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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惊!万人迷竟是我自己》 40-60(第20/21页)
主人是……”
“是秋半夏。”穆青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她把杜阮带到二楼的开放式包厢,包厢另一侧便是杜阮方才看到过的华丽的花台。
“每一栋云楼的主人在最初建立云楼时,都会立下一个誓言和承诺,并且将之当做这栋云楼的唯一目标,云楼只收留志同道合之人,直到那个目标实现,云楼便也随之消失。”
“阮阮,他们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关注你了——在杜家覆灭之前,甚至很可能在杜家覆灭的苗头出现时,那远比你想得要早。”穆青短促地笑了一下,“你也是与他们志同道合之人,不必担心,他们会给予你帮助的。”
不知为何,杜阮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天秋半夏将请柬交给自己时的表情。
当时她震惊与请柬本身,完全没有注意到秋半夏是什么表情,但现在想来……在某一个错眼而过的瞬间,那个白衣出尘的女人脸上,是否也闪过了几分不舍?
杜阮不确定,其实那更像是她的脑补,一种后知后觉的幻想。
第60章 你相信命运吗?
穆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直径推开了包厢门,包厢内,两个男人一站一立,各自沉默。
站着的人是龙凌,他见杜阮进来,先是愣了愣,但没有多问什么,而是说:“小姐。”
萧蒙则问道:“阮阮,你怎么来了?”
他说着这话,眼睛却看着穆青,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其实是为什么穆青也跟来了。
显然是龙凌跟他说过来龙去脉,现在在他们眼里,只有穆青是外人,不应该来这里。
杜阮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请柬放在桌子上:“这是穆小姐给我的。”
龙凌一怔,从怀里取出杜阮交给他的请柬,薄薄的纸张还带着些他的体温,与桌子上的请柬一模一样。
面对两人诧异的目光,穆青轻哼一声,说:“我也是云楼的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话倒显得几人大惊小怪了,其实在座的几人都心知肚明,早知道穆青是太子的人,只是不太清楚穆青的手到底伸到何处罢了。
包厢外一声响动,先是锣鼓奏乐,而后响起丝竹之声,包厢靠近花台,杜阮抬眼望去,清楚地看见华美精致的花台上走上来一个粉头白面的戏子,原是演出开场了。
穆青说:“先是乐伎开场,云楼里有个琵琶女弹奏极妙,听说今天她会来。”
她话音未落,果然就见一女子怀抱琵琶款款踏上花台,那女子身着雾白色广袖流仙十八破裙,乌黑如云的长发被挽起,一双点漆似的眼,高挺的鼻梁上挂着纱制的面帘,看不清楚脸,却能隐隐约约地看到那个消瘦又利落的下颚弧度。
“这就是你说得琵琶女?”杜阮问,“她看起来有点眼熟……”
其实对方以纱帘覆面,并不能看清楚,可杜阮见她通身出尘如仙的气度和那双沉静的眼睛,却能隐约察觉到几分熟悉。
“阮阮,你认识她?”穆青的眉头拧着,“可是她从来没有露过面,你怎么会认识她呢?”
杜阮也说不出来,她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但看不到对方的脸,她也不能确认。
乐声起,那女子坐在花台中央,先是轻轻拨弄琴弦,确认音准,而后停手,场面便是一静。
她垂着眼,琵琶的半边琴颈在她半边脸上打上了晦暗不明的光影,只是一瞬间的寂静,继而一手虚虚握拳,五只轮替着扫弄琴弦,乐音由轻到重、由慢到快,声势越来越激烈,杜阮听出来,每一个音都在模仿雨点,仿佛敲打在人的心弦上。
旋即她用力一扫!
“锵”地一声,而后戛然而止。
如同暴风雨在最猛烈处没了后续,片刻后,她轻轻拨动琴弦,缓慢又轻柔,与之前的音调截然不同,温柔得像是情人的爱抚。
奇怪的音调从她嘴里唱出来,歌词像是含混着,杜阮只能听清楚几个与官话有些相似的词,“暴雨”、“鸟儿”、“荆棘”之类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猜对。
那大约是什么地方的方言,杜阮猜测着。
音调呈现出的温柔在她沙哑的唱词里渐渐变了调,从温柔逐渐变成了平静的绝望,像是被滔天的巨浪席卷,却无能为力地在原地被淹没。
在歌声里,杜阮仿佛看见一只小小的鸟儿,它的翅膀被暴雨淋湿了,坠入河流海洋,在漩涡中挣扎,却逐渐力竭。
那是因为早有预料而平静的迎接自己死亡的结局的绝望,没有太激烈的感情,却每一个音都在哭泣。
最后,琵琶女弹奏的音调反复回旋,她重复着一个杜阮听不懂的词语,唱词未落音先收,从始至终,琵琶女都没有在曲子里注入情感,她依托着技巧,像是个毫无感情的说书人,只是平静地、沉默地,只是回旋着。
杜阮怔怔地,那个听不懂的词语像是在她的脑海里生了根,仿佛那是某种来自灵魂回响,震得她浑浑噩噩,就连琵琶女什么时候离开花台来到了包厢都不知道。
“杜小姐。”那个琵琶女福身唤道。
直到这个时候,杜阮才从那个音调里回过神,她看着琵琶女,距离这么近,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几乎是呼之欲出了。
“你是……”杜阮问道,旋即,几乎是问句落下那一刹那,她仿佛想明白了什么,立刻跟着道,“秋半夏!”
琵琶女隐在面纱后的红唇微微牵起,而后她摘下了面纱,再次颔首道:“杜小姐。”
杜阮上下打量着她,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秋家的嫡女,她想了想,问:“秋太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为什么秋半夏会作为琵琶乐伎上花台,但她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但秋半夏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毫不在意地道:“因为我就是云楼的琵琶女。”
杜阮有些震惊——当然,说是震惊,更多是惊艳,她真诚地夸道:“秋太医,你琵琶弹得好厉害。”
“这有什么。”秋半夏毫无顾忌地说,“无论是太医还是琵琶女,不过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
杜阮这才想起来,在这个时代,女子是不好抛头露面的,再加上秋半夏本身是个出身书香世家的大小姐,大约也是深受这个时代的束缚。
只是她在宫里当太医是为了积攒势力等待时机,她在云楼做琵琶女大约也是为了探听情报,秋半夏本身可能觉得自己的职业不太光彩。
不过杜阮不觉得,她一向真心赞赏那些独立自主的女性,秋半夏无论是在医术还是音乐上都可以说是做到了极致,这让她很佩服。
她想了想,问:“秋太医,冒昧问一下,你刚刚的曲子是讲得什么?我听不太懂,是方言吗?”
秋半夏点点头,大约是说起家乡,她脸上难得挂了些温柔笑意,只是很短暂,稍纵即逝:“是我家乡金陵的方言,杜小姐从小在京城长大,听不懂也是很正常的。”
“这曲子也不过是金陵传唱的一首小调罢了——它讲得是谪仙化身雏鸟下凡,却因为上天妒忌,欲让其受尽磋磨而死,鸟儿与上天安排的命运抗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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