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弟弟也不难当嘛: 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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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用罢午饭,再吃一块赵家送来的蜜桃。

    现在的桃子没有经过大规模选育,口感远远比不上后世,但能被送到平原君府上的都是精品,味道也算不错。

    再加上冰镇过,在这夏日午后食用,格外甘爽宜人。

    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点响动,很快又没有了。

    赵壤坐在门的斜对面,往外头一看,便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探头探脑,似乎想要进来,但又不敢。

    赵壤认得他,这是里魁的孙子,小名叫虎子,也在学堂念过一年书,和赵壤等人都相识。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笑,伸手冲男孩挥挥:“虎子!”

    虎子见有人注意到他,鼓起勇气走进来,笨手笨脚地冲众人行礼,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站在原地憨憨地笑。

    荀子和蔼道:“你大父使你来的?”

    “啊?对!”虎子这才想起正事,从提着的竹篮里拿出用荷叶包着的东西,小心放到案上,眼神还在上面流连,依依不舍道,“麦收了,村里人一起磨了几升细面,大父让我拿来送给先生。”

    “怎么又送东西来?”荀子有些无奈,“平日送些菜蔬也就罢了,这细面太过贵重,你且拿回去吧。”

    荀子当然不会缺几升细面,但对肚子都吃不饱的庶民来说,这却是极金贵的东西,一年到头都未必能吃上一回。

    虎子背着手往后退了两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拿回去大父要打我!”

    “这是村里人一片心意,先生且收下吧。”李斯温声劝道。

    荀子只能暂且收下,琢磨着回头贴补给学堂里的孩子。

    从李斯开口的那刻,虎子本就不长的脖子缩得更短,活像只受惊的鹌鹑。

    也是奇怪,荀子的三个弟子都会教导这些小弟子,但他们不怕爱逗他们玩的浮丘伯,也不怕冷言少语的韩非,偏偏最怕这个看似温和的李师兄。

    他一开口虎子就不行了,见任务已经完成,又潦草地行了个礼,脚底抹油似的往外溜。

    溜到一半又退回来,对赵壤道:“我大父说村里的犁坏了,请你过去修一修。”

    “行,我一会儿就去。”赵壤瞧他头上都是汗,拿起一个蜜桃给他。

    虎子接过桃,挠挠头想了一会儿,自觉再没什么遗漏,一溜烟跑了出去。

    这回是真的走了。

    赵壤感慨:“李师兄真是天选教导主任啊!”

    李斯:“??”

    赵壤嘿嘿一笑,没再解释。他看看天色,估摸着村民该陆陆续续下地干活了,便对荀子道:“弟子这就去看看。”

    “去吧,别误了他们的正事。”

    赵壤和嬴政向荀子深深作揖,再向几位师兄拱拱手,告退离开。

    二人出了学堂直接往南走,距离学堂二三百步,便是村子的最南边。因为有条不算宽阔的河经过,村里的田地大半聚集于此,去那边找里魁准没有错。

    太阳仿佛巨大的火炉高高挂在半空,空气里流淌的全是热气,花草树木的枝叶蔫蔫垂下,就连知了也失去高歌的力气。

    赵壤一路找阴凉的地方走,可惜正午的影子太小,还是免不了被晒到,很快便觉得脸颊微微发烫。

    他看看走在太阳底下,表情变也未变,好似感受不到热的嬴政,心里升起由衷的佩服。

    想了想,他问嬴政:“阿兄在想方才先生的话吗?”

    是的,虽然嬴政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但赵壤对他极为了解,一看便知他有心事。

    原因也不难猜。

    刚才用饭时提到了秦国,浮丘伯便问起了秦王。

    这原也正常,秦国势大,天下士人谁不好奇?更何况浮丘伯外粗内细,特意在嬴政面前问起,也是叫他对素未谋面的亲人有些了解。

    荀子也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

    在他的口中,秦王赢稷武德略显充沛,私德也不是那般高尚,但是英明神武、治国颇有章法,极具明主气概;秦太子柱温和宽厚,与其父并不相类。

    荀子入秦时异人在赵国为质,后来在赵国有过两面之缘,据说敏而好学,是个极聪明的人。

    这个赵壤是相信的。

    异人要是不聪明,也不可能在非嫡非长、生母不受宠、自己也不受宠、被送往他国为质这种buff叠满的情况下,还能回到秦国、被华阳夫人收为养子、最终继承秦王之位。

    他和现秦王赢稷还不太一样。

    赢稷也曾于燕国为质,在兄长举鼎而亡后被迎回秦国为王。

    但他当时有多方势力支持:在内,他的生母芈八子政治手腕高超、母舅魏冉手握兵权;在外有赵武灵王派兵护送支持、燕国大开方便之门。

    异人却全靠自己,唯一的助手就是吕不韦——一个商人。

    换个角度看,他也算是爽文大男主了。

    叙话最后,荀子对嬴政道:“当日邯郸被围,公子异人若留在赵国,下场必然凄凉,你与你母也难逃牵连;反倒是他走了,赵国忌惮于他,不敢真的拿你们母子如何。他当日抛下你们乃无奈之举,你莫要心存怨恨。”

    嬴政当时并未说什么,但显然是放在了心里。

    赵壤叹息一声,说道:“阿兄,你可以怨恨你阿父的。”

    嬴政一愣。

    “先生那么说,不是在替你阿父开脱,只是希望你不要自苦而已。”

    嬴政蹙眉:“我并未……”

    “真的没有吗?”赵壤打断他,仰头认真地问。

    嬴政哑然。

    怎么可能没有呢?

    当年那个小小的嬴政,无数次在饿得肚子疼时、在夜里怕的睡不着时、在被一群比他大的孩子欺负,茫然无措时……都会忍不住想,为什么要抛下我?

    是我不够乖巧、不够聪明吗?还是因为我母族不够强大?是不是我听话些、厉害些、有更大的价值,以后就不会被放弃了?

    随着嬴政逐渐长大,这些不曾说出口的呐喊,也因为一次次得不到回应而沉寂,但并不是完全不在意了。

    所以嬴政堪称拼命地努力读书、习武,学习一切他能学习的东西。

    除了本性上进之外,何尝没有心魔作祟的缘故呢?

    赵壤:“你阿父或许有很多苦衷和无奈,可是他在没有自保之力时生下你,遇到难处又无法带着你与阿母一起走,既无能又不负责任,你当然可以怨恨他。”

    嬴政:“……嗯。”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兄弟俩往前走了几步,赵壤终于压不住好奇,问:“那你怨他吗?”

    “……”正在感慨这个弟弟长大了的嬴政有些无奈,摇摇头道:“不怨。”

    他没有很小时候的记忆,异人对他来说与陌生人无异,哪里来的怨恨?

    赵壤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那阿母呢……你怨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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