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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露浸潮声[京圈]》 20-30(第15/19页)
停车场四辆车,一辆商务专用的劳斯莱斯幻影,一辆主人最近的新欢阿斯顿马丁,而蜷缩在角落的法拉利和迈凯轮早已积灰。
应该还不止这些,更多被他扔在父母的龙湖山庄,算彻底打入冷宫。
能停在这儿的,起码还能让他偶尔瞧两眼,没准哪天再临幸一次,枯木逢春。
顾鸢停好车,顺着浮桥走向湖中央主楼。
不知道他叫她过来是做什么,进门前,既迷惑又忐忑。
直到一阵若有似无的青椒爆肉香味,从屏风遮挡的中厨方向飘过来。
顾鸢不可置信地走到屏风旁,看见背对着她站在灶台前忙碌的男人。
他是在……做饭?
这里的一日三餐向来由小一负责,此刻三个机器人却都安安静静地站在充电处。
抽油烟机奋力地吸着,声音巨大,祁景之没发现她。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昭示自己的存在,双脚灌了铅似的定在原地,目光好像被磁铁吸在某处,一瞬不动地望着他背影。
直到青椒牛肉装盘,油烟机自动降低功率,没那么吵闹,顾鸢才听见他声音:“西西,酒在岛台上。”
顾鸢顺着他的话转过头,看见水池边一瓶红酒。
“倒出来醒醒。”顿了顿,看她一眼,“别站着。”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
自己像个傻子站在那儿发呆,他一早就知道。
“嗯。”顾鸢定下神,镇定如常地去开酒瓶,把紫红色酒液倒入一旁的醒酒器。
液体撞击玻璃的清泠声响,被锅里爆油的声音压住,很快抽油烟机再次卖力地运转。
油烟机吸力大,除了餐桌上摆好的菜香,屋里闻不到什么味儿。
清炒虾仁,椒盐排骨,虫草乌鸡汤,还有刚上桌的青椒牛肉。
顾鸢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菜。
祁景之竟然会做菜,到这会儿她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几分钟后,男人将最后一道装盘,放到餐桌上。
是很香很香的蒜蓉鱼片。
再折身到西厨区,从烤箱端出一盘烤鱿鱼须,均匀地撒上白芝麻。
满桌色香俱全,顾鸢惊讶得瞠目结舌。
祁景之脱了围裙,穿一身慵懒的灰色短袖家居服,把盛好白米饭的碗放在她面前:“中餐配红酒,我也是第一次,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没办法,她喜欢吃中餐。
那会儿在美国,学校附近都是汉堡店,她饿晕了也不碰一口。
后来对食物的接受度高了,西餐也吃,日韩料理和东南亚菜也吃,但最喜欢的还是家乡口味。
顾鸢迟钝地回神,握住酒杯:“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
虽还没入口,但能把菜做出这卖相,功力不浅,味道也不会差。
家里什么都靠机器人,顾鸢还以为大少爷依然十指不沾阳春水。
“你没想到的还多。”他意味深长地望向她,带几分揶揄神色:“放心,食材都是下午让龙湖山庄送来的。”
顾鸢不解地抬眸,坠入那双略微使坏的深瞳。
“我是说。”他夹起一块排骨,轻轻放在她的白米饭中央,“如你所愿,没花一分钱。”
第29章 第29章必须结婚。
每道菜都是令人惊艳的味道,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哪敢相信是出于这位养尊处优的男人之手。
即便在那个纸醉金迷,人人都自恃家境门第的京圈,祁景之也是被捧在最高台,称一句“太子爷”的人物。
他几乎没有绯闻,没人敢轻易传他的绯闻。
就像池靳予娶南惜,那是京北池家才有的底气和资格。能和他门当户对的千金,至今难找到一位。
唯一一次被辟谣的八卦,是三年前国际金融峰会上,他和某国皇室公主相谈甚欢的合照。
所以他们的重逢,顾鸢只敢当做黄粱一梦,随时做好梦醒的准备,不敢多投入半分。
可他总在一步一步,一次又一次地,试图闯进她辛苦筑起的围墙。
还能再放任一次吗?
就像当年那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沉浸在无知无畏的梦里。
可自从命运错位的齿轮在十年前被拨乱反正,梦也就散了。
她连入梦的资格都不再有。
顾鸢凝了凝神,停止乱飞的思绪,淡定地朝对面男人抬起酒杯:“谢谢你的晚餐。”
祁景之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仿佛在探寻她平静面容之下有无些许波动,然而深渊不见光,他什么都没发现。
酒杯越过餐桌,压低杯沿碰了碰。
尽数入喉。
味蕾的享受是真实的,这顿晚餐顾鸢吃得十分愉悦。
医院凑合续命的食堂和外面千篇一律的预制菜口味,很久没让她这么满足。
酒也不免喝多了些,晚餐后她脑袋飘飘然地坐到屋前台阶上,听见祁景之吩咐小一收拾餐厅,耳朵像蒙了层雾,男人嗓音也显得格外温柔。
夏季闷热,但湖中央有股沁凉,比起被烈日炙烤的城区,这里像世外桃源。偶尔起一丝丝风,吹颤了墙边垂柳的叶子,连人类理智也一并吹散。
连绵摇晃的树影,投映在墙角水面的氛围灯,院外隐约传来酒吧驻唱歌手的沙哑声音,是一首熟悉的民谣。顾鸢突然觉得今年的七夕,有点浪漫。
祁景之挨着她坐下,刚好距离,随时能让她沉甸甸的头靠在他肩上。
顾鸢理智还没散尽,仍旧双手捧头搁在膝盖上,水面依稀倒映出垂落发丝的剪影。
祁景之拎着半杯威士忌,侧着目光,扬起酒杯时也在看她。喉结因吞咽而翻滚,脸色沉寂,像镇在海面的冰川,没人知道底下是什么。
她似乎沉浸在微醺的世界里,毫无察觉,于是男人的视线更肆无忌惮。
灼热,痴迷,隐痛,唯独不含欲,好像是看着遥远而孤绝的月亮,别无所求,仅仅享受她的存在,让她的光芒安静地落在身上。
直到一杯酒喝完,男人眼底才变得浓郁些,往日清沉的音色如同被砂纸摩挲过:“顾鸢。”
她迟钝回神,嗓音也迟疑:“……嗯?”
沉闷的一声,酒杯被搁在地面上:“在英国过得好吗?”
他明明已经相信当年的顾鸢就是不够爱他,所以轻易就能放下一切远走高飞,相信她真的对他没感觉了。
可偏要多事问池靳予一句,当初他们到底瞒着他什么。
原来关于她身世的一切,都是池靳予暗中调查的,那份他一直以为的“情书”,是她埋藏了十年的秘密。
原来她十八岁时就已经知道。
所谓狠心,不过是无可奈何。
当初那个承诺过一生一世的女孩,是怎么带着绝望和心痛撕毁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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