林见他一时神色微怔,问王爷是否还有什么别的事要吩咐,顾元琛只道是他与故人姓氏相同,想起了许多往事。

    他目光掠过面前的年轻人,喃喃道:“洪英挑选的人,身手都应当不错,何永春年事已高了,往后这些时日,你就来本王身边做事吧。”

    “是,属下谢王爷提拔!”

    康林心中大喜,却又有些不解,不明白王爷口中“这些时日”是何用意。

    入宫后,来王府通传的那侍卫便带二人向紫宸殿去,却冯金拦下,躬身回禀,称皇贵妃娘娘才进去面见陛下,烦请王爷至暖阁稍候片刻,反倒让那侍卫有些尴尬,连连向顾元琛谢罪,顾元琛却并不在意。

    暖阁内炭火融融,顾元琛喝了盏热茶,驱散了身上的寒意,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庭前压着白雪的松柏,神思渺远。

    “皇叔!”

    一声带着稚气的呼唤自殿外响起,顾元琛回身,便见太子顾煊穿着一身金红的新岁吉服,由侍女陪着,有些急切地向他跑来。

    “父皇说皇叔这几日在府中休养,煊儿挂念皇叔,听说您今日进宫,特来拜见您。”

    他像个小大人似的,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又奶声奶气地向顾元琛拜年问好,便上前热络地挽住了他的手仰面看着他,满怀热挚。

    “多谢太子殿下关怀。”

    顾元琛回了一礼,依言谢过,声色却十分平淡,没有半分对待孩童的温和。

    他请顾煊坐下,自己则依旧站在窗前,没有半分想要亲近的意思。

    顾煊似乎早已料到了他这般态度,并不往小榻上去,转身从侍女手中接过一个有他半人高的长锦盒,复上前握住顾元琛的手,满心欢喜地说道:“皇叔,您看!这是前些时日煊儿功课长进,父皇赏给煊儿的宝剑,说是西洋人自市舶进贡的,与我们中原的剑不同。”

    他挽着顾元琛坐下,小心翼翼地打开那锦盒,软缎上并排放着一长一短两把细剑,并无剑鞘,剑柄镶嵌宝石,华丽非常,的确与中原之剑形制不同。

    “煊儿想着,皇叔在外征战多年,很是辛苦,何况自煊儿出生,就不曾见过皇叔,没有像待敏皇叔那样尽过子侄的孝道,所以煊儿想把这宝剑送给皇叔!”

    宝剑光华流彩,顾元琛的目光也不由得在那泛着银光的剑身上停留了一瞬,只是他看着顾煊稚嫩的脸庞,回味着这孩子有些过于用力的讨好,心中更生出难以言说的疲累。

    “殿下此番心意,臣心领了。只是此双剑乃陛下所赐,意义非凡,殿下更当好好珍藏,臣若受之,心有惶恐,至于叔父子侄之道,臣更不敢高攀,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他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留给顾煊丝毫转圜的余地。

    到底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藏不住太多心事,被如此回绝,顾煊眼底的光霎时黯淡下去,扶在锦盒上的小手亦微微收紧,有些委屈和失落,默默低下了头。

    “好吧……是煊儿唐突了。”

    顾元琛将他这番神色看在眼里,心中轻叹了一声,终是放缓了些许语气,轻拍了拍顾煊的肩膀。

    他温声道:“储君之责固然深重,可殿下也当爱惜自身,读书习武虽要紧,也需张弛有度,您年纪尚小,不必太过紧逼自己,宫中若无玩伴,便让陛下为您寻几个伴读,莫失了少时欢乐。”

    他认真安抚,却在心里暗笑,自己是何时变得这般重情,如此啰嗦,莫不是看着这个孩子,又想起了从前的自己吧。

    顾煊还未开口,冯金便在门外躬身禀报:“见过王爷,太子殿下,王爷,陛下请您至紫宸殿一叙。”

    看着他衣角消失在殿门外,顾煊面上属于孩童的笑容一分都不见了,侍女上前想要为他收起锦盒,却见他猛地将手按在那锦盒上,尚幼嫩的手指被剑身割破,流着鲜血,他却抿紧嘴唇,始终一言不发。

    *

    行至正殿门外,恰遇燕儿离开,她低垂着头,步履匆匆,年纪轻轻却周身迟暮之气,顾元琛正欲告知如今太子就在暖阁,她却当真如宗馥芬所言,只当这不是自己的孩子,向顾元琛问了声安后便漠然离开了。

    紫宸殿内蕴着浓重的药气,只是顾元珩并未如往常那般端坐御案之后,而是半倚在内殿的暖榻上喝着药,神色疲累而郁结。

    “微臣参见陛下。”

    “不必拘礼,你坐吧——朕先不喝了,都下去吧。”

    顾元珩揉了揉额角,接过清茶压下口中的苦涩,目光落在顾元琛身上,瞧他身穿一件暗红色的外袍,有些诧异地问道:“可是今日你府中有事?朕记得你过年时从来不喜穿红。”

    “并无要事,”顾元琛垂眸答道,由冯金引着坐在了暖榻另一边,“只是府中管家今日成婚罢了。”

    闻言,顾元珩沉默了一瞬,语中竟略带了些歉意:“朕并不知有此喜事,方才急召你入宫,可有惊扰吗?”

    “皇兄言重了,您召臣子入宫,如何算得惊扰,臣已经安排妥当了。”

    冯金上了新茶,两人皆饮茶不语,并着偶尔噼啪作响的炭火,更衬得殿内寂静。

    “皇兄可有要事相议?”

    顾元珩命冯金去取奏报,交给顾元琛,语气也沉凝了几分:“不只是要事,还有些话要同你说——不过你先看看这益州的急报,今晨刚至。”

    急报中详述了自去岁秋后,益州境内出现了一股组织严密的流寇,日益猖獗。

    去岁小寒前夕,这群匪贼竟制造了原益州知府陆质一家满门被劫杀焚尸的惨案,因尸身焚毁严重,直至除夕前才确认身份,故而今日才急呈御前。

    顾元琛紧盯着陆质二字,双手有些颤抖。

    “朕记得这陆质曾受你提拔,文章做得不错,为官勤勉,只是不记得他如何去了益州。”

    “确有此事,其父是先帝旧臣陆蒙煦,故而得臣提拔,”顾元琛放下奏报禀道,“盛宁四年初,寒灾的时候,他安置流民不利,被下放离京了。”

    “因陆蒙煦提拔?”

    有些熟悉的名字,让顾元珩陷入一时沉思,顾元琛便略提起旧事。

    “皇兄操劳,当是一时忘了,他是先祖帝时的老臣,您登基后,曾与臣弟肃清不少与石贼往来甚密的官员,不过他当年是遭人构陷的……只是此人心气太高,为他翻案后,仍郁结不已,便称要追随先祖帝自缢了,当时朝中无人可用,臣觉陆质有才,故提拔他入朝为官,不想他在朝中并无建树,又被下放至江南。”

    顾元珩安抚道:“与你无关,他既能升任益州知府,便也是有才能的……下放,可是与赵书礼有关?”

    顾元琛微微颔首。

    赵书礼在他去往北境后不久便病逝了,如今也成了记忆中的名字,他不想再陪着天子回忆往昔,便只言问道:“皇兄可是觉得此案有什么不妥之处?臣与陆质多年未见,仅几年前将府上一名已故护卫之妹托他照料,回京后更是未得消息。”

    见他言语如此疏离,急急撇清,顾元珩剧烈咳嗽起来,痛心地问道:“你这是何意,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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