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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柯学马甲崩坏中》 2、天黑了(第1/2页)
太糟糕了。
各种意义上。
“——流浪儿吗。”
那个男人起身从阴影中走出，仿佛毫无防备地半蹲在他面前。
风祭巳我攥紧长度拖地的袖子，头顶针织帽在他钻出纸箱时，已然向后滑落，坠入灰扑扑的地面。
男人定定地注视着他，深蓝色瞳孔中倒映出他的怪异状态，没有露出任何惊诧，甚至颇有闲情逸致地揉一揉他的脑袋。
“你叫什么名字？”
风祭巳我沉默几秒，仰头露出天真可怜的笑容，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声音含糊的进行抱怨。
“弥一，西园寺弥一。只是和哥哥吵架了，暂时离家出走，才不是流浪儿！”
男人哦了一声，不轻不重拍一拍他的发尾，拂掉不知从何处沾染的蛛网。
“天黑了。”
“？”
风祭巳我困惑歪头，完全搞不懂诸伏景光想做什么。
没错，「诸伏景光」。
几个小时前，他在使用另一个马甲的时候，对方的状态还十分正常，没有任何系统专属标识。这会儿，对方头顶名称闪闪发光的程度，与他本体凭借发色不相上下了。
不用多想，肯定是未来的他回到过去做的。
系统从来不会插手他的行为，几乎充当纯粹陪伴者的存在。
问题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风祭巳我陷入沉思。
虽然确实被吓一跳，他也不怎么在意。来人是景光，好过真正的组织成员，总归不会出现生命危险。
他也不是会做无意义举动的人。
尚且不知道已经被看穿身份的诸伏景光，顶着一张丢进人群转眼便消失不见的人脸面具，声音温和。
“天黑了，外面很冷。要和我回家吗？”
风祭巳我一头雾水，甚至想开口质问——你还记得自己是个代号成员吗，无端想要带一个小孩回家？
诸伏景光依旧是那副温和表情，静静注视着他，仿佛没有发现他的焦躁不安，只是耐心又执着的再次询问一遍。
“要和我回家吗？”
“……”
风祭巳我低头，徒然泄气。
先前说过，他最讨厌本体虚弱的状态。
「西园寺弥一」这个马甲与本体的脆弱程度不相上下，后者是绵延不绝的隐约钝痛，前者是令人精神不济的胸闷气短。
相比起来，前者当然可以说是休息。
他真正的脾气说不上多好，此刻很难不生出烦躁，借着可以轻易得到包容的小孩子身份，无理取闹的、迁怒他与系统都认为本质温柔的诸伏景光。
……这样不好。
对方大约是出于好意，担心他这个“小孩”的安全，同时确信不会短时间不会被组织发现。
任务、任务，让他想想，这个身份应该编造什么样的故事？
“好吧。”
他拢起过长的外套，不情不愿地闷声回应。
上方响起一声轻笑。
然后，他整个人骤然腾空，与过分宽大的衣物一起，被人团吧团吧紧紧抱入怀里。
·
诸伏景光很难描述自己的心情。
是错觉吗？
是错觉吧。
他不可能再次看见那个人才是。
那个冷漠、狠戾、沉默寡言，一度让他将警惕心拉到最高的新人导师。
那个温柔、疲惫、疲惫不堪，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决绝奔赴死亡的……公安前辈。
当初，那个人清清楚楚地死在他眼前。
血流不尽，染红了半边天台。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忍住追上去。
就当这个身份是乐于助人的好人了，诸伏景光如此安慰自己。
他不再克制翻涌的情绪，迈开步伐，追上那个擦肩而过的身影。
而后，他想过万分之一的奇迹，想过期盼成空的理应如此，唯独没想到巷子里空无一人。
他站在巷子口，心绪逐渐冷静。
……可能是组织的试探。
“嗡——”
他垂眸，接通这一个刚好打来的电话。
对面究竟说了什么，懒得凝神思考。总之是对组织忠心耿耿的成员，总之是安排的行动没有成功。
“所以任务失败了？”
他打断对面冗长乏味的解释。
“我不需要理由，你知道该怎么做。”
组织对待任务失败者自有惩罚措施，用不着他来斟酌如何处理合适。
对面沉默几秒，开始信誓旦旦的保证。
诸伏景光，准确来说是苏格兰，在组织中风评还算不错。
在各有各的怪癖的代号成员中，仅仅阴郁冷漠一些，对手下要求只有完成每月任务。即使一两次失败，也不会甩开垃圾一般直接丢回训练营，简直堪称宽容了。
以上指绝大部分情况。
即使性格较为宽容的苏格兰大人，也会有阴晴不定的时候。
诸伏景光不想再听没有价值的废话。
“没有下次。”
他挂断电话，放下右手。
“……”
冷风吹过小巷，卷动易拉罐哐当作响。
诸伏景光到底没有离开，他找到一个位置靠墙而立，目光在堆积着杂物的阴影游走。
他也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回忆过去与那个人的交往时间，拢共不过短短三个月，共同执行任务两次，同居累积九天。要说产生了什么深厚的感情，未免太过可笑。
然而无论如何也无法遗忘，那个临死之前的笑容；无论如何也无法释怀，对方竟然一直期盼着死亡……
“哗啦。”
塑料布的轻微声响将他惊回神。
苏格兰抬头，猝不及防与一双熟悉的深蓝色眼眸对视。
“！”
格兰威特——
不对，不是他。
苏格兰瞬间注意到对方只是个小孩子，穿着完全不合身的大人衣服，头发沾染着蛛网木屑，脸颊却是干干净净，一看就是刚钻进这里没多久。
“流浪儿吗？”
苏格兰看见那双眼睛中尚未消散的惊恐，大概是被自己突兀且沉默的出现方式吓到了。他脑海中思绪纷纷，竭力露出温柔的笑容，蹲下身轻声安抚。
“你叫什么名字？”
“弥一，西园寺弥一。只是和哥哥吵架了，暂时离家出走，才不是流浪儿！”
小孩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迅速开口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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