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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庸俗字典》 3、未尝话(第2/3页)
这个,”他夹了白切鸡,“要清蒸鲈鱼吗?我给你夹。”
何霏霏看着何印手边那双根本没有动过一次的公筷,摇头。
但半个鲈鱼头已经落下。
“祁总太厉害了,连曹操那么冷门的诗都知道,”
桌上有人说话,是那个大何霏霏她们一届的学姐,满眼都是星星,
“做你的女朋友,应该很幸福,很让人羡慕。”
“咳咳咳咳……”
却突然有一阵猛烈的咳嗽,伴随碗筷碰撞的脆响。
“霏霏,你怎么了?”何印和蒋迪同时关心。
何霏霏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摇了摇,表示自己无碍。
但在座椅上右转了90°,面朝蒋迪,几乎缩进了对方的怀里。
“咳咳,辣油,”她艰难解释,“呛到,咳咳,气管里了。”
她穿纯棉的连衣裙,雪白色,剪裁贴身,随着她的脊背微微弓起。
墨黑的长发柔顺,因为她咳嗽的抖动滑落,露出一截易碎的后颈。
随着咳嗽抖动的还有纤细的腰,不盈一握。
何印拍在她的后背,靠过去,“慢点咳,咳出来就好了。”
男人只用一只手就霸占了大片雪白,蒋迪想帮忙,但忍了下来。
满桌的注意力都在何霏霏的身上,祁盛渊放下筷箸。
他磕着眼睨过去。
少女与何印都穿白色,但少女单薄如蝶翼的那一爿,被不怀好意的男人,拍上了污糟。
何霏霏咳不停。
她绝非故意,《浮夸》难唱,她也不用这重视来治肚饿。*
何印硬夹给她的菜都太清淡了,就好像五仁的月饼、蘸糖的粽子,无法下咽。
她只想吃几口家乡的辣菜。
却不小心呛到了气管里。
“啪”
包厢的木地板,有物品坠落一声响。
何印听到是祁盛渊那里的动静,停下手,转过去看。
“祁总,这……”
有几个人围上去,看祁盛渊弯腰从木地板上拾起来,还是没忍住,
“这很贵吧?”
“不值钱的,”
祁盛渊随手将东西摆在餐桌上,
“抱歉各位,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何印小心瞟过去。
一枚金属打火机,确实应当值不了什么钱——
但旁边的碎片,让他不由一愣。
春天,他陪前女友给她妈妈买礼物,跟着看了很多翡翠,知道玻璃种是极品。
时隔几个月,他仍对当时看到价签时的震撼记忆犹新。
而祁盛渊摔碎的翡翠,是镶嵌在打火机上。
玻璃种,清透到近乎于无暇。
何观竟然十分没出息地,开始计算自己外派到狮城的那份工作,需要不吃不喝多久,才能买到这样的一块。
结果令人绝望。
再转头,何霏霏和蒋迪都不在位子上了。
……
聚餐结束,何霏霏和其他三个女生一起回学校。
电梯到一楼,刚打开门,她想起蒋迪送自己的礼物,被忘在了包厢的角落。
她让三人在一楼大厅等,她只身返回去拿。
包厢里还有几个人没走。
两个学姐靠在门边聊得起劲,最里面休息的沙发上,祁盛渊和那位最老一届的主席,也还在说话。
何霏霏向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往里。
挂礼品袋的衣架在沙发一旁,她垫着脚取下来。
沙发上的两个人,各自说了“再会”。
她听到他们起身离开,才重新转过来,往门外走。
路过餐桌,刚才祁盛渊坐的位置。
雪白的桌布上,孤零零躺着一块碎片,只有她拇指盖的大小。
清透得不像话。
像淡淡的绿,也像淡淡的蓝,很难形容的颜色——
真好看啊,真好看。
何霏霏心口浮了泡沫,她往相反的方向逃离,不敢面对泡沫戳破的随影。
为什么。
祁盛渊能说出她名字的那首诗。
还有她咳嗽,他摔破打火机。
碎片清透无暇,什么也不知道。
就像她可能永远也得不到的答案。
她下垂的手臂蠢蠢欲动。
很想拿起碎片看看,也许,上面还残留了温度。
但这是别人的东西,未经允许不能动,即使真的如祁盛渊所说的那样,不值钱,被遗弃。
那就再多看一眼好了。
多一眼。
身边却有脚步:“还不走?”
祁盛渊有点怪。
他说普通话时温和,说粤语却浮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凌厉,根本不一样。
因为粤语有九声六调?
他有接近一米九的身高,
她觊觎他碎片的鬼祟,逃不过他深邃的眼。
何霏霏像紧绷的皮球,突然泄了气。
“学、学长……”
说话时不看对方是极不礼貌的行为,但她不敢抬头。
她意识到这个称呼不妥:
“不对,是祁、祁——”
忽然一声开关响动,包厢瞬间陷入漆黑。
还有长长短短的尖叫,从门外涌进来,杂乱的轰隆隆——
“着火了!着火了!快跑呀!”
“走。”祁盛渊的声音夹在周遭各种嗡嗡中,却清晰可闻。
何霏霏手往餐桌伸,将那块碎片攥进了手心。
她辨出祁盛渊的身影,跟他往外冲。
“嘭”!
是她心急跟随祁盛渊的脚步,撞到了餐椅,后者倒地。
那餐椅极重,她又刚好撞在自己的小腿骨上,剧烈的疼痛蔓延,她不得不蹲下来,捂住伤处。
祁盛渊还在往前。
何霏霏手心的碎片,差点就滑落,被她小心接稳。
有男人的脚步折返。
“还能不能走?”祁盛渊的声音在她头顶。
外面又有一声尖叫,紧接剧烈的碰撞,杯盘碗碟破碎,砸落满地无法黏合的残片。
摇摇欲坠。
如果,她说她不能走。
祁盛渊会丢下她独自逃生,
还是把她拉起来,拖也要一起拖出去?
男人的脚步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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