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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天作良缘》 45-50(第14/16页)
着哭腔,口齿却异常清晰:“姑奶奶,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昨日冲撞了您,是猪油蒙了心,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小人该死!小人家里还有八十老母等着米下锅,求姑奶奶大发慈悲,饶小人一条狗命吧!”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个缺了门牙的瘦高个就迫不及待地接上,磕头如捣蒜,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仙女娘娘,小的就是跟着混口饭吃,昨天真的没碰着您一根头发丝啊,都是王老大指使的,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最小的娃才三个月,不能没爹啊!求您高抬贵手,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
第三个是个矮胖的,脸上肥肉抖动着,一边磕头一边哀嚎:“女菩萨,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回去就改行,卖炊饼,卖豆腐,再也不干这伤天害理的事了,求您给条活路,小的给您立长生牌位,天天烧香供奉!”
接下来是个结巴:“我、我……我就是被他们骗来的,说是有肉吃……我、我没想害人……呜……娘……我想回家……”
……
云笙看着眼前这一片哭天抢地的景象,一时做不出反应来。
手指被捏了一下,她就本能地把手往萧绪掌心里钻。
她转头看向他:“长钰,这……这怎么办啊?”
萧绪扬眉:“什么怎么办?”
“他们这是,要认错到什么时候?”
“到你满意为止。”
“我……”
云笙哪见过这阵仗,一听萧绪这样说,反倒有了些压力。
她问:“那差不多了吧,他们太吵了,看上去也好丑,我不想看了。”
“嗯,那走吧。”
说是要走,可萧绪这样说了,云笙又拉住他。
“那他们呢?”
萧绪问:“你想如何处理?”
云笙眉头蹙起,面露难色,她又不是府衙里坐堂断案的青天大老爷,哪里懂得该如何判决发落,可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劫掠,还意图对她不轨,实在可恶至极,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磕几个头说几句可怜话就算揭过了。
萧绪看出她的心思,又开口道:“你若没有想处理的办法,现在就送他们去官府,依法按罪责处置。”
云笙这才松缓眉心,立刻点头:“好,那就将他们送往官府,依法处置。”
萧绪给了暮山一个眼神。
暮山会意,上前又踹了那还在抽噎的匪首一脚:“行了,都给我爬起来,排好队,现在就送你们去官府。”
匪徒们一听要去官府,顿时又是一阵骚动,哀嚎求饶声更甚,但在暮山和其他护卫冰冷的目光和毫不留情的推搡踢打下,只得一个个灰头土脸、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双手被缚在身后,排成歪歪扭扭的一长列。
萧绪将云笙带到一旁,亲眼看着这群匪徒被押送出客栈后院。
直到最后一个匪徒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那一片令人心烦的哭嚎声也渐渐远去。
云笙轻轻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萧绪侧头看她:“解气了?”
云笙点头,小声道:“他们活该。”
*
午时,那家酒楼的鱼被送往客栈,端上桌时还冒着热气。
云笙尝了尝,其实没尝出什么特别惊艳的味道,也还是弯着眉眼和萧绪说了一声:“好吃。”
岂料,萧绪吃了一口,就微沉着脸放下筷子,把暮山唤了进来。
候在门外的暮山应声而入:“殿下。”
萧绪冷声吩咐:“去告诉之前那个王通判,他力荐的望州一绝很难吃,今年辖内所有堤坝巡检的记录文书就交由他核查誊抄了。”
暮山显然愣了一下,而后瞥了一眼桌上那盘看着也没什么惊艳之处的鱼,这便应道:“是,属下这就去传话。”
云笙也愣住了,虽然不知那差事如何,但听萧绪的语气就像是惩罚。
她不由道:“这鱼也不算很难吃吧。”
“你说好吃的时候,眼神没亮,眉眼弯的弧度,比平时说尚可时还勉强三分。”
云笙:“……”
她竟不知,他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
“你刚才是惩罚那人了吗?”
萧绪淡声道:“他负责本地水利工事,文书本该清晰无误,让他核查是他分内之事。”
那让人誊抄一遍不就是惩罚了吗。
一顿饭下来,那条不算惊艳的鱼几乎没怎么被动过。
饭后萧绪便动身去处理公务了,说是晚上有应酬,不能回来陪她吃饭,但不会太晚回来。
今日仍是阴雨天,雨势不大,但窗台一直有轻缓的滴水声传来,让人昏昏欲睡。
云笙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后独自看了一会话本。
时间过得很快,夜色降临,客栈送来萧绪临走前吩咐的膳食。
直到云笙沐浴后让翠竹替她给伤处上过药后,萧绪也还没有回来。
翠竹退出屋中,云笙站在铜镜前,撩起衣摆查看自己后腰的伤势。
翠竹就比萧绪动作轻柔得多,方才揉开药油都没让她吃多少苦头。
不过伤处也的确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周围泛黄的印记扩大,兴许再过三五日就能完全消散了。
放下衣摆,云笙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发丝。
玉栉梳过右侧颈边的发丝时,她动作忽的顿住。
云笙低头看去,之前剪下一截的发丝的地方已经混在了其余发丝里,拢络到一起,便看不出痕迹了。
她挪动目光,伸手打开了梳妆台前的抽屉。
明日便是中秋了。
最初抵达这里时,她趁萧绪不在的时候将为他绣制的香囊放进了这个抽屉里,原是打算在中秋夜送给他的。
云笙扒开香囊的口部,抽绳松散,露出了里面的香料,和这一路颠簸中,从底下冒出了一截的同心结。
她取走同心结,重新拉紧抽绳,要将香囊放回抽屉里时,又犹豫着收回手来,再度打开它。
如此反复了两次。
云笙拿着又刚把同心结拿出来的扁扁香囊,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突然遇袭,那日被她撞破的事便未能再摆到明面上来细说。
实则,若真要展开来说,她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在她成婚前夕,萧绪在城门口放走了逃婚的萧凌,在后来时日里,他不仅没有将他找回来,还一次次放走他,甚至要把他弄到更远地方去。
她的未婚夫逃婚了,萧绪作为一家之长子,理应为此负责,将他的弟弟抓回来,制止这样有损门风之事发生,却害得她失去了她原本该有的婚事。
害吗?
若是萧凌没有逃婚,或是萧凌当晚就被萧绪抓了回来,强压着在第二日与她完婚,她的婚事后来会变成什么样。
是和萧凌逐渐熟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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