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他追妻火葬场了: 8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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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到弯刀在阳光下泛起的寒光。

    一切只发生在呼吸之间。

    江屿晚的选择,在身体做出反应前就已注定。

    他长剑猛然荡开流星锤,身形如电射向墨陵的方向,将墨陵扑倒在地,险险避过致命一击。

    “嗤——”

    那是利刃入肉的声音。

    安笙低头看向胸口,弯刀的刀尖从他前胸透出,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尘土中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他缓缓抬头,看向江屿晚的方向,嘴唇动了动。

    杀手抽刀,安笙如断线木偶般软倒在地。

    “不——!”江屿晚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那声音里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冲破冰冷的外壳。他疯了一般杀向那名杀手,剑法不再精妙,只剩最原始最狂暴的劈砍,每一剑都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

    独眼大汉见势不妙,吹响撤退哨音。残存的杀手迅速退入山林。

    江屿晚没有追。他踉跄着扑到安笙身边,双手颤抖着按压那汩汩冒血的伤口。血太多了,多到他的手指根本按不住。

    “安笙……安笙……”他一遍遍唤着,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安笙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江屿晚。鲜血从嘴角溢出,他却努力想笑。

    “师父……”气若游丝的声音,“我、我知道……您要保护殿下……我不怪您……”

    江屿晚的眼泪夺眶而出,混着脸上的血污滑落。他紧紧握住安笙的手,那只手冷得像冰。

    “可是师父……”安笙的眼睛渐渐失去焦距,最后的话语轻如叹息,“您能不能……稍微原谅我一下……原谅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话音落下,他的手无力垂下。

    江屿晚僵在原地,面具下的脸一片死灰。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汹涌而下,滴在安笙渐渐冰冷的脸上。

    墨陵捂着受伤的手臂走过来,看见这一幕,喉头哽咽:“江大人……”

    “走。”江屿晚忽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可怕。他小心翼翼抱起安笙,仿佛抱着易碎的珍宝,“前面十里有个小镇,那里有郎中。”

    小镇唯一的医馆里,老郎中看着安笙的伤势,连连摇头:“刀伤穿透肺叶,毒已入心脉,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老夫……无能为力。”

    “救他。”江屿晚跪在郎中面前,这是他此生第一次下跪,“无论用什么药,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救他。”

    墨陵也上前:“老先生,需要什么药材您尽管说,我立即派人去寻。”

    郎中叹息:“倒是有一味‘九转还魂草’,据说能续命七日,为解毒争取时间。可这药极其罕见,老夫行医五十年也只见过一次。”

    “哪里能找到?”

    “往南三百里,断魂崖顶。但那里险峻异常,且此草有猛兽守护,去者九死一生。”

    江屿晚立即起身:“我去。”

    “江大人,你的伤——”墨陵看向他肩头深可见骨的刀伤。

    “无妨。”江屿晚已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昏迷的安笙,“殿下,若我回不来……请将他送回墨国,葬在能看到故乡的地方。”

    “我会等你回来。”墨陵郑重承诺。

    断魂崖,崖如其名。江屿晚用染血的布条将剑柄与手掌缠紧,开始攀爬。肩头的伤口在每一次发力时都撕裂般疼痛,失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但他不能停,安笙等不起。

    爬到半山腰时,一头吊睛白额虎拦住了去路。江屿晚甚至没有犹豫,长剑直刺猛虎咽喉。虎爪在他胸前留下深可见骨的抓痕,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机械地挥剑、前进。

    黄昏时分,他终于抵达崖顶。在夕阳余晖中,一株泛着淡淡金光的草药在风中摇曳。江屿晚小心翼翼将它连根挖出,用衣襟包好。

    下崖时,他体力已到极限。一次脚滑,他直坠数丈,后背重重撞在岩石上。剧痛中,一些破碎的画面忽然涌入脑海——

    他在庭院中教那孩子练剑。孩子总是偷懒,却在他假装生气时,扑过来抱着他的腿撒娇:“师父最好了,笙儿明天一定认真练!”

    “师父……”

    江屿晚喃喃唤了一声,意识逐渐模糊。可他不能昏过去,安笙还在等他的药。他咬破舌尖,用疼痛强迫自己清醒,继续向下攀爬。

    回到小镇时,已是第三日黎明。江屿晚浑身是血,几乎看不出人形。他将九转还魂草交给郎中后,便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安笙活下来了。

    九转还魂草为他续了七日性命,老郎中趁机用金针渡穴,配合数十味珍贵药材,终于将剧毒逼出体外。可当安笙在第十日清晨睁开眼时,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异样。

    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如今蒙着一层孩童般的懵懂。他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目光在江屿晚身上停留片刻,却没有任何熟悉的神采。

    “你……是谁呀?”安笙歪着头问,声音软糯,完全不像十八岁的少年。

    江屿晚的心脏像被狠狠攥紧。他摘下面具——这是三年来第一次在安笙面前摘下面具。那张脸上伤痕交错,却依然能看出曾经的俊朗轮廓。

    “我是……”江屿晚声音哽咽,“我是你的师父。”

    “师父?”安笙重复这个词,忽然笑了,笑容天真无邪,“那你会陪我玩吗?”

    墨陵别过脸去,不忍再看。老郎中低声解释:“毒伤及脑络,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至于心智……或许会恢复,或许……永远如此。”

    江屿晚轻轻握住安笙的手:“会,师父会一直陪着你。”

    车队继续上路,安笙像个孩子般对一切都充满好奇。他会指着天空的飞鸟问那是什么,会蹲在路边看蚂蚁搬家一看就是半天。有时他会突然安静下来,呆呆地望着远方,嘴里喃喃:“我想回家……”

    每到这时,江屿晚便会柔声说:“师父带你回家。”

    墨国皇城,万人空巷。

    墨陵归国的消息早已传遍,百姓夹道欢迎他们的太子归来。当车队驶入城门时,欢呼声响彻云霄。皇帝病重在床,墨陵直接入宫侍疾。

    三日后,皇帝驾崩,临终前将皇印交到墨陵手中。登基大典定在七日后举行。

    这些天,江屿晚带着安笙住在王宫西侧的别苑。安笙喜欢这里的梨花林,常常一坐就是一天。江屿晚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为他梳头、喂饭、哄他入睡。每当安笙在梦中呢喃“师父”,江屿晚的心都会抽痛——那不是现在的安笙在唤他,而是那个记忆深处、已经迷失的孩子。

    登基前夜,墨陵来到别苑。他已换上国君常服,眉宇间多了几分威严,看向江屿晚的眼神却依旧真挚。

    “江大人,明日大典后,我欲封你为护国将军,统领墨国三军。”

    江屿晚摇头:“谢陛下厚爱,但臣已决意隐退。”

    墨陵沉默片刻,目光落在院内桃树下玩耍的安笙身上。那少年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画,画的是一个大人牵着小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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