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他追妻火葬场了: 8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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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色,失去了声音,失去了实体,变成了一场荒诞而恐怖的默剧。他成了这场默剧里唯一的观众,被迫看着自己的人生被撕成碎片。

    一幕幕,一帧帧。曾经的“善”成了最大的“恶”,曾经的“恶”成了最悲壮的“善”。每一次回忆,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灵魂上。他过往的十七年人生,他所坚信的一切,他为之奋斗的目标,他所爱戴的,所憎恨的,全部都是一个笑话。一个用他父亲的血、十万人的命、以及江屿晚一生的屈辱和痛苦写成的,天大的笑话。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这个问句从他心底最深处浮起,带着无尽的茫然。然后,它变成了尖锐的自责,变成了绝望的拷问,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极致的悔恨与自责最终化为生理上的剧烈反应。安笙跪在地上,猛地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他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能吐出酸涩的胆汁。他仿佛想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呕出来,将那个愚蠢、盲目、恩将仇报的自己,从这具肮脏的皮囊里彻底清除出去。

    他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悲鸣,那声音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纯粹的、被碾碎后的空洞。他疯狂地摇头,想要否认这一切,但那些记忆却像跗骨之蛆,死死地钉在他的脑子里。他想爬起来去杀了皇甫泽,或者杀了那个替身,或者杀了自己,但他的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软弱无力。

    最终,所有的激烈情绪都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一片死寂的荒原。安笙停止了干呕,也停止了悲鸣。他缓缓地、缓缓地瘫倒在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他的眼睛睁着,却没有任何焦距,空洞地望着虚无的某一点。那双曾经像狼一样凶狠明亮的眼睛,此刻,已经死了。

    他不再挣扎,不再言语,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微不可闻。他就那样躺在冰冷的泥地上,像一个被玩坏后丢弃的人偶,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与心气。皇甫泽的嘲笑,士兵的脚步,火把的噼啪声……外界的一切都再也无法进入他的世界。他的世界已经崩塌,而他,则被活埋在了那片废墟之下。

    这不是□□的死亡,而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精神死亡”。从这一刻起,活下来的,只是一具承载着无尽悔恨与自责的空壳。

    皇甫泽对自己一手导演的这出好戏非常满意。他欣赏着安笙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就像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不过,好戏终有落幕之时,他还有最后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要做。

    “好了,故事讲完了,也该办正事了。”皇甫泽翻身下马,缓步走到安笙面前,用马鞭的末端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然而,那双眼睛里空无一物,没有恐惧,没有憎恨,什么都没有。

    皇甫泽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说道:“安笙,把你从江屿晚那里偷来的‘回天翎’交出来。本宫知道,那东西一定在你身上。”

    第82章 这世界再也没有你了 回天……

    回天翎。

    这三个字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小石子, 在安笙麻木的意识里激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回天翎。他当然知道那是他与江屿晚在皇甫泽府邸内一同盗出来的重要信物,江屿晚曾告诉他只要拥有回天翎就可以调动大军营救师父。

    可是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

    见安笙毫无反应, 皇甫泽失去了耐心,对身边的士兵使了个眼色。“搜!”

    士兵粗暴地在安笙身上摸索起来,很快,就从他湿透的内衫里搜出了一块玄铁令牌。令牌入手冰冷,正面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背面则是一个古朴的“泽”字。士兵不敢怠慢,连忙恭敬地呈给皇甫泽。

    皇甫泽得意地接过令牌,只是他脸上的笑容却在下一秒瞬间凝固。

    他反复翻看着令牌,用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片刻之后, 他眼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狂怒, 猛地将令牌狠狠摔在地上!

    “假的!这是假的!”他发出一声怒吼,那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尖利刺耳。一直以来掌控全局、优雅从容的皇甫太子,在这一刻彻底失态。他一把揪住安笙的衣领, 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疯狂地咆哮道:“真的回天翎在哪里?!江屿晚把它藏到哪里去了?说!”

    安笙被他剧烈地摇晃着, 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茫然地看着暴怒的皇甫泽,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块被摔得变了形的令牌。假的?江屿晚给他的……是假的?

    这个认知, 像一根最细微、最冰冷的冰锥,悄无声息地刺穿了他那颗已经麻木的心脏。它带来的不是剧痛, 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极致的悲凉。

    原来……原来直到最后,江屿晚也没有完全信任他。他或许预料到了自己可能会被俘,预料到了令牌可能会落入皇甫泽手中,所以从一开始,他给自己的, 就是一个赝品。他用生命为自己铺就了生路,却唯独在这一件关乎国运的至宝上,保留了最后的防备。

    他连被江屿晚全然信任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念头,比之前所有的真相加起来,都更让安笙感到绝望。那是一种被彻底否定的、无价值的悲哀。他不仅害死了自己的恩人,甚至到头来,他都未曾得到过恩人百分之百的托付。他的一生,就是一个如此彻底的失败品。

    一滴冰冷的液体从安笙空洞的眼眶中滑落。

    “废物!”一声暴喝将他从无边地狱中惊醒。皇甫泽手中紧紧攥着那枚从安笙身上搜出的“回天翎”,因极致的愤怒,指节已然泛白。

    皇甫泽双目赤红,一把揪住安笙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说!真的回天翎在哪里?江屿晚那个贱人把它藏到哪里去了?!”

    安笙的眼神空洞,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他看着皇甫泽癫狂的脸,听着他对江屿晚的辱骂,心中那把名为“恨”的火,第一次烧向了除自己以外的人。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死了……被你……被你们……害死了……”

    “死?”皇甫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起来,“死得好!一个下贱的军妓,他早就该死了!但他死了,回天翎不能丢!安笙,你若不说,我现在就让你去陪他!”

    然而,他的威胁还未说完,忽然传来一阵沉闷而整齐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有千军万马正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每一步都踏在人的心跳上,带着肃杀的铁血之气。

    皇甫泽脸色一变,松开了安笙,警惕地望向周围。黑暗中,密密麻麻的士兵将整个一线天围得水泄不通,他们身着皇甫国最精锐的“玄甲军”军服,手中紧握的弓弩,箭头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但诡异的是,所有箭矢的方向,并非指向洞内的“叛贼”安笙,而是齐刷刷地对准了洞口的皇甫国太子——皇甫泽。

    “你们……”皇甫泽的瞳孔骤然收缩,震惊与不可置信爬满了他的脸。他认得这支军队,这是他的亲卫,是唯有回天翎才能调动的玄甲军!他们本该是自己登上权力之巅最锋利的剑,此刻却变成了悬在自己头顶的刀。

    “放肆!”短暂的惊愕过后,皇甫泽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摆出太子威严,厉声喝道,“你们想造反吗?我乃当朝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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